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净凉最近身体不太好。
可能是近来烟抽得太勤的缘故,肺部总觉得不舒服,咳嗽是常有的事。再加上元旦已过,江城已经进入冬日的一月份,天气寒冷,他却总穿得那么少,感冒也找上了他。
不得不说,风寒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闹起来真挺难受。厉净凉闭着眼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挂水,吃药对他已经不起作用了,只能选择这个。
夏璇本以为那天结束谈话后厉净凉会找时间让她去把孩子打掉,可他好一阵没消息,她在市郊的房子里安心养胎,偶尔可以看到有关AR集团的新闻,都是些并购案,这表示厉老板也没闲着,手里事情很多,大概是还没功夫处理她这边吧。
在临近一月底,夏璇都快忘了这茬时,厉净凉终于出现了。
夏璇打开门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而是个穿着制服的高大男人,他微笑着说:“夏小姐好。”
夏璇不解地看着他,他侧开身子,她这才看见了正慢慢走上楼梯的厉净凉。
厉净凉单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外套黑色长大衣,另一手夹着根烟,无框眼镜端庄严肃,他的表情也很衬他的打扮,凉薄得几乎冷漠。
“是你。”
夏璇有点不确定他的来意,如果她没看错,这穿制服的男人身上写的可是搬家公司的名字。
“有什么事吗?”她装作什么都看不出来一样天真地问。
厉净凉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会才和缓地开口,嘴角微勾,温润如玉。
“看不出来?”他语气很淡地问。
夏璇有点冷,开门时没料到会耽误这么久,单薄的家居服已经不足以抵抗外面的寒意,四月有余的身孕也不适合在寒冷的外面久站。
厉净凉见她环起了双臂,十分了然是为什么。他将手里的烟递给了身边的下属,脱掉大衣交给她,她也不推辞,接过来直接披上了。
“厉先生要帮我搬家?”夏璇冷静地问。
厉净凉靠到一边,斜睨了一眼穿制服那些人,那些人便鱼贯而入,开始收拾东西。
“等一下。”夏璇走进屋里道,“麻烦先等一下,等我跟厉先生把话说完。”
制服男们停下动作,一齐望向厉净凉,厉净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注视着夏璇,像在静候她的话。夏璇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开了口。
“厉先生莫不是要我搬去别的地方养胎?”她说着话,悄悄观察他的表情。
厉净凉没有否认,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结。
还真是这样?
夏璇想了想,如实说道:“其实我觉得这里挺好,安静,离市中心也远,不会吸引太多人注意。”
听了这话,厉净凉轻轻慢慢地抬起了眼,眼尾稍稍上挑,眼里除了审视便是戏谑。
“你觉得狗仔会因为路远就不往这边来?”
这个……当然不会了。
夏璇沉默片刻,忽然话锋一转道:“所以我可以理解成厉先生允许我生这个孩子了?”
厉净凉双手负后,挺拔的身姿好似伟岸的山,看上去异常可靠,也非常难以跨越。
看到他,你便会明白什么叫做玉树临风。
“你可以这么理解。”厉净凉娓娓道来,“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不过既然有转圜的余地,自然还是要试一试的。
“请教?”夏璇直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