淡淡的烛光摇曳,暖雾躲在远处,看着那孤立在林中的一座小阁楼,鼻子一酸,如果炎易真是被自己冤枉了,那伤了他的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远处的树叶微微动了动,暖雾眨了眨眼,平复一下心情,转身便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身后,“左延肃。”
“你是……上官姑娘?”左延肃看了看包的密不透风的黑衣人。
“是我。”暖雾拉下面罩。
“真的是你!”延肃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立马看了看四周,然后指了指一旁,“上官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暖雾跟着左延肃到一处简易的用树枝随便搭起来的……小帐篷?看样子是他临时休息的地方,呵,没冻死还真是不错了。
“请问……你是来杀主子的吗?”延肃一脸认真的问道。
“……不是。”暖雾见延肃立马松了口气,玩笑道,“有你在,就算是我,也不容易杀他。”
“主子曾吩咐过我,”延肃摇摇头,“如果上官姑娘出现,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不要插手,就算……你想杀他,也不许我插手。”
“……为什么?”
“主子没说,只是……上官姑娘,那日,主子他很伤心,我自小就是为保护主子而生,在他身边待了十五年,从未见过他那么难过过……”
“他……他的伤怎么样了?”暖雾低下头,快速的眨了眨眼,想要把眼中的湿润去掉。
“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又失血过多,主子他整整半个月都在发烧,”延肃叹了口气,“回到堡里又为夫人的事奔波,又处理了其他一些事情,他的伤就一直没好。”
“夫人?她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呢?之前不是说不到过年都不会回来的吗?”
“这个……总之,若不是因为夫人,主子也不会被他们胁迫了。”
“延肃,”暖雾抿抿嘴,心疼的揪在一块了了,“你接着说。”
“等把夫人安排好,主子就被那些长老不知缘由的强制送到这儿养伤了,院子里的人也被逐出天鹰堡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他!”暖雾握紧手。
“这小阁楼常年没人打扫,阴冷的很,主子的伤也是一拖再拖,到现在伤口还没愈合,他还病着呢。”
“我带他走。”暖雾的双眼通红,“延肃,我要带他走。”
“你……相信主子吗?”
“我信,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信。”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会相信他并没有出卖你。”延肃微微一笑,“上官姑娘,主子这人就是外冷心热,他之前也是利用堡主的身份,好不容易将你刺杀老堡主的事给压了下来,还有这次,也是他让我放消息出去,说是他陷害你的,以免你的名声受损……”
“嗯,”暖雾点点头,抬手抹了把泪水,“延肃,你先别说了,等以后再慢慢告诉我,我可不能在这儿哭一整晚。”
“哎,”延肃看着哭的像个小孩儿似的的暖雾,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我也不想说那么多话,只是我要是不替主子说,他绝对不会跟你解释的。”
“就是个闷骚男嘛。”暖雾牵强的笑了笑,抬头看了看月亮,现在差不多快八点半了,“延肃,你好好保护他,我得走了。”
“你不去见主子?”
“现在不行,不过你放心,我会带他离开这里的。”现在去见他,恐怕自己就不舍得走了。
“好。”
“对了,火云呢?”
“它在跟我们回来的路上不见了。”
“好吧,”暖雾再次戴好面罩,“明天我会来带他走。”
“对了,主子让我提醒你,白鬼这个人鼻子很灵,让你小心点。”
“嗯,”白鬼?不说都忘了,他自小与狼群为伍,嗅觉超乎常人,“我会想办法的。”
“上官姑娘可要小心些。”
“嗯,”暖雾点点头,看了看延肃,“延肃,你多穿点衣服,可别在这里冻死了。”
“……是。”延肃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子,总觉得,上官姑娘莫名的很可靠,而且……和主子还真是很登对呀。
“多嘴。”
延肃一愣,转身看向从树影中出来的炎易,急忙低下头,“主子。”
“干嘛把我说的那么可怜……”炎易白了眼延肃,看了看早已不见身影的方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延肃笑了笑,“而且书上说的,想必上官姑娘对主子已经是怜惜的很,再加上愧疚,今后肯定会乖乖听主子的话了……”
“哼,”炎易撇撇嘴,“行了,你都安排好了的话,现在可以走了。”
“是,既然上官姑娘说了,明天会来接你,那我也就放心了,”延肃难得语气带着调侃,“不过主子,你可是个重伤未愈的人,可别穿帮了。”
“快滚,”炎易不耐的摆摆手,转身朝小阁楼走去,边走边嘀咕,“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时候话这么多……”
延肃看着炎易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看来,主子心情很不错。
陈贵在暖雾告知的地方找了半天,才找到几个符合她说的东西,那是一套大小不一的水晶杯,看起来晶莹剔透,是上等的水晶,挑了个最大的藏入怀里,陈贵便转身出了房门。
一出去,眼角瞥见一道黑影靠在门边,陈贵来不及细想,便一拳朝那黑影袭去。
“是我。”暖雾挡住陈贵的掌刀,“你怎么这么慢?”
“这么大的房间,你来找找看,”陈贵翻了个白眼,将怀里的杯子递给暖雾,“这个是不是?”
“嗯,”暖雾点点头,“走吧。”
陈贵不解的看着暖雾将一小瓶油倒在一堆棉絮里,然后将那个水晶杯用她背上的剑削的只剩一个底座,之后在这个储藏室里转了几圈,时不时的看看窗外的月亮,“你的剑还真是削铁如泥。”
“那当然。”暖雾将一面窗户搞了个洞,然后把那个简易的放大镜放在上面,又仔细的调整了下方向,时不时的看着那堆棉絮,然后找东西将窗户卡住,又用腰间的匕首插在了窗户上,把杯子底座固定,“好了。”
“这有什么用?”陈贵不解的看着不时计算着什么的暖雾,“直接点把火不就行了?”
“你不懂,”暖雾嘿嘿一笑,“我们先离开吧,否则就会被发现了。”
“我看你对天鹰堡还挺熟悉的嘛。”
“炎易没事的时候就会跟我聊一些……”暖雾一愣,随即笑了笑,这多亏了炎易,他经常会跟自己有意无意的提起天鹰堡的一些布置,布防,和方位,哪里隐卫最多,哪里没有,现在想来……他是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跟自己说那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