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陈韵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十分简朴的平房之内,破旧的被子破旧的椅子,甚至于整个房间几乎谈不上有什么摆设,唯一的一样稍微体面一点的东西,就是窗口的那张桌子。
站起身揉了揉还觉得有点微微疼痛的太阳穴,走到桌子边上,低下头看去,只见桌上摆放着一些小玩物,桌子正中之地放着一张薄纸,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三个字江雪柔。
陈韵微微的一笑,看来这家人确实很穷,就是这张纸都似乎都是唯一的一张,就在陈韵发愣的时候,却听到屋外传来了一个如百灵鸟般的声音。
“对不起!小白,妈妈说屋里大哥哥身体还很弱,需要补身体!可是……可是我们家里没钱帮他请大夫我……我……我只能杀了你……你别怪我!”一个年约十六的小姑娘对着面前的一只白兔说道,边说还边擦着脸上的眼泪,手中拿着一把小小的刀,但却始终无法下的去手。
啪嗒一声,小姑娘猛的抱起小兔子哭了起来,真是伤心欲绝,可见她与这只小白兔确实感情深厚,若非迫不得已,又怎会出此下策呢。
一阵微风拂过,陈韵忽然发现脸上一阵凉意,不知不觉间陈韵竟然留下了眼泪,小姑娘的淳朴,这家人的热情让他深深的感动,小姑娘的寥寥几语,陈韵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不知什么原因自己一直昏迷不醒,而是这家人救了他,但是他却始终是昏迷着,小姑娘看着也心急,听父母说陈韵是身体虚弱,需要多多进补,但是他们家境贫寒,根本买不起什么补品,无奈之下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陈韵稍稍的鼓动了一下体内的真元力,蒸掉了脸上的泪痕,看着背对着她的小姑娘,心中无比的激动,数百年来他头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小姑娘的淳朴和善良深深的震撼着陈韵。
稍稍浮起身体,陈韵轻轻的漂浮到了小姑娘的身后,蹲下身去轻声道:“小白说,大哥哥已经没事了,不要杀我了。”
小姑娘的身体猛然一震,双目之中带着不可思议,猛然回头见陈韵蹲在自己的身后,一股不能名状的冲动袭上心头。
“大哥哥!你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小白,大哥哥没事了,小白,小白。”小姑娘泪如雨下紧紧的抱着陈韵,死死不肯放手,好像稍稍一放,陈韵便会消失一般,害怕陈韵一旦消失又会昏迷不醒,她真的不想杀掉她唯一的朋友。
抱着小女孩痛苦了一阵,陈韵轻轻的推开她问道:“你叫江雪柔!”
“恩!你怎么知道的呀!”江雪柔猛的抬起头,看着陈韵双目之中的泪痕还隐隐可见。
“呵呵,桌子上面的字是你写的吗?”
“是!是的!”江雪柔立刻满脸通红,低下了头去,但是不过片刻便神色黯然的说道:“我很想读书,可是我们家没钱,爹爹说念书要好多好多钱,这个三个字是村北的一个老书生教我写的,很难看吧。”
陈韵心中一震,他没想到江雪柔的家里穷到这种地步,此时他才注意起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一头乌黑的长发,虽然年仅十六,但却长得标致美丽,身体玲珑有致,活脱脱一个美女胚子,虽然长期的营运不良,导致她双目凹陷,面如菜色,但是那股子脱俗的气质还是无法掩饰。
看了看正值寒冬的天色,陈韵心头如刀绞一般,眼前的雪柔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冬袄,双手已经冻成了紫色,显然这件破袄根本就无法抵御寒冬的侵袭。
“冷吗?”陈韵看着雪柔心中万般滋味。
“恩”江雪柔点了点头。
“进屋去吧别在外面了。”
江雪柔又点了点头,和陈韵两人一起走了进去,临走之时还不忘抱起自己的小兔子,在它的额头之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心中欢喜无限。
“大哥哥,爹爹妈妈知道你醒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江雪柔坐在桌前,抱着小兔子,口里甜甜的说道。
“呵呵,雪柔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了。”
“恩!”江雪柔撅起小嘴,双眼上翻细细的思索着,片刻之后才回答道:“大概有十天了吧。”
“十天了?那你们是哪里发现我的,当时我就一个人吗?”陈韵心中十分着急,因为他是和林若云一起进来的,但是现在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呢,那林若云和其它人呢?
“是啊,就你一个人,是我爹爹找到你的,爹爹说你当时躺在我们家前的院子里,满身是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把你救了回来,谁知道你一昏迷就是十天。”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爹爹他们现在去哪里了!”陈韵听完江雪柔的话,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大早就出去了。”
“雪柔,你想学认字吗?我教你!”陈韵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惊的小雪柔合不拢嘴,说道:“大哥哥……你……你说真的。”
江雪柔激动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读书认字那是她多少年的梦想啊,从小到大她就一直想去学堂和其它小孩子一样念书,但是家境的贫寒却让他无法踏入那道知识的门槛。
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雪柔自小就很懂事,她也知道自己家中贫寒,是不可能供得起她念书的,虽然每每经过学堂之时,她都会偷偷的哭一场,但却从来没有要求过父母什么,因为她知道父母的辛苦。
对于她来说,读书认字那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早已不敢奢望。
陈韵肯定的点了点头,“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教你。”
“真的!”江雪柔高兴的从椅子之上蹦了起来,读书认字读书认字,这是她多少年的梦想,本来她以为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有机会读书认字了,没想到今天会有人愿意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