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0点0分。在路灯和月光的映照下,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正快步疾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想到刚才看到的白垩,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不错的载体。”
“诶呦呦~我们的冰山竟然也会笑啊。”一个甜美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银发男子停下来,抬起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别找了!”只听背后轻轻一声的落地,一个穿着粉红色护士服有着粉红色长卷发的少女便站在了银发男子的身后。他回头一看,对上的是那女孩子带着笑意的目光,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一样。
“怎么,你找到猎物了?”少女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指,出于消遣开始玩起自己的头发,一边还问着银发男人。
“找到了,不错的载体。”银发男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露出一种显而易见的愉悦。
“哼。”对于男子这样开心,少女露出鄙夷的神情。
“真的不错吗?你似乎找了很久呢。”
“当然。”男子肯定地点头,“这可是我第一个猎物。”
“不过可惜咯~”少女叹息一声,“这猎物恐怕被吃干抹净之后就会给扔掉了吧。”
说着,她便自顾自绕过男子,走到前面去了。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你哪里得出来的结论?!”男子生气地叫了起来,快走几步追上了少女,不满地反驳——“我是认真的!!”
“认真?”少女回头瞟了男子一眼,莞尔一笑。“我倒不这么觉得。反正你们这些‘恶魔’医生啊,寻找猎物是很频繁的。虽吃着碗里的但还望着锅里的——嘛,假设那锅里还有——不过呢,像你这样要求这么严格以至于找了3年都没找到自己的第一个猎物的家伙,那被你看上的人应该不错吧?”
“不然呢?不然我会选他?”男子口气放缓了些,扭头故意不看少女。
“啊呀呀~”看到男子的小动作,少女微笑更甚。“那么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还能够勾走你这种呆子的心~”
听到少女的询问,男人停下了脚步,看着少女有些惊讶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他。是。个。酒。鬼。”
倒在床边被子都不盖睡成死猪的白垩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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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到底是不好的。伴随着头痛欲裂和感冒,白垩就这么和他的药一起度过了他稀缺的周末时光。周日晚上出去玩的时候,几个狐朋狗友还不忘就此挖苦嘲笑他一番,但最后还是劝他早点回家睡觉。
接着便是周一。白垩觉得这一天应该算是他生命中相当倒霉的一天了。为了防止迟到,作为一个高中青年老师,他很早便从家里出发骑车去学校。然而很不幸的是,在他骑了没十分中的时候,车胎爆了。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了,还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把钉子撒在马路上找他轮胎的茬。关键是你扎就扎,别给我这特么个紧急时期给我扎破了啊!然而抓狂归抓狂,抓哭都没用。最终,他也只能默默把泪往心里吞,把车慢慢推回了家里。
白垩,不哭!怕什么?站起来!推车!
情理之中的,他迟到了。
迟到怎样?今天有升旗仪式唷。所以呢?扣钱,没得商量。
有苦说不出只能把泪往心里咽的白垩好不容易撑了一个上午,吃了一顿苦涩的中饭,回来时,却发现和自己一个办公室的几位同事都围在他的桌旁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怎么了?”白垩走上前,疑惑地推开人群,然后在看到一束灿烂的红玫瑰之后彻底石化。【花束花语是最爱,红玫瑰花语有愿与你泛起激(基)情的爱】
然后风化。
如果狂风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让我去往远方······白垩突然想把这句胡乱编出来的歌给唱出来,宣泄一下!
然而这是不行的。他只能默默地拿起花,默默地看看,默默地数了数,默默地呆了一会,默默地听着一位使用快捷的手机网络查找到这种花束花语的女同事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高采烈地大声喧囔,然后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旁边和他一样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终于关闭了沉默模式,问道:
“那么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小白,这是你中午时不在的时候一个戴鸭舌帽的银发男孩送过来的,他说是有人委托他送的。”平日里和白垩关系比较好的一个男同事慢悠悠地说,然后在涉及到私人问题上语速瞬间加快了百分之50——“看不出啊,小白!说,老实交代!告诉兄弟,哪个女孩子送给你的?”
“我不造。”白垩用死鱼眼回敬八卦的同事,也不管他“说嘛说嘛”的央求,自顾自地把花束放在了桌上,叹了一口气。
鬼知道啊,这花谁送的。他喜欢花,但对所谓的花语了解得很少。白垩烦躁地揉揉自己的头发,走到外面走廊上伸手想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却碰到一个小球,硬硬的,硌手。
他疑惑地掏出来,走到窗台边上,把那纸团展开,看到的是同样被揉皱似的几行字,才想起来这张硬纸片正是周五晚上那个怪人送给自己的名片,被喝醉酒的自己迷迷糊糊地给塞到裤兜里了。他看看旁边有一个垃圾桶,把纸片攥在手中就想扔掉,但还是停下了动作,收回了手,把纸片折好放回了裤兜里,连烟也忘记了抽便走回了办公室。
留着吧,万一以后真的有用呢?
不过那花有21朵,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白垩摇摇头,翻开了自己的教材。还是先看看课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