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的北部,李大海终于赶到了楚墨雪和那个丧尸所在地方,楚墨雪这时正倚在墙边上,一手捂着自己的侧腰,一手攥着一把刀具,跟那个东西对峙。虽然她已经刻意压低自己的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大口喘息,但从她那吃痛的表情便知道。刚才那一下已经重创了她。
当李大海用手机的光亮照到那丧尸后,李大海也被那东西的长相震惊到了,这TM是个什么玩应儿?
那个东西,半人来高,两条粗长的腿,上身像一个带了长毛的粽子,棕黄色的身体还挂着斑斑血迹。与其说这是个丧尸,不如说这是个大号变异虫子。
看来现在要我上了!李大海拿起这一道上目击的唯一的武器——两块地砖,带起一阵空风,呼啸着冲了上去。
那个东西本来正在弯曲自己的两条腿,准备向楚墨雪攻击,一道强光晃过来,随即李大海挥起手中的砖头,一击便把那东西拍倒了。它怎么这么不禁打?
那东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浑身剧烈抽搐,两条腿一直在弹跳,它好像没法再起来,李大海不可思议的站在那东西身边:“哈?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这时楚墨雪从旁边喊道:“快远离它,它还有条舌头呢!”
听见后,李大海猛地看向自己脚前的那东西,那东西正面向自己,一坨东西从它的肉球般的上身偏上位置飞了出来。
跪在地上的王鹏听着身后魔鬼的声音:“是先割你的耳朵还是先把脚砍下来呢?……嗯,咱们先扒皮吧。哈哈哈!”
王鹏听见后心里一紧,血液一瞬间涌上大脑,他知道奎魁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能力,因为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毫无人性的疯子!不行!必须想办法逃走,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就死在你这种疯子手里!但王鹏还没有准备,奎魁手中的短刀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在奎魁十八岁那年,一直游手好闲的他,带着一群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们没日没夜的一起挥霍光阴。“千场欢乐万场醉,世上闲人地上仙。”字面意思大概形容的就是他们这类人了。
家庭情况不是太好,所以奎魁的父母经常吵架,对这样的家庭早已厌恶的奎魁于是便经常不回家。每当这时,一但缺什么,想要什么东西,奎魁便一个电话打给自己的妹妹奎天月,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条件,他妹妹都一定会找到他,把东西带给他,这也是他最自豪的,他为有一个肯为他任劳任怨的亲人感到欣慰,他把自己心中仅剩的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她。
那天晚上,奎魁和自己的几个哥们儿从网吧出来,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讨论着他们都感兴趣的话题,谈着谈着有人提到自己肚子饿了,于是他暂时离开去商店买吃的,紧接着其他人也相继去买食物了。奎魁看了看他们,有几分得意的掏出了手机,不一会儿……
“哥,原来你在这儿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这时出现在公园的小路尽头,清凉的晚风拂过女孩的栗色发梢,树叶也在慢慢的随风摇曳,树木们一路护送她来到奎魁的身边。
“嗯?小月,你来了。”
“给,这是我刚做好的饭,趁热吃了吧。哎呀,我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我就做了一份,那要是……”
“没事儿,不用管他们,你吃了没有?”周围一群人开始哎呦呦的起哄,奎魁全当没听见。随口几句家常之后,奎魁突然从自己妹妹的发丝间埋着一丝淤青。于是他收起了刚才的柔和,眼神里闪出锐利的目光,伸手便要剥开奎木月的发丝。但还没有看见就被奎天月闪开了。
“奎天阳那老东西又打你了?”
“啊?没有呀,今天咱爸算是消停的了,在家睡觉呢。”
“那你……”
“哥!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哥,你晚上回来吗?要是你晚上不回来的话就住宾馆吧,我这里还有些钱要不……”
奎魁看了看渐黑的天色,有点儿着急的说道:“不用,不用。行了,赶紧回家吧,过一会儿天全黑了就更不好走了。”
奎天月眨巴着大眼睛有点儿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你要去……那种地方?哥,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又低了好多。”
奎魁听见后经过一秒的反射弧后,一把把刚要逃开的奎天月拽进了怀里,双手抓着她腰两侧的痒痒肉,故作严肃的问道:“嗯?小东西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哈哈哈!你别动我!哈哈哈!我能有什么意思?哈哈哈哈!不行了,啊!我没力气了,我错了,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哈哈哈!”奎天月最怕哥哥用这招,坏老哥怎么总是故技重施,你不烦,我都烦了。
兄妹两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一群人面前又笑又闹,好像周围没人似得,把周围那几个人直接晾在旁边。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都在旁边观赏起来,这俩人的关系,啧啧啧。
最后目送着奎天月离开,刚才打闹的过程中,奎魁终于从奎天月来回摇动的发丝间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奎天阳!你个老不死的给我等着!
再看一眼那渐行渐远的人影,这一次,奎魁的心里总有一股压抑的气,一直包围着自己的心,总觉得自己的妹妹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似得。就这样奎魁心不在焉的陪着那群人闹到了十点多钟,最后自己实在忍不住了,找了个借口便往家里赶。
到家后就如预想的一般,也是奎魁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家里只有奎天阳那老东西一个人抱着酒瓶子呼呼大睡,奎天月没有回家。
奎魁立马冲出了家门,顺便给自己的那群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帮忙找一找。就这样,一群人找了接近一晚上,到了清晨,朋友们都快要走光了,就剩下一两个人还陪着奎魁找着他妹妹。
一群人把所有她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都要把周围翻底了,可最终终究还是没找到。就在一群人接近到绝望准备报警时,有人打电话说奎天月回来了。
奎魁挂了电话就往家里跑,但到了家,奎天月却把自己锁在房门里,任凭谁叫都不开门,奎魁只能在门外来回踱步,问发现她的那个人,那人却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但看着奎魁腥红的目光,那人只好告诉了奎魁,奎天月回来的时候,眼边有泪痕,衣服还特别皱,有的地方还被撕开了……
听到这儿,奎魁险些没站住,感觉天旋地转的,随即血液开始往上乱窜。这到底是TM谁干的!TM谁!LZ要一刀一刀剐了他!
其他人都离开了,奎魁坐在自己妹妹的门边,倚在门旁静静的望着家里整洁的家具,听着钟表咔咔咔的走动,眼皮不知何时沉了下去,一夜的劳累最终让奎魁在狂躁绝望的心境中暂时平息
了。
再次睁开双眼,自己正躺在自己妹妹的床上,而奎天月就坐在在自己的身边。
奎魁惊坐起来,看了看把头埋在双膝上的奎天月,奎魁语塞了,不知要说什么,最后只好先下床,自己也是个男的呀。
就这样过去了一天又一天,奎天月还是要继续着每天的工作,照顾家里的人,上学,买东西……奎魁通过自己的关系和自己的努力,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他也发现,从那晚后,自己的心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这个世界对弱者很残酷,对强者却异常温顺,当好人,没有用的。为了自己的妹妹,奎魁在暗地里不断的搜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过了很多天,兄妹俩的混蛋父亲在一天中午心情不好,找了个理由对奎天月又是破口大骂。
傍晚,奎魁回来了,在四下寂静的夜里,奎天月看着自己一直仰慕的哥哥,轻轻的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这么倒霉?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我还要遭受这些……为什么?”
奎魁听后一顿,随即露出柔和的目光:“……哥哥也不知道呀,不过……生活对你如此残忍,你还要继续每天的生活?为什么不反抗呢?”
奎天月抬起头,看了看自己一直唯一依赖的人,想了想:“因为,你还在我身边,只要有你在,我就觉得吃苦不算什么。反抗生活,有点听不懂。”
“比如,奎天阳总是在我不在时对你百般谩骂,你为什么还要照顾这个家?跟我一起离开不就好了?”
“可他,毕竟是咱们的父亲,他一直在养活着你我,他虽脾气暴躁,但他却依然是家里的顶梁柱呀。要是……”
“世界有时会对它看不顺眼的一部分人,进行残酷的戏弄。设想一下,如果生活给了你一耳光,那你要怎么办呢?”
“这,这让我怎么回答?”
“假如有这么几类人,第一种,也许我就应该受苦,吃亏是福,就这么跟生活妥协了,继续承受着生活的种种压迫,期待着那遥遥无期虚无缥缈的转折的希望。第二种,我怎能忍受这些?我必须要让它还回来,于是开始逆着自己的天性生活,也就是堕落,开始报复社会,最终也只不过是自己害了自己的结局。第三种,根据现在各种洗脑书上记录的,开始改变自己的心态,开始幻想说不定自己也能像事例中的主人公一样,自己改变了自己,生活事业双丰收,但成功的人寥寥无几。最后一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要怎么做才能改变?既然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造成的,那我便要重新认识一下生活了,了解这个世界,洞察这个世界,体会这个世界,虽不能改变它,但你能顺应世界。利用世界去冲击你的对手,最终把那人淹死在世界的漩涡中。”
“哈,讲的好多呀,如果是老师这么问我,我会选第三种,但实际是我更倾向选第一种,我不知道其他那几种如何去做,还是第一种比较简单,受苦就受苦吧,忍忍……忍忍……呜呜呜~”奎天月说道一半,又回想到了那晚……最后直接扑到了奎魁的怀里。
“就算你向生活妥协,生活也不会怜悯你的,今后,某一天,奎天阳会离开你,我也会离开你……”
“不!为什么?我想和哥哥在一起,就算吃再多苦再多累,我都……”
“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说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话,如果一味的让自己受苦,是不会换来任何东西的,别人最多只会摆出一副同情的表情罢了,一切东西都是要你动脑动手去争取的。”
“那我应该……”
就在这时,兄妹的父亲从里屋喊道“月!你TM又死哪去了,快滚过来!我床单子湿了……”
奎木月望了望里屋,又回过头,看着自己哥哥那温润如一汪春水的双眼,缓缓说道:“若我选择第四种,哥哥会教我如何做吗?会,会陪我一直走下去吗?”
奎魁勾起了一丝浅笑:“我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