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莱尔看到飞到自己前方的韩随,有些傻眼,她稍微的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将心中的疑惑放下,朝着还在半空中的韩随跑去。
韩随看着向自己飞奔而来的埃克莱尔露出一丝微笑,然后扭头看向后面那几个站在原地惊奇他出现的蜥蜴人战士。韩随将骨矛夹在腋下用手抵着骨矛的尾端,然后借着这股力量韩随在那几个蜥蜴人还没反应过来撞到了其中一个蜥蜴人的怀里,“噗”的一声过后,骨矛已经将蜥蜴人的身体刺了个透穿。韩随向后扭头,松开嘴,然后右手成掌状直接拍击在短矛的尾端,又是“噗”的一声。
韩随顾不得溅在脸上的血液,双手分别抓住两支矛,向右扭转90度,直接一脚踢在蜥蜴人战士的尸体的腹部,两声让男人血液沸腾的“噗”声响起,蜥蜴人的战士的尸体便朝着他生前的同伴飞去。
然后这具悲惨的尸体就被血腥的撕裂,染红了下面的那片草地,“嘭”、“嘭”,被撕成两半的尸体就这样摔在了草地上,其中一半还在草地上滚了滚,然后在草地上留下了一个血红色的“条形码”。
“呲!”,埃克莱尔手中的宝剑划过蜥蜴人的胳膊、胸膛,然后在空中斩出一道残月。“嗵”蜥蜴人手连带着其握着的木棒掉在了那块已经不在翠绿的草地上。蜥蜴人哆哆嗦嗦的摸着那块血如泉涌的伤口,他看着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高,那个斩断他手臂的邪恶生灵也变得异常高大,他觉得这一定都是因为他内心的胆小。怎么可能!我可是欧帕部落的勇士,怎么可能会恐惧,这一定是我的幻觉,他在心里吼道。
他这时突然感觉到了震动,然后就是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就好像身处在地狱。他长大了嘴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此刻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他怕了,他要跑,他要回去。可他想了半天,还是停留在原地,他困惑的向自己的腿看去,可他看到的却只是带有斑斑血迹的绿草。他那并不富裕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时他看到那个恐怖的魔王的脚向他踢了过来,他的视野在旋转,他倒在地上,突然看到了一个血红色的截面然后是一个绿色的下半截身体,为什么那下半截身体这么像我的,他怀着这个困惑永远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埃克莱尔举起手中那依然如冰雪般晶莹的宝剑,拍了拍盾牌,发出一阵铿锵般的声音,用嘲讽的目光看见这群蜥蜴人。
韩随抵在埃克莱尔的背上,闻着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幽香,突然感觉到这样的生活好熟悉,和在无界的那段时光还真是相似呢。只是身边的人不同、眼前的怪不同、世界不同罢了,但还是一样有厚实的大地、蔚蓝的蓝天、清脆的绿草,清澈的河流,世界呀!你到底是什么呢?
“韩随!”
“嗯?”正在遐想的韩随,突然被埃克莱尔的一句话给打断。
“你知道吗?我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喜悦,不知道为什么我超喜欢现在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权财交易、没有黑暗、没有那些烦人的家伙,也没有那些必须让我做出改变伪装着自己的人,我也不需要为谁时时刻刻而操心,我此刻真的觉得无比的自由啊!”埃克莱尔说着这些在心里憋积了很久的话,真的感觉心里无比的舒适。
“我能理解。”韩随理解埃克莱尔的这种心情,因为他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固然在地球上有着许多放不下的人,可是也不用再去伪装自己了,不需要在父母面前装作特别怪的样子、也不用在上司面前装着孙子、不用去伪装着坚强,也不必去假装流泪。当然,他和埃克莱尔还是有着不同的地方的,他是因为转世的家庭条件好、地位高这样,埃克莱尔则是因为在这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岭。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活的挺烦的,我虽然贵为公主但我根本没有多少开心的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候。我总是因为别人的目光别人的要求来改变着自己,我做到一件事情也不是因为我想做而去做,而是因为这样做了会让我比别人厉害才去做的,以至于让我能配上我的身份。我为了一位我很爱的人的意愿,不自愿的放开了自己的心门,将一些人放到里面。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好烦这样呀!我在那个世界总是伪装着自己,面对不同的人和事换着一张又一张面具。有时候,我都讨厌我自己,讨厌我的一切。童年时我不喜欢孤单可是没人陪我玩,长大后我习惯孤单了,又有那么多人找我。想想还真是可笑呢!还真是可悲呢!”
“这就是世界!”韩随说完,一脚将地上踢出一个小坑,飞翔在半空的尘土化成粒状侵入面前这几只蜥蜴人的瞳孔里。蜥蜴人赶紧闭上了眼睛,韩随一骨矛差过去,顿时一只蜥蜴人的喉咙鲜血如注的向草地上流着。
徐青丝感受着那没有宽阔的背脊相抵的感觉,听着后方战斗的声音,扬起一丝微笑,嘴里继续说道:“所以,既然老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还成为了超脱者,那么,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要去看更多玄妙奇幻的风景,听着各种不同的趣闻怪事,去和各种各样的生物战斗。我不知道大千世界有了我会不会丰富多彩,但我一定要给大千世界带来一道独属于我的光辉,我不是王国的庇护之翼、不是阿洛滋的不败军神,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埃克莱尔·丹莫顿!”
埃克莱尔眼中闪烁着名为斗志的火焰,然后向向她奔赴而来的蜥蜴人战士跑去,她一手持盾一首握剑,整个人高高跃起。头发在空中如盛开的蔷薇般散而开来,一片落叶此时也正好落在她的肩头,蓝天照耀而来的几缕阳光穿过茂密的枝枝叶叶打在埃克莱尔的身上,给她增添了那么一抹神秘而又绚烂的色彩,时间好像就在此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