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再上前一步,逼到她面前道:“你能让他在你面前挣扎,抓住你的头发乱扯,而不尖叫?不流泪?不放声大哭?你能……”
“够了!”夏哲楠一声怒吼,阻止元昊继续说下去。
元昊瞪了邱念之一眼,转过身来,慢慢踱回到原处。
这边,夏哲楠道:“小荷,你还有什么说的?”
“他说谎,是我,是我和二丫勒住了那颜,是这个贱人,是她拿了那颜的佩刀,刺死了二丫。他们是一伙的,他说谎!”小荷的声音颤抖,一下哭,一下指莲影,一下指元昊,整个人都在发抖。
夏哲楠还没开口,莲影转身,面向小荷道:“我和二丫脖子上都有掐痕,因为当时我俩正勒住那颜的脖子,而那颜,也用手掐着我们,你说你和二丫勒住那颜脖子,那你的掐痕,在哪里?”
小荷慌道:“不,不对,他,他当时,只掐了二丫,没掐我。”说完之后,又为自己迅速的辩解感到满意,挑衅地看了看莲影。
莲影不容她喘息,继续逼问道:“那我脖子上的掐痕,哪里来的?”
小荷道:“这……,是之前,之前掐的。”
莲影道:“之前?没有勒住他脖子之前?”
小荷点头,又摇头。
莲影不等她回答,接着道:“没人勒住他,他干嘛掐我。”
小荷胡乱道:“是后来。”
莲影故作疑惑道:“后来?他脖子被勒住之后?”
小荷方知中了她的圈套,那颜被勒着脖子,哪里有时间去掐莲影?想到这里,哑口无语,半天,又流下泪来,哭道:“你们俩是一伙的,你们合起来冤枉我,我怎么说得过你们?反正二丫是你杀的,我亲眼看到的,你休想赖。”
莲影不理她的无赖,继续道:“你说我杀了二丫,那又是谁杀了那颜呢?”
小荷愣了愣,知道这做不了假,便指着元昊道:“他杀的。”
莲影道:“他既然和我一伙,而我又为了帮那颜杀了二丫,那他为什么不杀了你,而要杀那颜呢?”
小荷被问住,恼羞成怒道:“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莲影点点头,道:“好,说得好,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杀人时,被杀的人的鲜血血喷到杀人者手上,是洗不掉的。”
小荷看着莲影,眼神中透着恐惧,被莲影看得喘不过起来,低头不语。
莲影继续道:“你还记得二丫的血喷到你的手上、身上时的感觉吗?是不是很烫?”
小荷忍不住伸出手来,又强逼自己收回去,抬头看着莲影,道:“我又没杀人,我怎么知道?”
“你以为洗掉了,不过是表面上看不见二丫,只要用石灰轻轻一抹,就会立即显现出一道蓝影!”莲影忽地提高声音,凑到小荷面前,吓得小荷瘫倒再地,浑身颤抖,莲影并不放过她,凑到她面前,低声道:“那道蓝影,就是二丫的鬼魂!”
“啊!”小荷尖叫一声,双手紧握挡在眼前,莲影伸手将她的双手拉开,看定她的眼睛,道:“你说我用刀杀了二丫,我敢用石灰擦手,证明自己清白,你敢吗?”
小荷面无血色,说不出话来。
夏哲楠听到此处,早已心知肚明,一拍桌子,厉声道:“来人,拿石灰进来。”
小荷听这一声,再也受不住,跪爬在地上,哭叫道:“大人饶命啊!我不是有意要杀她的,都是她……”说着转身指向莲影狠狠道:“都是你要站起来,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被带去伺候那颜?都是你,都是你说要杀了那颜,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错手杀死二丫……,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小荷越说越怒,一下扑道莲影身上,掐住她的脖子,口中骂道:“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南宫赶紧上前拉开,夏哲楠也早已过来扶起莲影,眼中尽是关怀,小荷见此,更是怒不可遏,冲着夏哲楠哭道:“大人,你不要信她,是我和二丫救的你,是这个贱人,挑拨离间,揽了我们的功劳,你别被她骗了?”
夏哲楠转眼看着小荷道:“这么说,我身上的伤口,都是你为我包扎的了?”
小荷愣了下,赶紧道:“对,是,是我包扎的,当时你昏迷不醒,伤口还在流血……”
“你包扎的时候,莲影也在?”夏哲楠不等她说完,打断道。
小荷道:“没有,这个贱人根本就没在,她跟你说是她包的?贱人!她分明是撒……”
“那为何包扎用的布,都是自莲影身上扯下来的?”夏哲楠语气虽是询问,脸上神情早变得严峻,眼底还含着鄙夷。
小荷被他问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夏哲楠忽地厉声道:“你还不悔改!”
小荷被吓得跪倒在地,一时心里悲苦,痛哭起来。短短两天时间,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失去了家,心上人也被抢走了,自己还背上了杀人的罪名……,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她是福庆村最漂亮的女人啊!村里的年轻小伙,都喜欢她,还有好几个,天天远远地瞧她,给她家里送东西,她理也不理,正眼也不瞧他们一眼……直到遇到这个男人,他高大威猛,又生得漂亮,还是做官的,一下子便夺了她的心,唯有他才能配得上自己……,二丫是什么东西,她凭什么救他,救他的,只能是她小荷,如果不是这个贱人出现,如果不是她出现,自己便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己生得这样漂亮,他肯定也会喜欢她,会娶她,可是,偏偏出现这个贱人……
小荷越想越气,所有伤心,都化作了对莲影的仇恨。屋子里的人,听她如此凄楚的哭声,唏嘘感怀,心情复杂。
这边,夏哲楠早已扶莲影坐回到身边,道:“你们说,要怎么处置?”
话音刚落,小荷哭道:“大人,大人,求求你,看在小荷为你送过吃的,对你一片痴心的分上,饶了小荷吧!”
夏哲楠不语,其他人也不语,邱念之冷笑一声道:“原来又是一个痴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