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昊子胥醒来,才发现黄耀早已侯在了门前等候了。
“师傅早安。”
点了点头,重新打量了一番黄耀杰,昊子胥开始有点欣赏起这人来,态度诚恳,一点也没有大家少爷的样子,学剑的人必须对剑法诚实,看来这一点黄耀杰是做到了。
“天还这么早,你来这儿多久了?”
黄耀杰挠着脑袋憨笑道:“不久,才一个时辰。”
城外青冈林,昊子胥正与黄耀杰驱车而去,在车上昊子胥也没忘了给黄耀杰普及一下知识。“我鬼谷绝学百步飞扬虽为入室弟子所学,然鬼谷七十二剑与百步飞扬可谓几乎旗鼓相当,只是二者各有优势而已。然而这其中任何一套剑法都不是常人人所能学成,你必须学会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不断地锻造自己方才有机会学有所成。”昊子胥侃侃而谈道。
黄耀杰坚定地点头看着昊子胥,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道:“师父请放心,我一定会倍加勤奋地学习,把鬼谷武功发扬光大。”
青冈林,碎石山上,来到一处巨石前,打量了一番,昊子胥指着巨石道:“将它搬上山去。”
这么大一块石头?!黄耀杰先是一愣,但还是遵照昊子胥的吩咐,昊子胥的话令他不敢违背,挽了挽衣袖,吃力地搬起巨石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去,虽然很重,但还是勉强搬得动。
两个时辰后黄耀杰方才将巨石搬上山,气喘吁吁地咽了咽口水无力地道:“师父,我任务完成了。”
昊子胥笑了笑,道:“两个时辰内,将巨石搬回到原处。”
闻言,黄耀杰惊道:“师,师父,这,这......”
“你要是觉得难,你可以不做。”昊子胥一个字也没多说,就像是圣旨一样,每一个字却都令黄耀杰不敢违抗。
随意休息了一会儿,黄耀杰只得又搬起巨石往山下走,正到半山腰时,突然一失手,黄耀杰整个人和巨石一起滚了下去,而全身也因此被划了数道伤口。
昊子胥冷冷地走到他的面前,黄耀杰显得可怜巴巴地看着昊子胥道:“师父,方才弟子正想中途休息擦一擦汗水,没想到一失手石头居然滚了下来。”
转过身,昊子胥冷冷地道:“你也不必多言,重新把它搬上去,然后再搬下来,再有失误你还得照做。”
黄耀杰狠狠地憋了一口气,没敢吭声,几乎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得到过休息,一直等到将巨石一步一步地搬上去又原封不动地搬下来后昊子胥方才让他休息了半个时辰,看着黄耀杰气踹嘘嘘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昊子胥不禁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想当年鬼谷道人训练自己时少不了的挨揍,但看着黄耀杰那可怜的样子,昊子胥又于心不忍,身在豪门,毕竟没吃过多少苦。
“一个时辰内从新把巨石搬上去。”深吸了口气,昊子胥转身又道。
“师父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连神仙也做不到。徒儿是来学武的,师父为何却一直让我搬石头!”黄耀杰终于憋不住心口的那团怒火,感到自己实在是太憋屈了。
昊子胥没有说话,单手举起巨石转身便飞一般地往山顶跑去,整个过程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狠狠地将巨石往地上一扔,昊子胥转身就准备要走,看起来是有些生气了。
“师父请留步,刚才是徒儿错了,请师父原谅,徒儿这就照做。”黄耀杰终于醒悟了过来,跑去拉住昊子胥道。
昊子胥,飞到一高木上悠闲地躺了下来,而黄耀杰则顶着烈日吃力地搬着巨石,这差距,简直没法儿比。
夜幕已经降临,黄耀杰还是没能按昊子胥所说的在两个时辰内完成,即使他已经很努力了。“
“师父,这实在太难了吧,徒儿已经来回搬了五次了。”黄耀杰无力地道。
“滴水穿石,岂是一日之功?”
“师父,难道您的意思是明日还让徒儿搬这大石头?”昊子胥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就先行回去了,黄耀杰无奈地摊了摊手,好想放弃,却又不肯放弃。
“这师父可真是难以琢磨。”黄耀杰抱怨道。
夜晚,黄耀杰满身是伤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黄府,却把看门的管家吓了一跳。“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身是伤啊,难道是遇到了歹徒?”
“没事,你少爷我是一般人能伤的了的吗?赶紧回去休息吧。”
管家诺诺地道:“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您且先回房休息着,我给您叫胡大夫。”
黄耀杰转身瞪了管家一眼,不耐烦地道:“都说了没事了还那么多事干嘛。”此时,他恨不得立马找个人痛打十拳,不,十拳都算少了。
黄耀杰这石头一搬便是一连三日,直到第四日的早上,黄耀杰鼓起勇气一鼓作气将巨石搬到了山顶,中途一口气没歇,而在山顶只休息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又是一鼓作气将巨石搬回了原地。
“恭喜你,你做到了,刚好两个时辰。”昊子胥微笑道。
黄耀杰擦着脸上的汗水,欣慰地看着天空道:“上苍有眼,我终于做到了。”
昊子胥淡道:“这是你自己给自己的机会,上天不会偏向任何人。”
黄耀杰激动地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今后定将更加努力。”
“是吗?那你就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吧。”昊子胥平静地放下这一句话,转身便飞到树上悠闲地躺了下来。
“师,师父......”黄耀杰一脸的愕然,真后悔刚才说了那句话。
昊子胥虽表面上市无心的打击,实际上这也是在锻炼黄耀杰,若没有常人所没有的体魄和力量,再好的剑法也没有用,但这几日每日都把黄耀杰折磨得不成样子,盛公也是看在眼里的,甚至对昊子胥,盛公开始显得有些反感,几日下来黄耀杰人都消瘦了许多,脸也变得焦黄,看着实在令人揪心。
数日后,黄耀杰整个人看起来显得精神了许多,虽然皮肤变得黑了点,但肌肉那是一块一块的,将他的体魄锻炼出来后,昊子胥也还是渐渐地传授其剑法,但学剑就并不意味这轻松,练剑的同时背上也少不了要背上一两百斤重的大石头。
半个月过去了,昊子胥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色,想到公主还没什么消息,心里就一阵落寞。
“昊大侠好雅兴啊。”盛公也来到了院子里,两人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说话了,盛公突然来到身后,昊子胥竟感到有些陌生。
“这么晚了,盛公也没睡吗?”
笑了笑,盛公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无奈,道:“看小儿没日没夜地那样辛苦,心里闷得慌,睡不着。”虽是自言自语,但昊子胥却听得出来,盛公的语气中显然是在责备自己。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盛公也不必过于操劳,今日的辛苦,必定为耀杰换来来日的辉煌。”昊子胥显得有些尴尬。
“小儿自小就没受过什么苦,这一下子给他这么大压力想必他的身子骨也受不住,凡是欲速者不达,还望昊大侠高抬贵手,别给小儿那么大压力。”
“高抬贵手”,听得这话,昊子胥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无奈,但还是点头笑道:“盛公之意在下已经明白,多谢盛公指点。”
盛公摆手轻笑道:“指点可谈不上,谈不上啊,好了,老夫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昊大侠你也早点休息。”
“盛公也早点休息,别熬坏了身子,对了,所寻之人有下落了吗?”
“我已将消息发至整个帝国,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昊子胥点了点头,即便脸上没什么,可心里总觉得酸酸的,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