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沉默。
真思美见状,趁机进言。“我们这样在江湖上来去,自由自在,也没有人找我开会、发言不由衷的言论,我广交朋友,不是也很好吗?”
“放屁。你给我住嘴,你这碎嘴子女人。”
李黑破口大骂。
真思美果然住嘴。
近日,李黑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使真思美大感不解。
两人沉默。
好久。
李黑又道:“一定要找到神壶,我不能没有神壶,你给我去找。”
“好,我去找。”
“还有。”
“还有什么?”
“听说江菱姑那里新得一匹蒙古上好的马,白龙马,你去把它给我要来。”
“要来?”
“不给就偷,就抢。”
“好,我一定尽力去办。”
面对脾气暴惊的李黑,真思美只有忍气吞声。
神壶不知在何处?
白龙马一定要得到。
“我们两人一起去云庄,想办法弄了江菱姑的白龙马。”
“我不,你一个人去。”
“我一个人?”
“对。”
“好吧,我一个人去!但江菱姑那里高手不少,我一个人去你放心。”
“放心。”李黑面无表情。
这个男人怎么了?
“你现在就去。”李黑对她下命令,犹如主子支使仆人。
“好,我这就走,可我要安排好你的吃住。否则,我不放心。”
“不用你管。”
“不行。”
“我说不用你管就不用你管,我让你走你就得走。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李黑沉吟片刻,口气一变,又犹如换了一个人,以真思美道:“我和你一起去。”语毕,又将真思美紧紧地搂在怀里。
真思美又如触电一般,一种幸福感迅速传遍会身。
他真是个好男人。
男人爱娇柔,女人爱猛勇。
真思美从骨子里爱他,她可以为李黑去死。“请你告诉我,我好吗?”李黑抚摸着真思美的脸问。
“好。”
“我有时暴燥,脾气不好。”
“只要真爱,没有不好。一切都可以接受。”
是接受,不是忍受。
找一个有你的人当妻子,找一个你爱的人做情人。
云庄。
江菱姑新得一匹白龙马。
这是神偷司马天从西域大哈图勒国国王处盗来。
江菱姑很高兴。
她与司马天温存了好几天,司马天才离开云庄。
她要这匹刀何用?
江菱姑还没有骑它几天,却有人闻声而来,他们不是观赏。
他们都是盗马贼。
这白龙马周身枣红色,毛亮如油,只有额前有一白毛,十分醒目,形同腾飞之龙,故称白龙马。
白龙马日行千里,踏雪无痕,更通人性,几天后,就与江菱姑混熟。
江菱姑如获至宝,心花怒放,一旦寂默之时,她还能一白龙马对话。
几如一匹神马。
晚上,白龙马由两人轮流看守。
有人要江菱将马献出,或朝延或英雄。江菱姑一慨不允。
有宝则藏福。
不断有人来盗马,均被江菱姑的手下人打跑或生擒。
李黑与克思美也来盗马。
李黑曾要喝占江菱姑的庄院,两人结仇已深。
正门而入,江菱姑不会欢迎他这个不速之客。
偷盗需要技术。
真思美为了心上人也要当一次贼人。
江湖人注重声名。
真思美为了心上人已不顾一切。
听说我的神壶被司马天偷了,送你这个女人又丢了。
我要偷你的马,你偷我的壶,我就偷你的马。
一报还一报。
偷盗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看花绣花,要来真格的。
偷了马就走。
两人穿好夜行服。
午夜,夜黑风高,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两人从北墙悄然而入。
灯光闪亮处就是马顾。
守马人旁边点着灯。
两个人在低声说话。
一高一矮。
高司:“这白龙马是她情人所送,她也真有福分,有这么好的马。”
矮说:“前几天还送那一只神壶,一按就有酒出,真是好奇怪的事情,可惜又让人给偷走了。”
“她情人真了得。”
“江湖上有名的神偷。”
“他竟看上她?”
“这你就不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与大眼皮结婚时就在外面偷,后来,大眼皮发现,一走了之。”
“窝囊的男人。”
“他几次想杀她,可惜他功夫不行,听说,前几年曾经找一个叫喝王的人来替他报仇,不知道真假。”
“喝王?”
“对!”
“是李黑,号八九需十那个人吧?”
“对。”
“你认识?”
“我八大姑的七小姨的舅母庆家认识。”
李黑听此言,一愣,拐这么多弯,那认识他的人到底是谁?
李黑转头看一下真思美。
真思美会意,两个人以一对一,他攻左她击右。
两人倏至。
真思美用点穴功,李黑将口中会的酒壶射而出。
同击哑穴,几乎是同时出手。
两人被点中穴道。
李黑上前夺下对方兵器,真思美也又于点中对方酥软穴。
两人哼也未哼一声,倒在地上。
把两人拉在一边。
两人推门进去拉白龙马。
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动作。
只是推门时门上警铃响。
白龙马认出。
李黑去拉马,白龙马竟然大叫。
真思美将马口勒住,白龙马狂嘶不出,四蹄乱蹬,无论如何,也不出马厩。
真思美在前在拉,李黑在后面推,两人出了一身大汗,可惜无济于事。
怎么办?
真思美低声附马耳,对它道:“好白龙马,听话,和我走吧,到我那里要比她这里好百倍。我会精心照顾你。”
白龙马似乎听懂这漂亮女人的话,再也不嘶不踢,随真思美身后速出马厩。
云庄是有身分者之庄。
它不准许闲人随便进出。
这是规矩。
云庄庄主江菱姑立的规矩。
今夜有人偷马。
一定是高手,门口的护卫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他们是夜行人,是从别处偷进云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高手来就要高手出面对付。
江菱姑拿好飞梭与几个手下高手闻声而来。
此时,真思美牵马从马厩里在走出,李黑跟在后面。
灯笼火把下,两方人对面而立。
“怎么?是你们!”
江菱姑大吃一惊,她没想到真思美与李黑会来此盗马。
“对,是我的!”真思美很沉着。
江菱姑娘问李黑:“你又来犯我云庄?”
“不,这不关我的事,我是协助。”
真黑美一愣。
李黑说了的话使她吃惊。
江菱姑听李黑之言,立即转身问真思美:“你要偷我的马?”
“对。”
“盗得出去吗?”
“盗出去就盗。”
“你偷它为谁?”
“为……为自己。”
“不对。”
“盗不出去,我们就走人。”真思美回头对李黑道。
李黑明白。
两人决定弃马而出。
路,又被江菱姑和她的手下人封住。
白龙马一见主人,狂嘶一声,自然遇到后面。
这里要有一番打斗,可惜场地太小。
李黑进来后冲出前,他率先一步,要从江菱姑身边冲出,一阳指使出,要点倒江菱姑身边的人。
真思美也紧随其后,要从东菱姑另一侧杀出。
不料,江菱姑手一挥,早有她身后一人用手一拉,空中落下一网,恰好将李黑与真思美两人罩住。
网又拉起,两人被悬在空中。
灯笼火把移近。
照红两人的脸。
江菱姑问:“你们两人联合一气,竟然敢上我们云庄盗马,好大的胆子,明天我要新旧账一齐算。”
李黑默然。
江菱姑吩咐手下:“好生伺候,天明再说。”言毕,转身回房睡觉。
四个灯笼挂在房上。
两个人在网中游荡。
有四个人看守,另两人又看守白龙马。
四个人怎生伺候?
一个人推着两人,两人如钟摆一样来回摇摆。
这样下去会像婴儿一样睡去,也会使他们头晕目眩。
来回推,陀螺转,均使两个盗马免费享受。
另一人将一长杆上的尖利之钉,不断地向两人扎刺。
两人躲闪不得,那人不紧不慢,如伸杆打枣一样,一下扎一下刺。
两人在大网之中,缩成一团,好生难受。
“都愿你推门弄响门铃。”李黑埋怨真思美。
没有回答。
“你真是个没用的女人。让你帮忙,反而把我绑在风里。”
“此时埋怨也没用。”真思美心平气和地说。
“我真后悔。”
“后悔什么?”真思美问。
“和你在一起。”真思美原想他会说出后悔这次的偷马行动。
这话伤了真思美的心。
真思美凄然道:“我不为我的选择后悔。”
“我后悔。”李黑道。
这不是一个大男人该说出的话。
两人如网中之鳖,埋怨何用?
“应该逃出去?”真思美比李黑清醒。
“怎么逃?”
“会有办法的。”
“那你真想好了。”李黑束手待毙,他闭上眼睛,下面的人一钉刺入他屁股,他又惊醒睁开眼。
下面的人总刺他而不刺真思美。
困兽犹斗。得逃出去。
“不许说话。”下面的人喊。
另一人道:“再说话用毒针扎屁股玩。”
李黑果然止住。
“你用一阳指。”真思美道。
李黑大叫道:“人家不让说话,你还说什么话,你怎么这样不听话?难道你不怕毒钉扎屁股,我可怕呀!”
“你还敢大声说话?”下面的人将网一旋转,另一人又用长钉刺来。
李黑怕是毒针,想躲,又躲不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真思美感到失望。
她在盘问:“我究竟是在干什么?难道这就是得到后的空虚?
没有答案。
无论如何也要设法逃出去,在天明前。
好久。
她艰难地活动着手臂,她要把头上的发夹拿下来,那是一把短刀。
他们注意力在李黑身上。
他被钉刺得大叫。
他身上一定被刺出许多小眼。
他可以用一阳指划开这个网,可是,真思美不明白,他为何不动手?而且愿意被屁股上扎眼?
她终于拿到发夹。
她悄悄地划断绳网。
她要将肉划开能走出一个人那么大的洞。
下面的人大概也疲倦了。
四个人坐在四个方向。
大网悬在空中不动。
李黑看出了真思美的动作。他初时不解,后来盯着她的手。
网眼在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