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梨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是将她当成情敌了,难怪要上门给她下马威,只可惜,她们找错人了。嘴角扬起清浅的冷笑,言语中带着丝丝嘲讽之意,“我不管你们是妃子夫人,还是王府的阿猫阿狗,我对你们的事没有任何的兴趣,请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要不然我不会客气。”
“姐姐你听,她竟然敢威胁我们。”沈碧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掩着绣帕“咯咯”的笑了起来,讥讽的意味显露无疑。
穆流烟嗤哼一笑,轻蔑的说道,“可笑,我们就是不让,你能拿我们怎么办?”
“那就对不住了两位。”苏雨梨眉角轻扬,素手抬起,衣袖轻轻的拂过,袖中的白色粉末迎风扑在她们的脸颊上,顿时两张脂粉厚重,精心打扮过的脸庞,让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沈碧芊和穆流烟重重的干咳起来,她们没有丝毫防备,有些粉末呛进了鼻间和口腔内,脸蛋顿时胀成了猪肝色,她们恼羞成怒的指着苏雨梨的鼻尖,“你……你在我们脸上洒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会长红斑的的药粉而已,你们不必太紧张,顶多往后多扑几层粉,也就看不出来了。”苏雨梨清眸流转,亮如星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你……可恶……”穆流烟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她气恼的跺着脚,却拿苏雨梨没辙。
“你赶快把解药给我们,要不然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沈碧芊柳眉紧锁,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她的脸若是就此毁了,她定将她大卸八块。
“我从来只会下毒,不会解毒。”苏雨梨眉角扬起,水灵的眼中闪动着狡黯的光芒,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要是你们,就趁毒性还没渗进去,赶紧回去洗干净,免得留下后遗症。”
“你给我等呢。”穆流烟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气恼的甩袖走人。
“我的脸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就等死吧。”沈碧芊红唇抖动,怒目横眉的盯着苏雨梨,咬牙切齿的撂下威胁的支言片语,疾步跟着穆流烟离去。
望着仓皇而逃的两人,苏雨梨缓缓的勾起唇角的一抹弧度,淡薄的冷笑自她小巧的樱唇边浮起,这两个女人还真是笨得可以,天天涂脂抹粉,居然认不出她洒的只是一般的脂粉,并不会对人体有什么损害。她身上的药粉一半洒到了苏婉悠的身上,余下的也早就在无崖山上掉光了,这一盒只是她顺手从听雨楼的梳妆台上拿来的。
她收回目光,拍掉残留在手中的脂粉,举步往府外走去。景王府的路她并不熟识,只是凭着直觉向外走。京城中府邸的格局多半类似,只是大小的区分罢了。
离王府座落长街的东北面,占地颇广,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上镶嵌着金色的铆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门梁上面悬挂着一块褐色大匾,刻着“离王府”三个烫金大字。两樽雄狮霸气的分蹲两边,石目圆睁,威风凛凛。
今日是离王娶妃的大喜之日,王府之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府邸前的街道上,苏雨梨默默的伫立着,天边的夕阳笼罩在她的周身,渡上了薄薄的金光。乌黑的长发被风吹起,在空中凌乱的飘扬着。
黛眉凝起,绝美的脸上生出几分错愕,望着热闹非凡的离王府,灿若星辰的眸底晕染开丝丝疑惑。这一切,显然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她的失踪,会让整个离王府陷入翻天覆地的场面,却没想到,平静的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以北辰忻的性子,他不可能不追究她的失踪,除非……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心头荡漾开来,苏雨梨若有所思的挑眉,她决定等入夜,再想办法混进王府探个究竟。
清冷的眸光再次扫了眼离王府三个大字,讥嘲的笑意从唇边溢出,苏雨梨敛下眼眸,头也不回的走了。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在天边浮动,将苏雨梨瘦削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不曾注意到的是,不远处的墨色马车内,北辰瑾的眸光紧紧的凝视着她,黑瞳如同漩涡一般,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俊逸的脸庞闪过异样的表情,迷离的声音在马车内低低的响起:“查出她的身份。”
“是,属下即刻就去。”孤见抱拳,恭敬的应道。
夕阳缓缓的沉入地平线,天空瞬间失去了光辉,被黑暗取代。喧嚣了一日的京城,渐渐变得静谧,幽幽的银色,干净无瑕。散发出清冷的寒辉,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挂在夜空上,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离王府的高墙外,女子娇小玲珑的身形在月下隐隐约约的来回走动,吐纳着不怎么均匀的气息,弯腰搬起一块块的大石头。
这一世,她没有任何的轻功,几丈高的围墙想要翻过去,对她而言是个难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翻过去,她只能用最笨最慢的方式垒大石。
苏雨梨直了直酸楚的腰肢,反手轻轻的敲打着,目光在墙头和地面来回打转,思索着她还要搬多久才能越过这道围墙。
“你就算搬到天亮,估计也翻不过去。”黑暗中响起低低的嘲弄声,男子玩味的声音传入苏雨梨的耳畔。
“是谁?”苏雨梨秀眉紧锁,乌黑的眼眸一片冷澈,她戒备的盯着传出声音的方向。
“哈哈……”放肆的大笑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的刺耳,紧接着茂密的大树上一阵轻微的响动,男子纵身一跃,高大的身形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借着淡薄的月光,苏雨梨看到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缓缓的向她靠近,只可惜他戴着银色的面具,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苏雨梨差不多能猜到面具下的那张脸定是极尽嘲讽之色。
“你不会专门蹲在这看我笑话吧。”苏雨梨清冷的眸光凝起一片冰意,面色不悦的瞪向银面男子,出口的声音带着丝丝愠气。都怪她一时大意,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若是他心怀歹意,那她岂不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