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朱子辰喝的叮咛大醉,是被人扶着进的新房。虞曦勉强挤出笑意从仆从手中接过他,她伺候着他梳洗宽衣,等到一切都弄完了已经是满头大汗。她从小就锦衣玉食,何成伺候过别人,可是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新郎如此待他,她不想让人看她的笑话。
虞曦穿着喜服疲惫的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朱子辰,她用手抚摸着他的脸,一点点的就像是要把他刻在心里。她想起她第一次见到朱子辰的时候,她跪坐在皇后舅母的身边,朱子辰穿着一身白袍,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在人群中他是那么的显眼,他不笑不言语跟在他父亲的身后,就那一眼虞曦就喜欢上了这个看上去就像仙人的男子。
这么多年她都偷偷的关注着朱子辰,他的一点一滴她都清楚。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跟他认识几个月的风尘女子,她单纯不代表她傻。上次她找了朱子辰以后,就觉的自己应该要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
可是结果却令她很是气愤,水云阁的风尘女子,驻颜堂的东家。跟京城的富商公子沈建不清不楚,现在又被皇兄看中。她不知道辰哥哥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当初她还想把颜溪收了当小妾,现在她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
迷迷糊糊中朱子辰睡梦中呢喃道“溪儿!溪儿,不要走。”
虞曦连忙抓着他的手说道“辰哥哥我在呢,我不会走的。”朱子辰一把抓住伸过来的手,就像在飘零中找到了安稳的港湾,静静的沉睡了过去。
虞曦甜蜜的躺在他的胸口,原来辰哥哥心里是有自己的。
颜溪被韩风送回去以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闭着眼睛小睡了一会。可是没睡多久她就惊醒了。
这个时辰香儿已经到店铺上查看情况了,现在她已经被颜溪培养成了的力的助手。现在颜溪隔三差五的就要往宫里去,自己的事都一大堆。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管商铺的杂事。
丫鬟紫儿听到颜溪起身的动静,就端着脸盆进回来了。她放下脸盆说道“小姐!你昨晚一直都没睡,怎么不多睡会。”
颜溪脸色不好的说道“我没事,今天也不想出门,你叫人弄点清淡的食物端到我房间来就行了。”颜溪接过紫儿递过来的面巾,擦拭了一下又还给她说道。
“那我这就去叫人弄,你先再休息会。”紫儿端着脸盆说道。说完她就退了出去,在出门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很快饭菜就端了上来,可是颜溪看着满桌子的菜肴点心一点胃口都没有。她举着筷子无从下手,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这一切只是才刚刚开始。她逼着自己一口口咽下桌上的菜肴,可是才没吃几口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连忙捂着嘴跑到旁边。
紫儿连忙上前扶着她“小姐你怎么了。”她拿着手绢递给颜溪关心的问道。
颜溪对她摇了摇手示意她自己没事,她擦了擦嘴角被紫儿扶着坐在凳子上。“把饭菜都收了吧。”颜溪精神不好的说道,本来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
紫儿担心她给他倒了杯水说道“要不要请吴大夫来看看。”颜溪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很快吴又可就和香儿回来了,经过上次他们一起闯京卫指挥司后,吴又可总算是开窍了。香儿一听到颜溪不好了就拉着吴又可急忙往家赶。
吴又可拉着颜溪的手号了好一会的脉,才摇头晃脑的问道“颜姑娘你最近是不是老是精神不好,不是失眠就是做噩梦?有时候还会恍惚。”吴又可看着颜溪说道。
香儿帮她把被子拉高盖着肩膀,颜溪想了想点头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吴又可放下手说道“那就应该是了!你中了一种叫魔陀的迷药,这种药原产于西域。它本是用来给弥留之际的人强行延续生命的秘药。此药虽有药性,但是它的毒性却远远胜于它的药性。一旦吸食过多就会麻痹人的神经使人癫狂,甚至还能控制用药之人。好在你吸入的并不多,而且你身体本就虚弱所以才会这么快就有其它的生理反应。”吴又可解释道。
“魔陀?”颜溪疑惑了,难道是有人想要控制自己,如果真是这样那唯一的就只能是韩风。
“恩!它的颜色黄,味道有点像龙涎香,但是他比龙涎香味道更为浓郁。”吴又可向颜溪解释道。其实这种东西他也没有见过,只是在书上看见过。颜溪的症状跟服食过多魔陀的初期状况有点像。一般人会很容易忽视,只会觉得是没有休息好的后果。
颜溪反复在脑中回想最近吃过的东西,她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吃过。看来自己以后的饮食得更加小心了。
吴又可以为颜溪担心就说到“你放心,我给你开两幅药吃了就没事了。不过以后你一定得多注意了。”吴又可提起袍子走到桌边,从箱子里拿出笔墨开始写药单。
香儿在一旁为他帮忙,颜溪看见了打趣道“我说又可啊!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家香儿小姐娶回家啊。”
吴又可听后在写字的手一抖划出常常的一条墨迹,香儿也红透了脸,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很期待的。吴又可干咳了一声,说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颜溪抿嘴笑了笑,按吴又可这性子怕是不知道要拖到好久了,“我可等着你上门来提亲啊。”颜溪笑呵呵的说道。她们两人被颜溪这么一打趣就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送走她们两人颜溪静下来仔细的想了想,她觉得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魔陀的香味跟龙涎香相似,而当今世上能用龙涎香的人只有当今皇上一人,看来是有人想对皇上动手,进而来控制他。颜溪因为最近经常出入皇宫,所以才吸食了。看来那个人也不敢动大手,在龙涎香里加入的量少,所以现在皇上还没有什么反应,颜溪倒是因为体弱提早发现了。
一大早朱子辰起床了,昨晚喝得多起来头痛欲裂的,可是虞曦比他还要起来的早,看见他醒虞曦和丫鬟一起伺候着他穿衣梳洗。敬过茶以后朱子辰说自己有事就离开了,虞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都说新婚燕尔,可是她们连洞房都没有,更别说要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