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沫突然想到自己去三亚的那个晚上不就是这个叫舒彤的女人接的自己打给马明的电话吗?刘小沫眼里有些潮湿在酒吧忽隐忽现的灯光下闪着奇异的光芒,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舒彤:灵巧精致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把闭着的双眼密密麻麻的遮盖着,微挺的小鼻子下面有一张樱桃般的小嘴,别说男人,就连女人看了,都不忍被她的美丽所折服。
听到舒彤乱七八糟的呓语,马明热头上的汗又刷刷的冒出来,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小沫,神情又是无奈又是尴尬的笑笑,伸出手想把舒彤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拿下来,可这女人已经喝多了,她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紧紧的抱着马明,马明似有千言万语解释给刘小沫,可当时那种情况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刘小沫看出来了,她没有说话,轻轻的把那女人往上扶了扶,说了一句:“稍等,我去叫车。”说完,扭头跑出去叫车去了。
马明尴尬的对着月朗和杜秦生笑笑,用眼神示意这是个喝多的女人,千万别往心里去,又很费劲的拖着舒彤往前走。
“那什么,需要……”杜秦生站起来,做了一个“扶”的姿势,示意马明需要帮助吗
马明满脸流着汗,逞强的摆摆手,穿过人群,拐子似的生拉硬揣着舒彤隐匿在嘈杂的人群中。
看着闪开的一条人群在马明和那个醉女人的背影消失慢慢合拢时,月朗和杜秦生相互看了看,无可奈何的干笑了两声,不知所言。
“哎,这男人要风流被老婆抓住,也够背的。”月朗喝了口酒,意犹未尽地说
“咳咳,怎么,呵呵,说不定是正常的同志关系,喝多的人都有些脑子混乱。”
“呵呵,还混乱,要是我老婆,看到一个女人趴到我的身上,还一个劲地对我说爱我,爱我,呵呵,晚上能不能上去床这都是小事,估计得要烫猪皮了。”
“烫猪皮?”杜秦生有些奇怪月朗说出来的这三个字
“哈哈烫猪皮,就是掐咬踹,你说,皮肤能不疼吗”
“呵呵,也就你们家能想出这麽损的招,呵呵。”杜秦生笑过后,起身要走出去看看情况
“哎哎,你坐下,别人小两口的事,你参或什么,喝酒~~”
杜秦生无奈的又坐了下来,可心却被刚刚出去叫车的那个女人带走了……
舒彤趴在马明身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刘小沫没有一起上车,头探在侧窗玻璃处,对马明说了一句:“送完早点回家吧。”
马明用复杂的的用眼睛看着刘小沫说:“沫,一起吧,我……”
“好了,先把她送回去,回家说。”说着对司机说:“师傅开车吧。”
“沫!”马明把头探出来,叫了刘小沫一声
车子缓慢地离开了酒吧的大门,马明从倒车镜里,看到刘小沫的身影越来越远,低头看看躺在自己身上睡的迷迷糊糊的舒彤,不知该怎莫办。一边是自己的未婚妻,一边是老总的独生女,这叫马明如何取舍……
哎,先把舒彤送回去,回家好好跟小沫解释一下。
马明想到这,把舒彤垂在地上的手拾了起来放到身体的上侧,看了她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哎……这都什么事。
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刘小沫没有再回酒吧,远处的灯光时隐时现。初春的夜晚这个时候街道上还有行人,他们成双成对嬉笑着走过刘小沫的身边,草儿抽出了小小的嫩绿的叶子托着路灯打下来的光,放眼望去,反射着波浪般盈盈攒动的点点的波光,不经意的被随便走过的人碰一下,这波光便闪啊闪的,映衬着内心不安的跳动。
这波澜让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她看到了马明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宿舍楼上,举着那个小手电对着自己晃呀晃的,上学的时候,宿舍老是爱停电。宿舍一停电,马明总爱用这个小手电对着女生宿舍的四楼闪啊闪的,这也是他们俩的秘密,闪一下是,别怕,有我呢。闪两下是,亲爱的,想你了。闪三下,是,小甜心,好爱你。
记忆总是甜蜜,一圈圈的把刘小沫空白的思绪填满,她知道,过去的一切都不曾再回来了,每个人都不可能让时光倒流到哪朝哪代,历史的车轮依旧嘎嘎嘎的往前走,哪怕步履蹒跚。
春天来了,为什么还是觉得冷呢?
刘小沫被一阵晚风吹的打了个哆嗦。双手抱臂,想着马明这会应该回去了?或是还在路上?脑海里想到马明,不明缘由的又让她想起酒吧里趴在他身上,嘴里喊着我爱你的那个女人舒彤。
头撕裂的快要炸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刘小沫越想越觉得心里一阵的酸楚感袭来。
自己这阵到底怎麽回事,为什么总是感觉心里酸酸的难受,难道,之前所有的决定终于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吗?
夜凉,风清,人寂寥。
“刘小沫,等等……”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在叫自己,刘小沫回头,看到是杜秦生
“噢!找你真不容易。”杜秦生喘着粗气,弯着腰双手撑在腿上。
“恩?……找我?”
“是啊,看看你手机,几个,几个未接来电。”
刘小沫拿出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勉强打开,发现有马明和杜秦生的未接来电。
“找我?”刘小沫疑惑的问
“哦,没什么事,月朗的夫人打电话叫他回家了,我一个人呆在那……”杜秦生摊开两手,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想到刚才你的那种状况,有点担心你。所以……”
“哦,没什么事,马明这个人我了解,估计是同事喝多了,没事的。”刘小沫为马明在解释
“哦,这样的啊,呵呵,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我很怕女人哭。”杜秦生一说出这话,刘小沫才意识到,似乎和杜秦生的屡次巧合自己都是带着泪的,她听明白了杜秦生话里的含义,不由得笑了笑。杜秦生望望她,似乎明白刘小沫之所以笑的原因,也扯出一抹笑容来。 “恩,现在……你和我……?”杜秦生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刘小沫。
“一起走走吧。”刘小沫笑着说。
蝉鸣的声音嘶哑的响在泥土中的某个旮旯角里,在这个日渐静寂的夜里越发显得响亮。杜秦生和刘小沫一直走到刘小沫家楼下。小区居家的灯光已经熄灭的仅剩无几,刘小沫回转身笑着说:“好了,我到家了,你……还要走回去吗?”刘小沫故意把“走”字说的很重,像是在强调。
“呵呵,估计我这双腿快要受不了了,还是打车回吧,明天再去取车。呵呵,晚安!”
“晚安!”
刘小沫蹩进楼道,蹬蹬蹬的上楼,家里的门是开着的,她明白,马明知道自己回来了。
“送你到楼下的人,还是那个叫杜秦生吗?”还没等换完鞋坐下,马明就从客厅的窗户跟前走了过来,他的语气里明显的有质问和气恼
“恩,是他,路上碰到的。你的那个什么舒彤送回去了?”刘小沫把鞋放进鞋柜,装作很随意的问着马明。
“沫,咱们需要好好谈谈。”马明一把手把窗帘拉上,有些恼怒的走到刘小沫的跟前,刘小沫知道,他一定是看到杜秦生和自己在楼下了,可那又怎么样,自己一没偷二没抢,总好过对面着一个人睁开眼睛说瞎话要好的多。
“恩?”刘小沫一脸疑惑:“谈一谈?”
“谈什么?谈你和一个爱慕你的女生单独在酒吧约会,刚巧被你的未婚妻看到吗?谈她依附在你的身上口口声声说爱你,只是酒后的乱性吗?谈现如今你站在我的面前兴师问罪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吗?”刘小沫有些激动,像是突然喷发淤积了很久的活火山。
“够了!沫!酒吧里,你看到的舒彤,她是我们老板的女儿,失恋了在酒吧喝酒,平时关系也挺好,她给我打电话说她不想活了,你说,作为朋友,我能不伸把手吗,开始的时候我想给你打电话,但是你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就害怕自己现在即便长上上千只嘴也难逃说不清楚,我是一个不擅表达的人,但是,我请你相信我,我和舒彤之间真的是很普通的关系,任何女人在我心里都不会居住下来,因为,我的这颗心早已经被你占据。哎,至于她说爱不爱的,只是男朋友移情别恋了,情绪上有些受不了,这都应该可以理解,况且,一个喝多了酒的女人的话,你还信,我真是……好,好,我的这些,你怎么我都行,现在我要问的是,为什么我又看到你和杜秦生在一起!”马明快要暴跳了。
听了马明的解释,刘小沫明显的气势弱了下来,刚要开口示弱,却听到马明厉声的质问,一股不平迎上心头,凭什么,自己一直在终于我们之间的感情,凭什么以这种口吻质问我,越想越恼怒,刘小沫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你要认为是,也行!”马明气的吼起来“:叫那个禽生还是秦生的给我滚远点!”
“我和杜秦生是清白的!”同样的拔剑怒张,刘小沫差点吼破喉咙
“恩,我承认你是清白的,但杜秦生就未必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他影响了我的生活,还有,为什么去三亚偏偏他请求你们许总让你跟组去?”
“他要求……”
“别傻了,刘小沫,你和她不在一个组,你也不属于策划组,你们走后我才无意的听到你们公司的人在说这件事,你知道我有多气愤吗?”
“只是女主角……”
“别说别的,一切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秘书组那麽多人,就非你刘小沫莫属了?你刘小沫也是心知肚明,三番四次的在你身边晃悠,是个人都会想到是什么,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别说我小肚鸡肠,我…我******今天就小肚鸡肠了怎么了!!!”马明越说火越大,他实在太不能容忍这个“禽生”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刘小沫的身边,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刘小沫被马明说的讶然在那,不知道又该怎莫说,马明说的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不管是秘书组还是策划设计组里确实也有很多的女同事,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是偶然?还是真的像马明说的是刻意?一连串杜秦生的眼神和话语回响在刘小沫的脑海里“恩,缘分,上天在特定的时间里暗自安排好的一切。两个有缘的人绕过天涯和海角,飞跃千山和万水,只为让那根红丝线有个结。你不觉得吗?上天让我们不期而遇,又让我们的命运里相交织,这就是命中注定,不能违抗的缘分。”“很久很久以前,天空爱上了大海,却被空气阻隔,天空伤心的落下一滴泪,把海水染蓝,因为它即便不能拥有海,也要把它的灵魂寄托给海。从此,海比蓝天更蓝。”刘小沫突然意识到命运让杜秦生和自己无数次的相遇交织,以不可回避的姿势让她和杜秦生面对面的接触,杜秦生对自己屡献好感,自己是有感觉的,虽然自己一直处于躲避和不愿意接受的态度,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替马明想过,没有为他的感受而想过。
气有些消了的马明叹了口气,轻轻的走到刘小沫的跟前,握着她的手说:“沫,我爱你,我一生一世都离不开你。我不想因为你和我之间突然出现某个人让你和我的感情遭到撞击,即便再坚硬的情感也难敌屡次的打击,今后,我发誓,离舒彤远一些,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但是,再不要让我看到你和杜秦生在一起,好吗?知道吗,男人吃醋起来,其实比女人还小气。”
“马明……”
“沫,我爱你,我的人生,没有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