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敢在我地听城闹事!”人还未到,一个洪亮的声音便已经从城门内破空而出,直达众人耳中,那种威严震撼的感觉即便是强如师药,智如苏苏,也要被他生生镇在原地,冷汗直流。更遑说是铁手营的将士,已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不好,这位兄台,我爹到了,你恐怕…兄台若是愿意投降,我可以向我爹求情。”西门狂霸平日见惯了勾心斗角,互相算计的战场,始终欲求酣战而不得。今天,难得遇到一位实力相当的对手,不禁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他真不希望这位兄弟被父亲无情灭杀。
“爷爷,快杀了这些人,他们杀害了咱们骑兵营的众位兄弟,还有丹铠境的八位军官。”西门元庆趁着苏苏被镇在原地,慌忙逃脱了她的控制,冲向城门处向来人大声控诉。
“哦?狂霸,元庆说的可是真的?”终于,一队人马缓缓冲城门走出,一马当先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其神武锐利之色似乎比不上西门狂霸,但却有一股宝刀藏锋,运筹帷幄的深沉感。那种有我无敌的气势虽未表露于外,好像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但师药却敏锐的嗅到一股不可抵抗的气息,那种气息如此熟悉,似乎是在老爹身上。
而在他的身后,还聚集着一帮服装各异,气质也各不相同的男女,师药一看便知那是城内各大势力派出的代表,负责前来了解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战斗。他们虽然都是城内各势力中有头有眼的人物,但毕竟不是老大,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胆量与西门老爷子并行。
“这,我不曾了解。”虽然在老爹的质问下,西门狂霸根本不敢弄虚作假,但猛人就是猛人,即便面对一贯强势的老爹,也丝毫不愿退缩,“父亲,这位兄弟虽然对我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我观他年龄还不超过三十,就迈入丹力,实力更是与我不相上下,如果他愿意归降,对我地听城绝对是一大助力了。”
西门狂霸平日十分不善言辞,这是地听城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今日他居然憋出来这么一段说辞,令前来的众人深深感受到了他对那位敌人的敬佩。
不过,那人不足三十岁,实力就能与一向善战的西门狂霸一决高下,确实是前途无量,如果愿意投降,的确比直接格杀要好得多。
“不可以啊,爷爷,他杀害了我们许多兄弟,还斩杀了八个丹力境的将领,如果就这么饶过他,我们不服!”西门元庆一听他三叔的话,立刻慌了神,如果爷爷不愿意直接灭杀师药,让他成功开了口,到时候一切真相大白…后果不敢想象,所以必须阻止。
“既然狂霸开口求情了,你可愿意?”西门狂霸的老爹,西门家主考虑了许久,不管孙子的抗议,驱马走到师药的面前,顿时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直直向师药压去。西门狂霸知道,这是自己老爹在考验“恕瑞玛”的小兄弟,看看他的心性,他的资质值不值得如此巨额的代价。
“一定要撑住啊,兄弟。”“快点崩溃吧,师药小子。”西门狂霸与西门元庆同时捏了把冷汗,因为师药一旦有什么不过关的地方便会被西门家主立即出手击杀。师药到底能不能熬过这项考验,马上就要揭晓了。
“西门前辈,我觉得…投降什么的似乎根本不需要。”师药缓缓抬头,盯着西门家主,虽然身上体现出各种紧张,但语气的从容不迫令在场所有人动容。
“狂妄!”仿佛是抓住了师药的一丝破绽,西门元庆立即大声呵斥师药,心中暗暗窃喜,“师药啊师药,你也有今天?就算你再怎么天赋异禀,神勇无敌,在爷爷的面前放肆,你也只有死路一条!哈哈哈哈…”
“唉~就算是一代天骄,也不该如此作死,可惜啊。”
“李兄所言极是,西门家的老头子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一旦惹怒了他,就算是天才翘楚,也不可能活下来啊。”西门家主还未开口,周围一群代表已经议论纷纷,他们几乎所有人都笃定,这小子死定了。然而,西门家主的态度却让人大吃一惊…
“哦?何以见得?”西门家主仔细感受了一下四周,根本没有发觉恕瑞玛有高手埋伏在此,所以不禁觉得好奇,面前的年轻人已经处在生死关头,到底有什么底气跟自己挑衅?
“我请问前辈,您从哪里看出我们是所谓的敌人?”虽然师药的背后不禁冷汗直流,但那只是肉体上的感觉,精神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因为就算跟西门家主讲不通道理,他的手里还有一张底牌——镇西虎符。
这是他极不愿意拿出来的底牌,因为一旦亮出,就意味着他的身份直接暴露,那么他来到西方最大的优势——隐蔽将不复存在,届时无论是友方还是敌方,都将前来交好,汉奸忠臣傻傻分不清楚,父亲的案子更是无从说起。
“那还用说,你无缘无故与我们动手,不是敌人,还是什么?”西门元庆抢先他爷爷一步帮忙作答,事情似乎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这令他产生了极大地危机感。
“吼?我不知站在城前漫天要价的人是谁?我也不知埋伏在城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带兵动手的人又是谁?”师药毫不相让,反而一步向前开始质问起西门元庆来。
“我…你,你,你不要颠倒黑白,诬陷我等!”
“咦?既然问心无愧,那你紧张什么?难道被我说中了?”
“都闭嘴!”见两个小辈完全不顾众多前辈在此,争吵得热火朝天,不禁大怒,一双虎目直瞪着他的孙子,“元庆,我问你,你说的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好一个千真万确,既然你死不承认,那我就拿出铁证!”师药冷笑一声,大喊道,“出来吧!联络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