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思美怒发冲冠,娇颜通红,她情怒已极。
“你要怎么样?”与其辩解,不如无言,白秀香很平静地问。
“我要杀了你!”
“杀我?”
“对,你使他神魂颠倒过,如今,我们刚过上平稳的日子,你又起风波,我们都是女人,你为何一人独占两个?”
“这是我的本事!”白秀香一副傲然神态,这更使真思美恼羞成怒。
“我拥有他不容易,如今你又夺去我的所爱,爱情是女人的支柱,支柱倒了,我又有何生存乐趣?
“那你就去死!”
“不,我要你先死!”
“恐怕你没有那个本事!”蝴蝶教的三十六式龙飞手横行江湖,天极门的功夫远不是她的对手,白秀香胸有成竹。
近几年,真思美博学多才……,功夫也有长进,已非昨日可比,白秀香也多日前曾与她交手,当然还是老眼光看旧人。
两个女人虎视眈眈;谁都不肯先出手。
“你的心真狠!”
白秀香轻轻一笑,对她道:“能够吸引男人是一种本事。”
“你养不住吸不住,可又怨谁?”
出招。
真思美面对如此刁钻的女人,她再也不说话。
一招大漠落日,却迫退白秀香不得不妨,不防则双臂断。
出手就是上乘功夫,好厉害的女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白秀香不得不抖搂精神,全力应战,一边打,两个女人又伶牙利齿,各不相让。
“你破坏了我的幸福,夺我男人!”
“他是酒鬼,有酒就来,你为何怨我!”
“不知羞耻的女人,蝴蝶教为何不杀了你,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鬼人!”
“你敢骂蝴蝶教?”
“当然!”
“今天非杀死你不可!”
“你没那个本事!”
为展示各自的本事,两人又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让半步。
一招轻风吹柳,一招平湖秋月,两人一来一往,一守一攻,一时谁也不能占到对方的便宜。
顷刻,已五十余招。门外无人,床上只有一个醉者,真思美情到真处,招随意发,攻势凌厉,极为强劲。
白秀香气定神闲,小心应付,又将三十六龙飞式使开,守攻自如。
一个要杀人,一个也要杀人,杀人之前逗人,争持好久,仍然难分胜负。
真思美心急,苦心练功多日,竟然不能胜白秀香半招,可见她的功夫非同一般,外援没有进来。
她又过几招,有些心烦意燥。
心乱招变,顿时露出破绽。
高手比武,岂容分心半点?白秀香早已看缝插针,一招牧牛横笛,击中真思美肩部,真思美大叫一声,回身一招霸王别姬递上,以攻为守。
白秀香抽招变式,真思美见状,双足一掠,转身而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秀香未追未喊,她又回来坐在椅子上,望着枯黄灯光下的李黑出神,楚楚推门进来,她竟全然不知,“没找到李黑!”
“在那儿!”白秀香将床上的李黑指给他看,楚楚不解,他要杀的人为何睡在自己女人的床上,还盖一条被?这是怎么回事?
“你要杀他,他却睡在这里!”白秀香质问楚楚,这是一个圈套?楚楚走到床前,见李黑烂醉如泥,酒气冲天,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不如一掌结果了他!”楚楚说。
“不!”
“为什么?”楚楚不解地问。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可是干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能在这里杀他!”
“为什么?”
“这里不能有他的血,明天是我们的新婚之日,在这里杀了他胜之不武,会被江湖人耻笑。”
“听你的,你说怎么办?”
“先弄醒他!”
“也好。”
弄醒他听他说什么?他是否已与白秀香有染?
楚楚很关心这个问题。
这个洁白如羊脂一样的女人为他所独有,任何别的男人都不能碰她。
酒气冲天的李黑怎么叫怎么摇也不醒。
一盆冷水浇在李黑头上。
李黑睁开眼,他用手抹脸上的水,不解地从床上坐起来。
“我在哪儿?”他自言自语地向,“你给我起来!”楚楚愤怒地对他大叫。“你给我起来,我要杀你,我不会杀一个酒鬼。”
李黑坐在床上揉眼睛,看着地上的白秀香与楚楚。
“我这是在哪儿?”
没人回答。
“我想我妈!”他就如一个小孩一般哭起来,眼中滚出许多泪。
楚楚与白秀香一时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疯了?
李黑见没人理他,又用手抹眼泪,哭着对两人道:“我想我妈,她对我真好,可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你们太狠,他总打我,我不能没有母亲。”
两人一时无法说话。
李黑又道:“我妈真好,她为我们吃了许多苦,可她从来不对我们流泪,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楚楚见他坐在白秀香的床上,犹如一个小孩一般,忽疯忽痴。
他对白秀香道:“你一定醉了!”
“也许!”
“对这样的人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打一个大嘴巴就好!”
白秀香没有说你去打,楚楚不解地看着白秀香,这样下去,不知醉鬼要自哭自述到何时?也许白秀香舍不得打。
楚楚实在忍不住,他走到李黑面前;对他道:“你醉了!”
“我没醉,我没喝多也没喝少,正好!”
“啪”一个大嘴巴打过去,整时在李黑左脸出现五个指印,楚楚蓄足力量而发,若是用拍花掌打,李黑至少要昏睡两天。
李黑摇摇头,人也醒了。
“你是谁?敢打我?”
“楚楚,不但要打你,还要杀你!”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小孩,口中大叫:“三舅,你在哪儿?”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站在三人面前。
“你是谁?”楚楚不高兴地面对着不速之客询问。
“我叫认认,你们是谁?”
“我叫楚楚,他是李黑,她叫白秀香!”
“呀,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假女人拍花掌楚楚!”
“不错!”楚楚没有火气。
认认又转头问坐在床上的李黑:“你就是江湖上号称八九需十,八斤醉九斤醒十斤睡的喝王?”
“正是在下!”认认慌了,忙跪地叩头,口中道:“小的有有……礼……礼!”
“你起来!”白秀香上前拉起他,她一见面就从心里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孩。
“你是谁?”
“白秀香!”
“蝴蝶教的大美人白秀香?”
“你知道的还不少!”白秀香笑着抚摸着认认的头。
“我早就和我三舅说,以后有机会出来,一定要带上我,我知道这里有许多大人物,这回真的让我开了眼界。”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笑。
“我既想见你们,又怕你们,你们的名声太大了,江湖上到处都在谈论你们!”“有这等事!”白秀香不解地问。
“骗你是小狗,在地上乱叫四条腿的小狗。”认认极其认真地说。
白秀香又忍不住笑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参加你的婚礼呀!这可是一件大荣耀的事。”
认认大眼睛转着看三个人,口中振振有辞。
“喝王真是了不起啊,男人还能变成女人,真的使人不敢相信,那男人变成女人,撤尿怎么办?”
楚楚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问:“你累不累?小孩家这么操心,何时先老!”
“老也快,一口气之间!”
光阴如梳,春来冬去,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李黑也从床上下来,不解地问:“你三舅是谁?”
“不能说,他不让说!”
白秀香转头来到床边,不高兴地对李黑道:“你弄脏了我的床!”
楚楚立即接话:“今天也是你的末日,活该你闯入我的手中!”
认认不解地问:“怎么,你们要打架?”
“对!还要杀人!”
“杀人?”
“对!”
“那我得赶快跑开,到我三舅那里去,我可怕打架,更怕流血,一股腥味,又不好看,我得走!”
“别怕,我护着你!”白秀香一把将他拉入怀中,犹如一只雌鸟展开强大的羽翼保护小鸟免受伤害。
“他们真要打架?”
“别怕!”
“我怕!”
“我会保护你!”
“你也会功夫?”
“会!”
“你这么漂亮的人,可别让他们打坏你,擦破了皮多不好。”
“不用担心。”白秀香一笑,将认认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心中生出一股母家的关怀。
李黑面对着楚楚,对他道:“我早就想杀你,一直没有机会,今日相见,也是定数,我们一决雌雄!”
楚楚冷笑。
白秀香抱着认认闪在一边。
“酒鬼,今日是你末日,杀了你,我们明天要举行婚礼!”
李黑也笑,问:“杀了你,明天你就不能举行婚礼!”
“废话!”
楚楚双掌一指,将毒囊拍入掌蓬之中,要对李黑下杀手,李黑也运力手指,要用一根指与楚楚相斗,他全然不把这个假女人放在眼里。
楚楚的功夫他了若指掌,如果不是其掌有毒,他的拍花掌与指甲刀简直不能与其同日而语。
李黑问:“你真要杀我?”
“对!”
李黑又转头问白秀香:“你同意他杀我?”
楚楚不等白秀香回答,抢先说道:“这就是她的意思!”
白秀香本来要说话,听他如此讲,只好欲言又止,但心中显然不快。
认认又大声问:“你们真打,要是受伤而不是死怎么办!”
“你说!”
“还是不打,要不就一个人痛快地死,两个人同时死更好!”
这是什么逻辑?三个人一时不理解一个小孩的用意?他三舅是谁?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再问。
两个人静心对峙。
双方凝而不发。
高手比武均是如此,一发则可定胜负。
白秀香静静地观看,在等待中观看。
认认见他们均凝而不发,心中着急,门上则问:“你们不打,摆这样的姿势有什么用?”两个男人未答,此时分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