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我的眼皮很沉,看了一眼就睁不开了。我的头很痛,痛得我根本无法思考,身体扭动了几下,我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很快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非常冷,头也很疼。我身体僵得难受,我想动一动。可刚动一下,全身就都疼了起来。
这时我才清醒了一些,想起刚才的事,我心里很着急,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眼睛,但却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前面好像有光,我努力地想喊一声,但却只咳出了一口水,接着又咳嗽了几下。
“醒了?”虽然我仍有些神志不清,但这声音我还是听得出来,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同桌吴浩。
听到这声音,我想我应该还没死,我又咳嗽了几下才困难地向他问道:“这是哪儿?”“我也不知道。”黑暗中我听到吴浩好像在那边敲打着什么东西。
“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我一醒来就急着了解现在的情况。“我们和万涛那组碰上了,大家在那边休息,离这里不远。”“我听到这边有打斗的声音才过来的,结果就看到你被人按在水里。”
经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了刚才的事。“你有没有抓到那个人?”“没有,他看到我过来就立刻跑掉了,我没看清他是谁。”
我开始努力地回想所有细节,希望能被我猜到些什么。“常海呢?”“常海?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我正想得入神,吴浩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什么?我还以为你们俩一起回去取背包了呢!”吴浩惊讶地说道。
靠,我在心里骂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呢?我回想着在断崖时的事情,我是在断崖那里碰到那些臭虫子以后才和大家分开的。
当时我让他们先走,以为常海在他们中间,而吴浩以为他和我在一起。靠,我知道了。“我不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常海在我后面。”
吴浩听了我的话立刻就明白了,当时我在下面那片黑雾中很不安,只想快点爬上去,也没有注意常海。后来发现岩壁上满是虫子的时候只顾着自己往上爬,就把他给忘了。当吴浩他们先走时我还以为常海和他们在一起。
这家伙从进来这里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少和我们说话,总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嘀咕什么。刚才掐我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常海?
想到常海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我感觉很有可能,而且当时我又没有等他,也许他是来报复我的。但我又不太相信那人是他,虽然逻辑上说得通,但那人的气息却让我感到很陌生,似乎我根本不认识他。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这种气息你与之相处得越久越能感觉得到。当你和别人面对着面的时候,即使对方戴着面具,你也能感觉到是谁。我感觉那个人不是常海,而且他似乎也没那么大的力气。
等等,当时我在水里胡乱拍打的时候好像摸到一件衣服,那好像是一件迷彩服。我们所有人中只有四个人穿的是迷彩服,我的还在身上,那件只能是他们三个中一个人的,如果这件衣服和那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的话……
不过应该不会是吴浩,他的衣服还在身上,而且我听到他的声音是从远处传来的,那时我正被那人按在水里,那么衣服就只能是体委或者刘金磊的。这两个人和我都非常好,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啊?但这两人的嫌疑又最大。
刘金磊比我稍微矮一些,体委的身材就更不用说了,两人若是在那种情况下想把我掐死完全没有问题,但动机是什么?先不说我们之间关系有多好,就算两个互相不认识的人在一起,要杀对方也应该有个理由才对啊。
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这个人到底是谁,最后头疼得厉害也就不去想了。我把这些都告诉了吴浩,眼下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他了,他听了以后什么都没说,就坐在那里思考着。
“我昏迷了多久?”“有一天了,我都快无聊死了。”他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歇了半天已经有了些力气,双手用力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然后靠在身后的岩壁上。
这么一动,之前那些被虫子咬、被僵尸猴抓过的地方又疼了起来,我靠在那里不停地哼哼着。
“现在怎么办?这鬼地方怎么走出去?”“不知道,大家还没找到出口。”吴浩答得很干脆。“他们也和我们一样,不知走进了什么机关里,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你能走了吗?我们还是回去和大家在一起的好,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出口了。这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跳出个怪物来,还是人多安全些。”
“嗯。”我试着站了起来,但因为之前窒息昏迷,身体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再加上伤口的疼痛,我刚站起来一半又摔了下去。
“没事儿,不着急,你再歇一会儿吧。”吴浩说完就把手电筒给关掉了。
我答应了一声,也不客气,靠在那里闭目养神。我这一靠立刻就有到一股冰凉的感觉,原来这里又变成了石壁,或许也有什么机关,我得小心一些。
我迷迷糊糊地险些又睡过去,最后被冻得清醒过来。咕~我的肚子叫了起来,从吃完那块面包后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怎么样?”黑暗中吴浩的声音响起来,接着他打开了手电,刺眼的白光射进了我的眼睛,我眯着眼睛半天才适应这光亮。“嗯。”我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借着亮光在地上摸索着。
我先是捡起了我的那把匕首,没有它我心里没底。接着我开始找那个背包,但是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只找到包里的一根长绳子。
“背包呢?”“被那个人给拿走了,只掉下来一根绳子。”靠,我在心里又把那人的祖先问候了一遍,别让我找出你是谁。
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一个人会想要掐死我,而且这个人还是我的同学。虽然我的人缘不及班长他们,但至少和大家都很合得来,而且我这一路上也没招惹谁,怎么会有人想杀我呢?
哎?我这么一想又想到一个人,会不会是孙文华?这家伙看我一直很不顺眼,我也很烦他,一路上他说什么我都和他反着来。
之前我独自一人身处险境,身上又都是伤,他如果看到我的话还真有可能对我下手。毕竟这里谁也不知道,也不会有人看到是谁干的,更没人来管这件事。大家都急着找出口,如果再过几天还出不去的话,那么就又得有人留在这里了。
不过我想这中间应该还有一些别的事是我不知道的。管他呢,总之别让我找到那个人,否则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是残忍。我将绳子缠在腰上,握紧匕首准备离开这里去找大家。
“想出来了?”这时吴浩在一旁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别人或许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我明白,他是看我刚才思考得太专心了,所以才等到现在才问,看我不再想了,以为我猜出来那人是谁了。
“不敢确定。”我朝他一笑,但并没有告诉他。虽然我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在没确定之前我还不想告诉任何人。吴浩见我不想说,也没再问我,两人就提着手电筒走了出去。
我们所处的这个石室还算比较大,从墙边走到我之前昏倒的那个小水坑用了几十步,左右两边的距离要更大一些。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就算打着手电也很难看清对面的东西。
我拿过吴浩手中的电筒向水里照去,里面果真有一件迷彩服,而且款式也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那人当时并没有把它穿在身上。”吴浩说道。
我知道他是要告诉我别被愤怒冲昏了头,伤我的应该另有他人。“嗯,我知道。”正当我往前走时,我忽然想起了那个人影在听到吴浩大喊时从左边跑了。
我将手电照向那边,原来墙上有一个大洞,看样子应该是被人凿开的,只不过那地方的石砖都是一个颜色,估计是建好不久就这样了。
“他当时就是从那里逃走的。”我仔细向那个大洞一看,原来那边还有一个石室。我俩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发现这里和刚才的石室几乎一样,只不过没有积水。
那人什么也没有留下,我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快走吧,我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吴浩在一旁催促我。我也不想待在这里,阴森森的,只不过我希望可以发现些什么。
“走吧。”我们两个一路小跑冲向洞外,一边跑还一边说着话。“从我们分开到现在过了能有多久?”“一天多了。”
我心里计算着,大约两天的时间我只吃过一个面包,嘴也干的不行。“我快渴死了。”我咆哮道。“我看你还是不渴,不然刚才在那个水坑时你怎么不喝?”吴浩白了我一眼。
“太脏,我不喝。”
“哼,等下渴死了可别找我。”
“那我就把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