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的婚礼,可谓是瑞宁国都开国以来,所有亲王之中最盛大的一次了。除了正常的封妃大典之外,紧接着便是宫宴宴请群臣。
换下喜服之后,穿上了一件红色长裙,系上一根装饰的腰带,一头青丝用一根桃木簪子固定,在画一个淡妆,在径自中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满意的点点头。
等幻月再次回到宴会上的时候,宴会上已经开始了。席间有歌舞助兴,女子柔细的腰肢在眼前扭动摇摆。
幻月边喝酒边看着眼前歌舞升平的景象,酒杯举到唇边,将饮不饮,只是淡淡的嘟囔了一句:“原来这就是世俗的婚礼。”
君若风听罢,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表情分明是脸上也分明是憋笑快憋不住的样子。
“怎么了?”幻月放下酒杯问道。
“没,没什么。”君若风道。
“哦?”幻月看着眼前的舞女,眼中的兴味更浓,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君若风。
君若风架不住她笑盈盈的脸,只得说道:“这皇室的婚礼与民间自是有些不同的。你当然是不知道的。”
君若风似乎有意隐瞒,幻月也懒得追问,自是半句也不肯多说,端了酒杯浅酌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表演。
此时,一个女子似乎做了一个什么决定般,从位置上起身,对着皇帝盈盈一拜:“臣女不才,略懂音律,请皇上恩准臣女弹奏一曲,为大家助兴!”
君皇面色有些难堪,看了看君若风和幻月皆没什么一样,只得挥手道:“准了!”
文雪一喜:“谢皇上!”
转身坐到琴后,妩媚又娇羞的看了君若风一眼,把欲语还休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看的幻月眼皮一抽,心下冷笑:这个女人的野心还真不小!只是那志在必得的目光,真是让人不爽!
没有选缠.绵或者露骨的曲子,而是选了一首‘湘江水’,很清透的曲目,不得不说这文雪还是有脑子的;悦耳的琴声回响在整个宫殿内,懂琴的人都露出一脸欣赏,看得出来文雪是有真材实料而不是一个绣花枕头!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看着众人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文雪微微有些骄傲,只是目光落在君若风那没有丝毫波动的脸上时,还是有小小的受伤,难道他不喜欢么?
容不得文雪多想,皇后已经开口了:“相国千金的琴技果然出众,不过听说相府二小姐文芊的舞姿也是一绝,不如让文芊也展示一下!”
说完一脸慈爱的看向文芊:“芊儿你还不快去准备一下,让大家也欣赏一下你的舞姿吧!”
“呃……臣女这就去准备!”文芊红着脸退下,临走时还忍不住偷瞄了君若风一眼。
“还不快去!”皇后看见她这个样子嗔笑道,现在做什么都没有让外甥女紧紧抓住眼前这个男人来的重要!
文芊离开,又一个女子站起身行了一礼,“臣女不才,最爱一手丹青,请皇帝恩准。”
下面的人很快拿来画具,一张一人高的画板立在了中间,女子伸出芊芊素手,笔尖蘸墨便开始绘画;握笔的手稳而不沉,下笔清浅始终,颇有绘画大师的典范。
也许是找到了灵感,下笔的速度越来越快,单单几笔就勾画出一个大概,很快众人就猜出那幅画画的是什么,俨然就是刚刚君若风进来那一瞬间。
虽然只是画了一个大概,却把君若风那一身狷狂霸气画出了几分。
就在女子准备画君若风棉布的时候,却见君若风站起身,一步步往她走去,女子手下一抖,差点就毁了这一幅画。
感觉君若风离她越来越近,女子忽然觉得自己全身不能懂了,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心脏似乎快要从胸腔跳出来一般!
在大家目光烁烁的注视下,君若风面无表情的抽过女子手中的画笔,然后……飞快的在那张已经成型的画上画了个叉……一幅画就这样毁了……
女子终于从痴迷中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君若风近在咫尺的脸,君若风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看了女子一眼,随后丢下笔往座位走去,头也不回地道:“本王不喜!”
四个字,霸道十足,却也让人无法反驳!他是皇帝的三皇子,又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本来未经他准去画他就是大逆不道的事,而女子此时的结果已经是最后的了!
“对不起,请永王赎罪……”女子强作镇定的道歉,只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抖动,眼泪被生生的忍在眼眶内,看起来好不可怜,只可惜君若风绝非怜香惜玉之人!即便他会,那个对象也只能是幻月一人。
“呵,当真是有趣的紧。本宫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日好像是本宫的大婚之日哦?”幻月困惑的看了看女子,又狐疑的看着君若风,意思很明显,这到底是婚礼?还是相亲日?
哐当一声,那画板突然间分裂成几块,而那分裂处恰好是君若风画叉的地方,这一下毁了一个干干净净!
“呜呜……”这下女子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所有人的听得清清楚楚!
“菀郡主!”柔柔的声音响起,文雪一脸痛心的上去扶住女子:“菀郡主莫要伤心了,现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你可不能失了郡主的体面啊!”
“嗯!”菀郡主闷闷的应了一声,由文雪扶着下去了,而文雪也因为这一下获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当然不包括君若风和幻月在内。
“月儿……”君若风皱着眉头,一脸焦急的看着幻月想要解释,却被幻月打断。“不必解释什么,本宫没兴趣。”
不多时,文芊换好了舞衣回到了席间,伴随着丝竹声声翩翩起舞。
一袭红衣水袖,一曲秋水离殇,火红的衣袖舞出另类的殇愁,悲哀的气息笼罩,让人忍不住想要流泪!
不得不说文芊的舞的确很美,她本是皇后的外甥女,从小就娇生惯养,又受着最好的教育,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只是……
在别人的婚礼上,穿着红色舞衣来献舞这种事,本就是空前绝后的事,想必更是没几个新娘能忍受的了的。
只是,幻月在意的还不只是这一项,而是她曾偶尔听得此舞的来历,这就让她有些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