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机会,从实招来。”
春红一窒,磕头不止,“皇上开恩,皇上饶命啊皇上,是孟小姐让奴婢把信放在严小姐屋里的,求皇上饶了奴婢一命啊皇上……”
话音刚落,孟欣欣已被请来。跪在地上连忙否认,“臣女冤枉啊,求皇上明查。”
韩信末不理她,只问春红道,“有何证据?”
春红忙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双手奉上,“这……这是孟小姐给奴婢的,孟小姐说事成之后会再给奴婢双倍。”
“孟小姐,坦白的话,朕会从轻发落。”韩信末看着她,一双美眸似会迷惑人,孟欣欣咬咬唇,道,“求皇上开恩,臣女只是一时糊涂,想跟严小姐开个玩笑,况且信上也没署名,求皇上开恩……”
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承认了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误,但那锭金子是新制的官银,是父亲收的贿款,再追究下去父亲官职不保不说,还会连累满门,搞不好就是诛灭九族。还好她请人写信的时候没有写下丞相大名,给自己留了个退路。
“既如此,孟小姐也出宫去吧。”韩信末拿着那锭金子,若有所思。
“谢皇上!谢皇上……”孟欣欣千恩万谢,把妆都哭花了。可她若是知道随她回去的还有一道削官的圣旨,也许她就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北太后见事已如此,冷着脸回了安寿宫,要知道,孟尚书可是她的得力大臣。
“一群废物!”北太后一扫桌子,茶具瓷杯碎了一地。北霓心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
雪下得越来越频繁,河流都已经结冰,特别是镜月湖,冰面如一面大镜子一样。皇宫虽是个冷漠的地方,过年却也热闹。
镜月湖旁的一间屋子前,明黄龙袍的帝王和绛青衣袍的男子站在那里。韩怀轩问,“皇兄,舒儿到底在里面研究什么?已经三天了。”韩信末摇摇头,这回他还真不知道。
这时,门终于开了。蓝舒儿走出来,随后几个木匠铁匠鞋匠也跟着出来,给韩信末二人行了礼才退下。
“瞧瞧你,还是不是女孩子。”李全上前,一边嫌弃她沾得满脸上、头上的木屑、灰尘,一边从袖中拿出一条帕子。蓝舒儿接过,打趣道,“谁不知悉心伺候皇上的是你全儿啊,我是负责动武的。”
“你……”李全每每说不过,只好白了她一眼。
“舒儿,你这些天在捣鼓什么?”韩怀轩好奇地问。蓝舒儿神秘一笑,转身进屋去。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双鞋子。
说是鞋子,却奇怪得很,面料是用厚厚的牛皮做的,鞋底很硬,最让人猜不透的是鞋底下那如刀的厚铁片。
“这是个什么东西?能穿吗?”李全瞪着大眼问。
“这叫旱冰鞋,当然可以穿。我给你们演示一下。”没错,蓝舒儿就是做了旱冰鞋,镜月湖如此大又现成的场地不利用一下可惜了!
当蓝舒儿犹如自由飞翔的鸟儿在镜月湖一片洁白的冰面上滑翔时,所有人都看呆了。李全下巴都快掉了,那个舒儿居然在冰上滑!!韩怀轩看得兴致勃勃,真想试它一试。
蓝舒儿一个原地旋转收了脚步,走回来。“怎么样?想玩吗?”李全点点头,又忙摇摇头,不敢。
“舒儿,我想试试。”韩怀轩说。“好啊。运动对身心有益!”蓝舒儿又进去拿了一双大的递给他。
蓝舒儿走到韩信末面前,才发现他发呆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皇上,你不是看呆了吧。”
韩信末轻拍开她的手,略显尴尬。是的,他看呆了,自由滑翔的她是那么美好,可是他想抓却抓不住。
“你要试试吗?很好玩的哦。”
“朕玩?成何体统!”韩信末故作清高,转身上了湖边的亭子,李全忙跟上去伺候。蓝舒儿呶呶嘴,去充当韩怀轩的老师了。
不一会儿,严婳也来了。蓝舒儿忙让文琪帮严婳穿上,奈何严婳硬是不肯,蓝舒儿只好把她‘寄’给韩信末,让她坐在亭子里看。
湖中,青衣男子已经能自己滑翔了,那苍白的脸上充满的笑容,脸颊还微微泛红。蓝衣女子身姿轻盈,利落地在湖面上穿梭。湖面上一蓝一青灵巧地移动着,时不时还有笑声回荡。韩信末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禁微微上翘。
“皇上,臣女有一事请求。”严婳站起来,行了一礼,道,“眼见便要过年,臣女想回家孝敬父亲。”
韩信末这才回过头来,喝了一口热茶,淡淡道,“严小姐先留着吧,若是闷得慌,朕让舒儿陪你玩。”
说罢,目光又投向湖中。严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蓝衣女子正笑得灿烂。闷得慌?他真正担心的,怕不是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