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添了公主后,皇宫内院明显热闹起来,虽太后与太上皇只在宫中小住半月又离开了,可是如此天伦,大家都满心欢喜。
这是不同于往日后.宫堆满三千佳丽的闹,反正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凤念也觉的朝野上的臣心们也安定许多,这一日,许久没进宫的艾儿进到了朝凤殿来,她带着几样自己新制的糕点给皇后尝尝,青苒无他话,一一品尝后,命奶娘抱了小公主进来,让艾郡主抱抱。
“小公主生的真好看。”
“皇姨娘有心进来看我们就好了,无需要劳顿做这么多东西,身体可吃不消?”
“皇后哪里的话,这几样东西我能做,也是我的用处。”话也忍不了多久,女人同女人总是好开口,艾儿便继续那叹息的语气道:“心中倒还有一桩心事,也是我这会进宫来求皇后娘娘担待担待才好。”
“抱公主出去玩吧,别叫姨娘累着。”当然是有话,只是这一生的忠心都奉给皇家的艾儿,青苒不怕她的话有多麻烦,只当她说的出,她就定帮她做到就是了!
“皇姨娘你开口就是。”
“戈儿如今也过双十年华了,一直在边疆处驻守,我是想……”
“是,也应该回来娶妻生子,好好在您身边服侍、孝敬着才是。”青苒点头,明白意思。
“在身边服侍倒不用了,边关若是需要他,那就是相府的荣幸,只是娘娘说的娶妻生子,也就是我这妇道人家的心愿了。”
“那相将军可有钟意哪家姑娘可否?”
“他守在边关,哪有什么女子可认识,在说婚姻大事,自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可定夺的。”
相戈在恋城的那一段心思,她是听说过的,艾儿如今进来如此左右为难,想来那相戈也是痴情,怕是要为青砚终身不娶吧,
“皇姨娘放心吧,怎么说相戈也是咱们自家的人,那他要娶亲,自然由皇上下旨才可,我去请了皇上便是了,不怕他不娶,你也不必担心,找的必是个好家风、好名望的人家,那姑娘也得五坊赞赏十巷点头的好闺女才是呀!”
艾儿这才笑了起来,心中算是放下七八分了,如今也只道:“有皇上、皇后作主,自然就放心了,只是那么好的人家……”
“真有那么好的人家,嫁进咱们相府,难道还会亏待了人家不成?”听说帮成一段媒,可享福气九十九,多好的事!
艾儿欢喜的回去了,晚上凤念过来朝凤殿,青苒将白天的事说了一遍,又稍提了一句相戈在恋城时同青砚成了好友,他意会后,青苒道:“毕竟怎么说也都是我们皇家的人,也该有个体面的姑娘家吧?”
“他还未成亲吗?”除了朝中之事,及青苒,如今又多了凤恋一个,其他的人事物他皆没有半点心思在上面。
青苒不悦的推搡他一把:“敢情说了这么多,你全没在听?”
“那……此等小事,皇后同皇姨娘要是有看上了哪家姑娘同朕说便是,朕下道圣旨何其简单,何必要我全听进去。”奶娘此时进来,凤念抱过女儿在手中玩着,话题又偏的说:“听娘亲说,每个女儿皆是爹上辈子的**呢。”
青苒接话说:“那意思是说下辈子我来做你女儿喽?”
“不要。”凤念严肃的摇头说:“你还是要做我的女人。”
“是,臣妾领旨。”话也不让他跑的太远,青苒继续刚刚的主题道:“朝中之事我同皇姨娘自然不相管,如何又能知哪家姑娘好呢?”
“朕在朝中解决的是边关、百姓问题,何时能在朝上讨论谁家姑娘的好坏啦?”
这话引起青苒的笑意,就他能辩,她只好说着:“那你明天在朝中文武百官面前提一句相戈不就好了,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去找你说亲下旨的。”
“好好好,朕知道了……”
相处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凤念的,青苒将话题引到他喜爱听的上面道:“如今先是试试效果的时候。”
“什么叫试试效果?”
“等恋儿长大了,要寻个夫家时,你不也得看的更仔细、明白些,要不然让恋儿草草嫁了不成?”
“恋儿要嫁谁?”瞪着眼,好似现在就有人要来抢他的女儿了。
“哪有女儿不嫁人的。”
“我女儿就可以不嫁人,除非是天仙,要不然谁配得上她……她要是终身不嫁那当然也好,朕的江山还养不起我的公主吗?”
青苒气结,说的是什么孩子气的话:“好好,只叫相戈先成亲再说,咱们恋儿连周岁未满,你不用立马就说这样的话吧?”
“不,苒儿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朕要下旨,恋儿不许接触任何外姓男子。”
“那青砚的孩子呢?”
“终身为兄!”
晕,哪有这样的父亲!(女儿表示,有这样的爸爸都好幸福啊!)
相戈的亲事速度也极快,且说第二天早朝时,青苒还在担心凤念会不会因女儿的事在堵气,不过还好,他早朝时,还是提了相将军在这关的功劳,欲招回都城,再封赏,于是朝中立马有大臣提起相将军还未曾娶妻,若是娶了妻后,男儿自然不会离家太远,他们表面上皆说着如何帮皇上在都城留下一位好将士,内心早已盘算着如何将自家的女儿或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外甥女什么的推给这位皇上中意,皇后当自家人的相将军当正妻。
三天后,青苒约了艾儿进宫,将文武百官推荐的姑娘家画像,一一在艾儿面前展开,为人母的,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又有芸芯在一旁,宫女们每翻一幅画像,她便一一同她的身家清白可否一一介绍清。
“好……好……这个也好哪……”见哪个都是好的:“我都花眼了,娘娘,你可有听皇上讲特别夸赞哪家姑娘呢?”
那还不如不听他讲呢,青苒只笑摇摇头说:“我自己先挑了三位,你看,皆是朝中二品以上的,她们皆是嫡出,夫人们也皆是授过礼教,念过字的人,做起亲家来也方便周到,这三位中其中有一位姑娘,是周大人的小女儿,因是嫡出,又老来得女,非常疼爱,小女儿或许柔弱些,但家中礼数皆都一样,我也见过这姑娘了,倒没有那么娇气,况且我一见她就欢喜……姨娘知道的,安康公主同我非常要好,如今我俩皆有了孩子同,非常的想念她,这周小姐非常的活泼,举态间像极了砚儿,故我才有所偏心的……”
她的意思艾儿怎么能不明白,找个同相戈心中相近的女子,才能让相戈点头应允,但艾儿也怕,如此不是更纠缠不清,一辈子忘不了了吗,于是她只挑了边上的画像说:“那这位呢?看着文静!”
“是,名字也文静,仪大人的二女儿,仪心。”她如此转了话题,青苒也就明白她的心思了,便不再提起。
有碍皇后的面子,艾儿陪礼的说:“那就选这仪心姑娘吧,相戈是老幺,再配个幺女,怕性格不合。”
“是,还是姨娘考虑的周到。”
一个月后相戈定亲,定的是仪大人的二女儿仪心姑娘,三个月后相戈成亲,结的是周大人的小女儿周晴天。
其中关系由皇上出面去调节,凤念指着青苒说:“你们倒是会闹。”也就无二话了,只是艾儿再三的赔礼道歉,三月开春,皇上在宫内设宴请文武百官及两代亲属参宴,青苒才见到了相戈和周晴天。
一个静一个动,动的自然是那晴天姑娘,笑声爽朗,又娇嗲可爱,有长辈们在场,也能文文静静的待着,艾儿趁无人时,同她点头,满心感动。
相戈自当不必说,同青砚时他只是单恋,如今才是真正尝到爱情之果,虽然木讷严谨了点,可是晴天叫西他不敢往东,他若生气,晴天又自有办法让他笑,目光冷酷,但总三不五时的追随爱妻的身影。
借着酒劲,大家欢笑一团,也非正经宴席,青苒大胆的靠在凤念肩上道:“咱们做了件好事呢!”
“可是醉了?”凤念转脸靠过来道:“朕扶皇后去就寝可好?”
“不要,一会儿你又欺负我……”二人公然**,也没人去在意了。
夜半,青苒累极刚刚睡下时,更生立在寝外焦急,那凤念本来今天心中怪异,怕有什么事发生,所以寸步不离青苒身边,闭上眼又突然想起来,有半天没有见到凤恋了,轻轻的起了身出来问守夜的宫女说:“让奶娘抱公主过来。”
“是……”宫女退了下去。
更生也听到一点声响,便唤道:“皇上,奴才有事启奏。”
“准。”命宫女开了点门,凤念转到外厅来,更生跪在那道:“华王爷刚刚子时……入薨。”
床上的青苒惊喜,明明刚刚睡下,却困意全无,宫女披了外衣,她行至殿外道:“发生什么事了?”
凤念上前将她拥进怀中。
“不是说,那病也只是心病,如何就能要了命呢?”
无人回话,凤念和青苒听闻这消息,心中皆有悲伤,但都决定不告诉青砚的,凤念第一次没了主意的问她:“可要告知母后?”
“总要提一句的。”青苒在其怀中点头。
“好……更生,备马,去往华王府。”他要亲自送送皇叔。
三月十六,大吉,宜入土、开关、出行、会友等,也是华岚城的出殡日,凤卿传回家书,让岚城同自己仪式一样厚葬。
某座山崖前,崖口正是西面,项西初躲在凤卿的怀中,向那天边洒了三杯酒,再洒着花瓣道:“我将再你离去的路上洒满鲜花,愿这些花神能拥抱你,不叫你寒冷、孤单。”
有风送来了什么,一朵花瓣飘到其唇上,轻一触,再缓缓不舍的随风而去。
“凤卿,为何不能人人都成双成对?”
“因为执着……因为这就是爱情……”不叫人人都能如愿又不让人割舍的下的东西。
恋城,康安府里,青砚看着红鸾,红鸾却一直回避着她的目光,铃儿道:“公主,用膳吧。”
“不行,要饿大家一起饿。”青砚不买账只道:“要不是我偷偷听到,你们要瞒我多久?”
“那你是在意喽?”两个都对她有非份之想的男人,他怎么能不防啊?
“相戈成亲,那自然不关我的事,你瞒着就好像怕我有什么事了。皇叔病逝,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瞒着我,你们又怕我怎么了吗?”
“那……不是因为你还小,怕你承受不住嘛?”
“我……小竹都两岁了,我肚子里的都三个月了,你们还说我小。事情都一年多过去了,到底怕什么呀,我这么健康的心理。”
“不气不气,小心动了胎气,你是强壮,只是不愿你伤心罢了。”
“伤心也是人之常情啊,不可以拿我当小孩子。”
“好好好……为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