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缓缓的摇了摇头,把钢琴前的琴谱合上,双手自然下垂,指间轻轻按在了琴键上,手指辗转跳动挪移间,如水倾泻而出的音符从琴键中跳出,悠扬婉转的组成了恋恋不舍的悠扬凄婉,令人伤离别的情绪开始在琴房里汇集,刹那间,屋中的呼吸也轻了起来。
享受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很快琴声消失,琴房里除了微微的呼吸声,再无其他的声音,忽然,一连串的掌声从琴房门外响起:“啪啪啪啪…”
琴房的人呆住了,包括沈浩在内,看向琴房外,就见到亚历山大双眼放光的使劲鼓着掌,力气之大夸张至极,终于,当他的掌声停下,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时,通红的手掌印入了琴房内诸人的眼帘里:“你好,我叫亚历山大·维特根斯坦,你这首曲子我从未听过,不知叫什么名字?!”
伸手和亚历山大的手握住,感到手中传来的大力,沈浩从未想过会有白人对他如此亲密,要知道握手礼时握手的劲道越大,就说明彼此的友情越重,脱口说道:“这首曲子叫做友谊地久天长。”
亚历山大手一松,频频点头道:“很好,非常好,这首曲子中离别不舍之意正表达了作者对友情的看重。”
说着,亚历山大的视线从沈浩身上移开,落在了赫本的脸上,看着她满脸激动的神色,亚历山大脸变了:“这首曲子是你作的?!”
沈浩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只是视线落在赫本身上后,她眼中传来的情绪明显异常,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亚历山大先生,这首曲子是我准备在毕业舞会上弹奏的,可今天…”说着,他又望向了赫本,今天自己可是被逼的啊,都怪那个大混蛋什么贵族和小混蛋路德维希。
看到沈浩和赫本的神情,亚历山大明显想歪了:“哦,所以,你就在赫本离开美利坚之前,提前为她弹奏了么?!”
“赫本要离开了!?”
沈浩满脸震惊的望着不远处的赫本,却见那个善良的女孩低着头,默不作声。
发现两人的表情异常,感觉到和自己猜想有些出入,亚历山大接着说道:“赫本已经到了入学的年龄,她的祖父,我的父亲要求她必须要回到英国去念书,她没有对你讲么?”
说着,就看到沈浩摇了摇头,亚历山大这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搞岔了,感受到赫本那边传来的怒气,开口说道:“你好,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亚历山大先生,我叫沈浩,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现在就读于圣柏林中学,今天很高兴认识您。”沈浩回过神来,赶快自我介绍着,脑海中同时高速转动起来。
“啪啪~”
亚历山大拍了拍手,笑道:“好了,今天,你以此曲和赫本做了告别,我也希望你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只是,你这首曲子的不舍离别之意太重,现在的科学那么发达,以后你们自然还会有重逢的日子,离别后,朋友间要多多沟通才是!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玩!”
还能玩的下去?!
沈浩首先回过了神,想起赫本的身份,心中不由默然点头,她原本就不属于圣柏林中学,现在回归英国念书,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难不成自己对赫本有了情义?这不是扯淡么?自己的心理年龄起码有三十岁,而赫本也才十几岁吧?这样都会产生感觉,难道自己口味变重了?!靠,想想就恶心啊!!
胡思乱想着上了马车,沈浩挥手和赫本告别:“记得给我写信!”
两眼通红,赫本默默点头,直到马车开动时,她才大声喊了出来:“到了英国,一定要来找我!!”
声音夹杂着呼啸而过的狂风,传进了沈浩的耳朵里,望着远处天空被风吹动的云,他的心开始沉寂下去:“这是又要变天的节奏么?”
十分钟后,沈浩开始骂起了自己的乌鸦嘴:“靠,下这么大的雨!”
电闪雷鸣间,从马车上下来的沈浩钻进了凯瑟琳的雨伞里,挥手和车夫告别:“祝你一路顺风~”
看着马车在淅沥沥的雨中跑远,沈浩转身和凯瑟琳走进了屋里:“堂哥还没去吗?”
凯瑟琳摇了摇头:“没呢,他现在还在厨房里捣鼓,应该快好了。怎么样,在赫本家玩的怎么样?没出丑吧?”
“没有,咱怎么会出丑呢,不就是规矩大些,死板点么”沈浩说着,走进厨房里,看到李恩富正打包着东西,不由有些发愁:“要不咱们去租辆马车吧?提着这个东西去挤马铁,估计到了也不能吃了。”
李恩富动了动嘴,才想说咱没钱,可想起某人的那个书包,他就把话咽了回去:“嗯,好吧!哦,你在赫本家玩的怎么样?没有出丑吧?”
沈浩笑了,说道:“凯瑟琳姐姐才问过这个问题,怎么?到现在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堂哥,我可是长大了。”
走到沈浩面前,李恩富拿手比划了下两人的身高,点点头:“嗯,果然长高了。好吧,我去叫马车,你和凯瑟琳在家等会。”
很快,李恩富找来马车,三人拎着包上了车,沈浩才知道赫本家的马车是多么的豪华,这辆马车上减震自然是没有的,座椅也都是木板上面铺了层不知是毯子还是布的东西,车顶上不时滴下雨滴,完全符合外边大雨里面小雨的描述,起到密封作用的橡胶现在还不知有没有被人发明,四处漏风的马车把三人冻的不轻。
毕竟是初春的季节,下雨的寒风透过缝隙蜂拥而入,三人哆嗦着下了车,由于不知道什么时间会停雨,沈浩让车夫等了会。
由于来的时间比较早,沈浩三人进了咖啡厅,就拿着钥匙在屋里溜达开来,吧台后面的空间很大,让三人惊喜的是二楼的空间也不小,在二楼之上更是有个小小的阁楼。
简单的溜达完,听到楼下传来了声音,三人这才下了楼,看到正擦着鞋的伊贝拉抱怨不已:“哦,这该死的天,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