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跋一把推开刘瑾手上的扇子不悦的说道“朕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其他人你就不用行礼了。朕的话你们是不是都不听了。”朱跋说完一把把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颜溪知道定是绾妃的事才让他这么大火,颜溪连忙起身走到朱跋身边说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朱跋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颜溪看了一眼旁边恭敬的刘瑾,然后蹲下身默默的一片一片的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朱跋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一脚踢在颜溪的手上。瓷片划破手心摔在地上叮呤当啷的更加破碎,颜溪也顺势跌坐在了地上。
颜溪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样,拿出怀里的手绢平铺在地上,边捡边说道“刘公公您去忙吧,朝廷事多皇上这里有我陪着呢。”这句话颜溪说的波澜不惊,就像拉平常的家常一样。
可是听在刘瑾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颜溪这句话暗暗隐藏着玄机。一国之君每天无所事事,倒是他一个太监每天为了政事忙前忙后的。他瞟了眼朱跋的脸色,看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也就松了口气。
朱跋不耐烦的挥挥手“都下去吧。”刘瑾受到吩咐,弓着腰退了几步看了眼地上的颜溪就退了出去。
颜溪用手帕包着碎片放在御案上,手心的鲜血已经把手绢染红了。她擦了擦手心的血柔柔的说道“民女猜想皇上是为了殿外的那名女子生气吧。”
朱跋依旧没有说话,就像小孩生了闷气得要人哄哄。
手里的刺痛让颜溪的手抖了抖,手背被朱跋踢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淤青。“这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心疼自己的丈夫,生个白胖的小子,相夫教子已是人生一大幸事。不管她怎么惹皇上不高兴了,毕竟夫妻一场何苦让她这么冷的天还跪在雪地里。”颜溪劝慰道。
朱跋冷冷的转过头看着颜溪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可知绾妃犯了什么罪,你可知朕刚刚下了旨谁为他求情同罪论之。”
颜溪低着头一副柔弱的样子说道“民女不知。”
朱跋一把掀了御案上的书籍奏章,朝着颜溪吼道“你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杀了朕的孩子,不是看在夫妻情分上,朕早就叫人杀了她。”
颜溪不管朱跋发多大的火,都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她蹲下身用没有受伤的手一点点的捡起地上的散落的东西。“同为女人,那个不想做母亲。有谁会这么狠心毒害自己的孩子,就是有天大的仇也不会祸及无辜的孩子,这还没仇爱都来不及呢。这心伤了还不够还要伤身。”颜溪说完就不再言语,有些话点到为止。
颜溪的手已经没有流血了,鲜血在伤口处干渴结了茧。沉默了一会的朱跋突然朝外面吼道“来人!传太医。”然后站起身拉着颜溪的手,阻止她整理奏章。朱跋抬起颜溪受伤的手关心的问说道“你怎么不躲开,看看这伤口。疼吗?”
颜溪点点头任由朱跋拉着朝里面走去。没一会朱跋就吩咐让绾妃回去,面壁思过没有允许不得踏出福云宫半步。
太医帮颜溪包扎好交代了一些注意事宜,就提着药箱走了。
太医刚走就有太监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嗯”朱跋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可是他依旧拉着颜溪的手没有要动的意思。
皇后夏氏穿着华服在宫女的搀扶下进来了,这还是颜溪第一次见到皇后。皇帝好色皇后在朱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嫁给了他,这么多年各种各样的美女陆陆续续的被收进**,她已经司空惯见甚至深居简出,没什么重要的事她基本不怎么出面。她和懿贵妃两人把**打理的很好,这么多年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可是**众人都知道,皇后和懿贵妃表面上和睦相处,这么些年多半的事都是懿贵妃出面在处理,皇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绾妃小产就是在懿贵妃的坤宁宫里,这件事本来简单但是却被有心人弄得波折不断,有人告密说绾妃小产是懿贵妃所为,事情在调查期间又查出这件事是绾妃故意陷害懿贵妃,所以皇上今天才这样龙颜大怒。事情到现在也没有个准确的结果,皇上撤了懿贵妃协理**的权利,这不皇后听说皇上在乾清宫大发雷霆,就急急忙忙的赶来。
颜溪看到皇后来连忙跪在朱跋身边向她行礼。“民女颜溪参见皇后娘娘。”颜溪跪在地上说道。
皇后先是向皇上行了礼,才温和的说道“起来吧。”
“臣妾听说皇上心情不好,就过来看看。这是臣妾亲自炖的血燕窝,你尝尝。”皇后说完就从宫女的手上接过瓷盅放在小案上。她从头到尾都没仔细的看过颜溪,她知道每天这样的女人没十个也有八个。
皇后坐在小案的另一边,捏着手指打开瓷盅,用碗盛出递到朱跋的手上。她盖上盅盖瞥了眼站在后面不远恭敬的颜溪朝皇上说到“皇上该给的名分就给吧,老是这样进进出出没规矩,让外人看了笑话。”这话是说给皇上和颜溪两个人听得,她这是让皇上给颜溪一个位份。
朱跋沉凝了一会放下手里的御碗说道“这个朕自有分寸,皇后是该好好管管**了,这样的事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皇后提着华服跪在地上说道“臣妾谨记。这么多年臣妾一直修身养性很少管理**事务,懿妹妹也尽心尽力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只是没想到绾妃有身子的人竟这般不小心。唉!”皇后的每句话都暗藏玄机,完完全全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朱跋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你下去吧。”
“臣妾告退。”皇后说完就被贴身宫女扶着出去了。
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秋静自小就跟着她,也是她的心腹。秋静扶着皇后出了乾清宫的大门,她小声的说道“那个颜溪不简单,今天有人看见她和懿贵妃站在一起说了好一会的话。”
皇后坐上轿撵说道“那她是站在温懿那边了?”
“她们以往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这事说不清楚。”秋静贴着轿撵踩着碎步说道。
“那就派人探探她的底。”皇后说完就撑着额头闭着眼睛不再说话,秋静知道皇后是在想事就不敢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