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忐忑不安的偷偷站在金銮殿下的某个角落里来回踱步,心情一会紧张,一会激动,两种情绪不断的交织。现在君墨澜还在上朝,虽然过了还不到一刻钟,但她感觉仿佛已经过了许多年一样。原来期待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却是这么的煎熬,所谓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了。
“慕容雪?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吓得慕容雪一个激灵,根根寒毛竖起。立刻回过头,看到了娆答应木挽香高傲艳丽的面孔。
慕容雪连忙低下头行礼:“参见娆答应。”
只见木挽香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免了吧。”仿佛对慕容雪站在金銮殿下更感兴趣一些,于是又问了一遍:“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这话,慕容雪的脑袋立刻一片空白,背后冷汗直冒。
怎么办?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还是随便编一个理由?
在她的印象里,木挽香不仅高傲、飞扬跋扈,而且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不,完全是冷漠的好嘛!就连她前几次热情的招呼都被木挽香冷漠的无视了,所以现在慕容雪真的感到一阵无力。现在被抓到了把柄,她可不认为木挽香会轻易的放过她。而且实话实说也被她否决了,她一定是嫌弃自己活得不够长,才要对木挽香实话实说。
就在慕容雪思考该用什么借口的时候,木挽香轻笑了一声:“呵,算了,你只要记住,千万不要背叛皇上便好。”抛出这么一句没有任何头脑的话,便离开了。这时慕容雪才发现,木挽香居然连一个侍女也没有带。
看着木挽香离开的背影,慕容雪还在想着“千万不要背叛皇上便好”这句话,突然背后又冒出一阵冷汗,难道木挽香是知道她在等君墨澜?可想想又否定了,自己喜欢君墨澜的事情连小蝶也没有告诉,木挽香又是从何得知呢?而且她只是个侍女,木挽香为何无缘无故的抛出这句话?
就在慕容雪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上方的金銮殿开始出现嘈杂的人声,原来就这么一会,已经下朝了。官员们开始陆陆续续的走出金銮殿。
君墨澜要来了!
慕容雪暂时将“千万不要背叛皇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激动的探出一个脑袋,不断的在来往的官员中搜寻君墨澜的身影。
凤子裕踏出金銮殿的大门,准备返回御书房,却不经意的在金銮殿下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又多看了两眼,才发现是慕容雪。不知觉的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蹙到了一起。
慕容雪不在御书房来这里做什么?是在等自己吗?看这个样子就不可能,若是等自己,为什么要在来往的官员中寻找。
就这个念头,让凤子裕原本平静的心立刻烦躁起来。慕容雪又是在等谁?为什么在他身边了还是这般不安分,要不要直接真相告诉她好了?
这时,凤子裕又看到不远处的慕容侯宇走向了慕容雪。
原来慕容雪是在等她的父亲!
“呵呵。”凤子裕眉头舒展,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又多看了慕容雪几眼,吩咐小李子让慕容雪多与慕容侯宇交谈一会,不算迟到。便带着小李子离开了。
话说这边,慕容雪一直等待的君墨澜没有来,却发现自己的父亲看到了自己。
“雪儿,不是做了御前侍女吗?皇上已经下朝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慕容侯宇问道。
慕容雪有些郁闷,先是木挽香,再是父亲,难道真的要告诉他们自己是在等君墨澜的?于是只能回答:“父亲,雪儿是等您的,想向您询问娘亲的近况。”
其实这不仅仅是借口,也是慕容雪确实想知道的,很久没有娘亲的消息,心里非常挂念,现在遇到了父亲,她只想知道娘亲的近况。
慕容侯宇微微笑道:“你三娘已经收敛许多,你娘亲很好。”
如此便能放下心来了。慕容雪到现在依旧记得临进宫前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娘亲是他唯一的爱的人,她相信父亲会好好的保护娘亲。
她没有发现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经不恨父亲了。
倒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父亲,对不起,雪儿让您失望了,现在做了御前侍女,丢了您的脸。”这是心里话,堂堂尚书令大人的二千金被封为御前侍女,肯定让不少人笑掉了大牙,父亲肯定在外面没少受嘲笑。
慕容侯宇只是叹了一声气,接着说道:“雪儿,你要知道,为人父母永远不会认为自己的孩子会丢脸。做侍女也是好的,等你二十五岁出了宫,就给你寻个好人家。”
如此平淡的一席话,却让慕容雪红了眼圈。
父亲,是爱着她的,并不比慕容清少。而家,也是最好的避风港。
告别了父亲,慕容雪朝空荡荡的金銮殿望去,已经空无一人了。自嘲的笑了笑,终究是没见到君墨澜,到底还是错过了,看来没缘分就是没缘分,也许早在她入宫的那一刻,连接他们之间的线就已经断了。
无精打采的走在回御书房的路上,感觉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光了,心里难过的好想哭。为什么自己的期望总是落空呢?想要去将军府确认君墨澜的身份,却擦肩而过;想要进宫封为妃子让娘亲好过,却成了御前侍女;想要再见到君墨澜一面,却再次错过了。自己也是差点弄丢了玉佩。
老天爷还真是不让她达成希望呢。
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一步一步踱回了御书房。
快接近御书房门口的时候,慕容雪听到了里面的交谈声。难道皇上已经回来了?!她犹记得为太后第一天治病迟到一个时辰的情形。急的她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李公公应着皇上的吩咐,示意慕容雪不用紧张,回来了就在门口候着便好。
慕容雪这才将刚刚跳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