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侠,我与尚南之仇,不杀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恨,希望大侠理解我的难处,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那……那我……非管……管不可呢?”
“我长空雁不会客气的。”
那个人口枪舌偿还,谁也不肯让步。
尚南如小鸟依人一般,偎在汪雨身后,手抓着汪雨衣裤,一语不发。
两个人似乎要动武。
不料,正在此时,假女人楚楚也飘然而至。
楚楚一见尚南,立即眉开眼笑,学着女人的腔调,问:“尚南,你原来在这里,又找了一个新老公。”
酒丐声唱着说:“楚楚,不许胡说。”
长空雁见楚楚,心中十分反感,对他道:“是你抢去她,我还要找你算账,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账在她一人身上,你找她算好了。”
长空雁道:“新旧账一起算,让我先杀了你再说。”
三节棍一挥,又升起一股英雄豪气。
楚楚一闪,跳在一边,学着女人腔笑问:“你以为你是准?还是大内高手长空雁?不,你不是了,你只是一个平民,你若真用三节棍打,我也不怕你。”
楚楚的棍刀虽短,也十分了得,这一点长空雁心中明白。
他又有一种被犬欺的感觉。
以前谁敢?
归根结底,全在尚南身上,责任是她,这个狠毒的女人!
楚楚跳在一棵树上,大刺刺地坐在树杈上看长空雁与尚南对话。
有汪雨在,长空雁也一时奈何不了尚南。
近日,他身上药力常常发作,有时握棍之手毫无力气,三节棍会悄然脱落。
他奔波劳顿,才将解药又服下肚中,悔恨交加,一时又徒叹奈何。
尚南见长空雁退疑,她见缝插针,要洗刷自己的清白:“那不关我的事,全是他们干的,我根本不知道那圈套!”
长空雁脸显悲色,叹道:“如今,谁又相信你的话?”
他又抬看一看树上,他对这个假女人也束手无策。
突然,他内心一阵颤抖,一种从没有过的虚弱感袭遍他的全身,他心颤抖得十分厉害,三节棍掉在地上,长空雁倒在地上,尚南与树上的楚楚均是一惊。
他是在做戏?长空雁倒在地上,对空长叹:“我想到我长空雁空有虚名,竟落到今天这样的处境。
“是女人毁了我。”两行清泪,悄然而下。
尚南见状,失控地奔过来,她不顾一切,也不管汪雨与楚楚做什么感想,她将长空雁抱在怀里,长空雁星目微张,气息微弱。
“怎么你毁了我,你还狗哭耗子假慈悲?”长空雁问。
“不,这是错误,这不关我的事。”
“误会?不关你的事?”
“真的与我无关。”尚南努力为自己辨白。
她确实是个无辜的女人。
长空雁说着尚南,他已无力杀她,更无力听她的表白。
“你这是怎么了?”
“我要死了。”
“不,你不会气。”
“我真的要死了。”
“不。”尚南泪如雨下,紧紧地抱着上空雁不松手。
“我没有完成你的家人给我的任务,我也不能完成,他们给了我假解药。”
“我去找他们。”
“不必了。”
尚南放下长空雁,她真的要去找解药。
长空雁抓住她。
楚楚从树上跳下来。
他来到长空雁身边,有些幸灾乐福地问:“你要完了。”
长空雁点点头。
“一个堂堂大内高手要完了,你快死吧,我帮她挖个坑把你埋了。”
长空雁凄然一笑。
“我给你先挖个坑,要不这一带有野狗,会把你撕得稀巴烂。”
长空雁抹去眼泪。
尚南听楚楚之言,悲之更甚。
一个英伎潇洒的大内高手,因为一夜之欢而暴死野外,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长空雁四顾左右。
“你找什么?”尚南问,又将伴随他多午的三节棍放在他身边。
楚楚笑问:“你还要这个棍子什么?他还不如一恨烧火棍,把它扔了,省得埋你时占地方。”
长容雁冷然道:“大丈夫应驰骋沙场,岂能北小人耻笑?”
楚楚听他此言,忙道:“那你们谈,我去那边挖坑,你悦什么朝向好。”
长空雁没有回答。
楚楚又问:“将你头向北脚朝南放如何?”尚南挥手北他走。
长空雁与尚南都说不出说,一日夫妻百日思。
酒丐汪雨在旁见尚南与长空雁的情景,心中不解。
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大概有情况。
这种情况不知李黑这个酒鬼是否能知道?
他想走近,又觉得不好。
他又走开,又不是把尚南丢在一边。
要找李黑路途遥远。一个单身弱女子又不会武功,如何能行?
他索性坐在树下靠树打盹。
睡醒一觉也许会有些变化,他大喝一口酒,然后,闭上双目。
刀阳立。
楚楚真在认真地挖坑。
很虔诚,也很辛苦,烈日使他的汗水从脸上滚下,润湿衣襟。
他一边挖,还一边唱歌,是一首十分伤感的爱情歌曲:你为什么可以不爱我?
有话你就对我好好说。
我对着天空间,我坐在家里等。
你总是在我身边匆匆走过。
你为什么不爱我。
有些话你根本不听我说。
为什么你总让时间匆匆而过。
你告诉我。
你为什么可以不爱我?
尚南听他歌声,不禁怦然心动,这歌声十分适合她的心境。
她千里迢迢来找长空雁。
楚楚奸污了她。
长容雁又要杀死她。
如今,千里灵寻的情人要死了,就死在她的怀中。
而她的敌人正在为她的情人挖掘坟墓。
这就是命。
她无法与之抗争的命。
长空雁闭上眼睛。
尚南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真的不是他们同伙?”长空雁至死也不相信。
“这全是误会。”
“那就好,算我没看错人。”
“你不会死,我会想办法为你弄到解药,这种药发散慢,你会挺过去的。”
尚南安慰她。
“你在骗我。你又在骗我。”
这次尚南真的在骗他,她们家族中制出的这种药毒性极大,没有他们配制的解药及时服用,任何药均无济于事。
不远处,酒丐汪雨发生均匀的鼾声。
任何声音都不能打扰他的睡眠。
一个很会休息又很会享受的人。
楚楚挖了好久,又走过来问:“怎么,他还没有死?”
“对。”
“坑已经快挖好了,他怎么还没有死,我怕你着急,他没死,我再去好好修理一下。让他躺得宽敞一些,翻身也方便。”
死人不能翻身。
这一点,楚楚也许不知道。
片刻,楚楚又过来道:“把他埋了算了。”
几个人正在议论。
一匹快骑奔来。
这人是长空雁的好朋友大内高手流星锤。
一把流星锤使得出神入化,为保护当今皇上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是带刀侍卫。
流星锤见长空雁在此,翻身下马,将长空雁紧紧抱住,他慨然长叹:“老弟,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至此。”
长空雁也无语泪流。
“走,我给你找医生求治。”流星锤抱起长空雁便走。
“恐怕没有用了。我们相好一场,感谢你临死还来看我。”
“你不会死。”
“会的,他们把坑都挖好了。”
楚楚忙又用女人腔调道:“对,我们看他可怜,又没有照顾,替他挖个坑,坑很大,能装下他,把他埋了就走。”
“胡址!他还没有死。”
“他早晚得死,你又何苦带走带到别的地方,还得再挖坑,多麻烦。”
“你。”
流星锤怒视着楚楚,这个可憎的假女人,竟然如此罗嗦。
如果不因为他对长空雁有一丝安心,他真想中一掌结果了他。
他抱起长空雁,转身向坐骑走去。
长空雁转头看一眼尚南。
尚南伸手要去抓他的手,流星锤没有止步。他将长空雁抱在前面,打马而去。
树林遮住两人的身影。
尚南怅然若失。
楚楚又嘻笑着用女人腔问:”大姐,你我同行如何?”
“你这个坏蛋。”
“我是坏蛋?”
“当然。”
“我说你才是坏蛋,不守门道人家,勾引大内高手,让人家当你们的眼线,又给人服慢性药,废了人家武功,不但毁了前程,几乎丧命,长空雁可是一生刚烈,为穷人办了不少好事。江湖上也有响当当的声名,若有人知他被你所害,你不会安生。”
一席活,说得尚南冷汗直出。
这也许是真的。
没有人证明她无辜。
楚楚见她心慌意乱没了主意,又对她道:“尚南,你跟我好了,在江湖来去自由,吃好穿好,我们明姐妹暗夫妻,岂不快活?”
“休想。”
“别鸭子死了嘴还硬,你与我做多么快活,我的功夫一定比你丈夫好,另外告诉你,你丈夫已另有新欢,他早把你忘了。”
“不可能。”
“你还不知道,我的傻姐姐,他早与无极门的真思美吃住行在一起,江湖中人都知道,就你一个人不知道。”
“我不信!”
尚南口中这么说,他也怀疑几分真实,楚楚也是江湖上飞来飞去的神通人物,虽然名声不好,但结识的人多。
“你不信可以问酒丐。”
楚楚用于一指。
此时,酒丐还靠在树上酣声大作。
两人来到汪雨面前:尚南叫醒他。
“什……什……么事?我……我们……走……走……”汪雨揉一下眼睛,坐地不动。
“我问你一件事?”尚南蹲下身,对着他朦胧的睡眼问。
“什……什……”
“你唱着说。”尚南听汪雨说话很吃力。
“好,但我唱歌不好听。”
“那也唱。”
“你叫我唱我就唱。”
“李黑和一个叫真思美的女人在一起。”
“不知道。”
“你要告诉我实话。”
“我怕你生气。”
“我不生气。”
“我是与真思美在一起。”
楚楚听罢,转头问尚南:“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呢?”
尚南点头不语。
楚楚将尚南拉到一边,对她说:“你和我在一起,保证你享福,要比李黑、长空雁他们都强,你管应我吧。”
楚楚在求他。
尚南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