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镜月湖,严婳见这一片梅花开得如此好,十分喜爱,慢慢欣赏起来,而张仪姿二人却显得兴趣缺缺。
没一会儿,张仪姿就不耐烦了,走到孟欣欣身边,低声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不会就是来赏梅的吧,天这么冷,本小姐可没这个闲心。”
“急什么,”孟欣欣白了她一眼,自径往前走几步到湖边,蹲下来,伸出手指,轻轻往湖水探去。
“嘶。”孟欣欣倒抽一口冷气,不过指尖碰到水面而已,就感到刺骨的寒冷。
“你到底要怎样?”张仪姿跺脚,真是快被这个女人气死了。孟欣欣不理她,只缓缓道,“这湖水这么冰凉,不知道掉下去会怎样。”
这话一出,让张仪姿眼前顿时亮了,如果严婳掉下去,不死也没了半条命。可是……张仪姿又犹豫了,这样真的好吗?尽管她很讨厌严婳,也害怕皇上会看上她,但是也没想过要她的命。
孟欣欣见张仪姿迟疑了,忙道,“地这般滑,严小姐又只顾着赏梅,要是一个不小心……那可怨不得谁了。”
不小心?张仪姿看着她,“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孟欣欣转身朝严婳走去。
“对啊,要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那能怨谁!”张仪姿喃喃自语,挂起笑容便跟上去。
“严小姐很喜欢梅花呀?”孟欣欣笑道。严婳微微一笑,不答。
张仪姿走到临近湖水的地方,故作惊讶道,“这枝梅花真好看。”
“严小姐,我们去看看吧。”孟欣欣推着严婳走过去。快到张仪姿的位置时,张仪姿突然仰了身子向后倒去,“哎呀。”
孟欣欣眼疾手快,将严婳往前一推。张仪姿就势拉住严婳,再一个用力,只听“噗通”一声,严婳掉入水里。
两人相视一笑,扯开嗓子喊道,“严小姐——来人啊,严小姐掉进湖里了……”
文琪听见声音已赶来,见严婳掉进水里,慌了神,“快来人啊,严小姐掉进湖里了,快来人呐……”
接着,又是“噗通”一声,溅起冰凉的水花,湖里赫然多了一道蓝色的身影。
“舒儿——”韩信末喊道,这个傻姑娘,不知道水有多冰凉吗!
蓝舒儿解开严婳又湿又重的披风,拉着她奋力游上岸。
“没事吧严小姐……”
“谢……”严婳一字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韩信末迅速解下披风披在蓝舒儿身上,蓝舒儿将严婳往韩信末怀里一推,焦急地说,“我没事,得先救醒严小姐。”
韩信末抱起严婳,吩咐道,“传太医到洛乾宫。”
“是。”李全吩咐了身后的小太监,忙上前扶着蓝舒儿,跟着韩信末往洛乾宫去。
张仪姿二人才反应过来,楞楞地看着对方,忙跟上去。
洛乾宫偏殿。
韩信末坐在上头,蓝舒儿坐在下边,俩人都已换了衣服,正喝姜茶。
李全站在蓝舒儿身边,叉着腰正碎碎念,“我说舒儿,你傻了不是,镜月湖水那么冰凉你也敢往里跳,不要命了,我看没人比你更傻了……”
“哎呀全儿,”蓝舒儿拉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说这么多渴不渴呀,喝口水吧?”
李全接过茶喝了一口,接着道,“你脑袋里边啊,左边是水,右边是面粉,这一动啊,就成浆糊了。”
“你骂人的功夫不错呀!”蓝舒儿知道李全是关心她,便笑着吐了吐舌头。
太医从里头出来,朝韩信末行礼,道,“严小姐受了寒,需要好好调养几日,其他无大碍。”
“嗯。”韩信末淡淡应了声,“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
“启禀皇上,丞相大人求见。”
“传。”
严海进来时,蓝舒儿与李全已站到了一边。
“老臣参见皇上。”
“严相请起。”韩信末知道严海是来看自家女儿的,便道,“严小姐也快醒了,丞相进去看看吧。”
“谢皇上。”又行了礼,严海忙进了里屋。
“爹。”严婳已经醒了,见自己父亲来了,便要起身。
“婳儿,”严海忙制止了她,“你刚醒,还是躺着吧。”
“爹,我没事了。”
“好好的,怎么会掉进镜月湖。”
“都是张小姐她们非拉着严小姐去湖边赏梅。”文琪抢在严婳前头说出了原因。
“她们?”严海一听,便猜到了缘由,叹道,“宫里是是非非,以后尽量躲着便是了。”
“我知道了爹。”
“对了,你怎么到洛乾宫来了?”严海疑惑,这可是皇上的宫殿。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儿了。”严婳也是一脸迷茫。文琪忙道,“是皇上把严小姐送到这儿来的。”
“皇上?”严海惊讶,莫非皇上对婳儿……圣意难测,其实他并不希望女儿嫁到宫里,不管怎么说,自己女儿性子柔弱,太善良了,不适合宫里尔虞我诈的生活。
外头,有内侍禀报说张仪姿二人来看望严婳。俩人进来,规规矩矩朝韩信末行了礼。
“臣女参见皇上。”
“今日是怎么回事?”韩信末冷眼看着她们。
“都是仪姿的错,仪姿笨手笨脚差点摔下湖,严小姐是为了救我才……”张仪姿眼里盛着泪水,将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上次蓝舒儿告诉她皇上喜欢温柔懂事的女子,这回她主动认错,皇上该多看她两眼了吧!
过了一会儿,韩信末才开口道,“嗯,回去吧。”
就这样?俩人心中不解。见二人未动,李全朝旁边的宫婢使了个眼色,两个宫婢忙上前来扶起张仪姿二人离去。
蓝舒儿翻了个白眼,真相她已经懒得猜了,韩信末估计也是明白的,只是不想计较罢了。后!宫是非多,真是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于是叹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啊。”
韩信末看向她,不禁笑了,她自己不就是个女人嘛。
“笑什么,罪魁祸首还不是你。”蓝舒儿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为了当皇妃,那些女人何必害来害去。李全听了不由得掩住偷笑,果然是舒儿,除了她,还有谁敢质责他家至高无上的皇上。
严婳回了汀兰宫静养,第二日北霓心便带了好些补药来看她。看着她对严婳问长问短,张仪姿二人站在一旁干妒忌。
北霓心临走前还略有愠色地对二人道,“以后你们别叫严婳姐姐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了,听到了吗?”
“是。”两人忙低头应道,心中对严婳的敌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