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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望月闻声回头,只见离她们四五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服、皮肤很黑的姑娘,那姑娘的眼中有望月不能理解的激动情绪呈现。望月没有正面回答那姑娘的提问,“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姑娘表情异常认真地又问了一遍,“请问您是莫望月莫小姐吗?”

木子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没有说话。

望月承认道:“我是。”

那姑娘的眼眶中瞬时溢出泪珠儿,顺着两颊滑落,她边哭边激动地说,“老夫人,唔唔……我们总算,总算找到了,唔唔……”

望月一下就被这陌生女子的眼泪弄晕了,不知如何是好。

吴管家上前,“姑娘,您认识她吗?”说着一指那哭泣的陌生姑娘。

望月摇头,表示不认识。

吴管家,“姑娘既然不认识她,老奴马上将人打发走,姑娘请进。”这丫头最近天天跑来守着府门,嚷着见莫姑娘,赶又赶不走,唉!

望月点点头,带着一脸好奇的萌儿、轩儿进门。

那姑娘见此,忙追了上来,但被吴管家挡住,“我家姑娘不认识你,请你快走,如果再闹下去,别怪老夫将你送到官府去。”

那姑娘绕过吴管家什么也不顾地追进了宫府大门内,“小姐您等等,请听我说,奴婢是永定莫府老夫人的丫鬟,奴婢是带着老夫人来此见您的……”她话没讲完,便被宫府内的其它人挡了下来,并往外推去。

那姑娘不气馁,“小姐,求求您先不要赶奴婢走,请小姐见见老夫人吧!老夫人就是为了见您才千里迢迢地从永定来到永州的。唔唔……老夫人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双目失明,这一路上吃尽了苦头。不管您认不认识她,请您发发善心见老夫人一面,并听她说几句话好不好?求求您了……”

望月一下就失了原本的好心情,明明是陌生人,但听着她老夫人长、老夫人短地说个不停,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一份难过来。那姑娘被赶出了门,宫府大门关上,吵闹的声音也渐渐淡去。

回到自己的院中,望月心里堵得慌,无论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总觉心上扎了根刺,难受得紧。

忍耐了许久,望月终究无法不去在意,“轩儿,你悄悄去看看,刚才那人还在不在?”

莫轩却告诉她,“小姐,刚刚那个姐姐天天守在大门外不肯走。昨天我们还和她说过话。”

萌儿也不甘人后,“嗯,那个姐姐叫红叶,她说以前伺候的小姐和您同名,只是她家小姐死了。”

望月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萌儿:“红叶姐姐说她家小姐和您同名,家是永定的。”

望月急问,“然后呢,她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找我?”

萌儿:“红叶姐姐说她家小姐有个眼睛不好的娘,叫老夫人,每天都被人欺负,吃不饱饭,还要睡柴房。然后老夫人说想来永州找小姐,所以她就偷偷带着老夫人跑出来了。”

望月皱起眉头想到:这么说,莫府大小姐的娘来了永州?可是,她们来找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她们。

犹豫了一阵儿,望月叫住正要出去的木子清,“你要出去?”

木子清:“是,有事吗?”

望月:“能帮我打听一下外面那人的身份吗?”

木子清:“可以。”痛快地答应下,并提剑出去了。

第二日上午,木子清陪着望月来到一户破落的茅草屋前。

昨日那名叫红叶的姑娘一脸喜气地将她们让进茅草屋内,用衣袖将屋内仅有的破凳子擦了又擦,“小姐,请坐。”

望月也不嫌弃,坐了下来。

而茅屋内用木板搭起的床上铺着一块儿补丁露补丁的被子,被子上坐着一位骨瘦如柴、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身上的衣服与红叶一样,洗得泛白,此时老人正两眼无神地盯着某一点,声音沙哑地道:“红叶,是她来了吗?是她吗?”

红叶忙走到床边扶住欲下地的老人,“老夫人,您慢些,是她,是您一直念叨的莫小姐来看您了。”

莫夫人激动地问,“真的很像吗?很像我的月儿吗?”

红叶安抚道:“夫人,您别急呀!莫小姐和小姐有点像,但又不是很像,她们不一样的。”

莫夫人闻言安静了下来,“对呀,月儿就是月儿,世上肯定不会有与月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肯定没有。”

望月不忍再看下去,“您千里迢迢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们并不认识的。”

莫夫人的一只手在空中摸索着,“这位小姐,我们以前的确不相识,可是啊!我的月儿认识你,月儿说你是个很善良很有福气的姑娘。”

望月默然,这要从何说起。

莫夫人挪到了床沿,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话来,“我的月儿托梦给我,说这里有个姓莫,与她名字相似的姑娘,还说这位姑娘是她在世时偶然认识的朋友,是个很好的姑娘。月儿不在了,世上能令我牵挂的事情也只剩两件事,一是想让红叶有个好归宿,二是想在死前见见月儿的朋友,也就是小姐你。”

“刚开始做梦,总是担心因为太想念月儿出现了幻觉,后来又梦到了,于是就相信月儿真的托梦给娘了。正好这时候红叶又听到他们在谈论说这边有个与月儿很像的小姐,我就更相信那梦了。”

“我的月儿走前亲近的只有红叶,之后知道月儿还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就想来见见,想知道小姐和月儿认识时,我的月儿是否很快乐。只要月儿曾经快乐过,我也走得安心了,呵呵……”

红叶涩然一笑,“老夫人,您在说什么呢?为了小姐,您更应该好好的,不要想不好的事情。再说红叶已经找到活计了,每月的月钱肯定够给您抓药治病的。再不要乱想了。”

莫夫人瘦削的脸上多了丝笑纹,“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红叶,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多替自己的将来想想。”“莫小姐,你见到我家月儿时,月儿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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