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相没有再追问下去了,他完全相信慧梁,梁儿怎样说,他就信。
将慧梁送回将军府,南元相便回了自己的相王府,其余不提。
“将军,朝中各大臣派人送来了贵重的礼品,该如何收置?”一个小仆人一见慧梁走进,忙跑过来问,“老爷和夫人说,让您拿主意。”
“照着他们花的钱,再买一份同样价钱的礼物送给他们,告诉他们不用送礼,并谢谢他们的心意。”慧梁淡淡的说,而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婢女们匆匆的给自己倒洗澡水,慧梁不由得伤心起来,待婢女们全都弄完了。慧梁将自己泡进桶中,双臂掩住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从宫里回来的子岳正开心的哼着小调,手拿恬静的交给她的图纸在回府的路上,心里不住的想着恬静说过的话:做旗袍吧。我觉得那可以突出女性的曲线,又能表现我们的典雅之气不会让他觉得我们轻浮。恩,过两天你派人送一身丫鬟的衣服来吧,我想偷偷出来玩玩,顺便练习一下,再顺便,见见你喜欢的人。
想到这儿,子岳不禁羞红了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傻傻的笑了起来。
“子岳,为何事如此开心?”南宫丰痕一面说一面微笑的赶上前来,与子岳并排着着。
子岳扭头一看,不觉正望进南宫丰痕那温润如水的双眸,竟被迷怔了,只呆呆的看着。直到小筑在一旁把他摇醒:“没什么啦,只是在想一些小事。”子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掩饰自己滚烫的面颊。
南宫丰痕无所谓的笑笑,依旧挂着一脸微笑仿佛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二人就这样默默的并肩走进将军府,进入了他们住的院子。
“呜呜呜。”一阵哭声吸引了小筑的注意,声音很小但是可以听得出那人很伤心。“少爷,公子,二位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小筑问道。
子岳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点点头:“恩,好像是有,而且是从我和慧梁的房子传出来的。”“难不成是梁儿?但我方才离开时,梁儿似乎还是很精神的。应该不至于会哭吧?”南宫丰痕眉头难得的皱了一下。
“恩,也许是在那个地方受了委屈而不愿意当时发泄出来吧。”子岳严肃了起来,抿着嘴说,“南宫,你先回去休息吧,慧梁交给我就好了,不用担心。”
南宫丰痕点点头,信任的看了子岳一眼边慢步走回房里,身后跟着抱着书的花弄影和陌童。“花弄影,你把书放了就跟小筑在我们门口守着,一会儿若是出了事,你们就赶快冲进来。”子岳吩咐道,说罢,转身走进了房子。
慧梁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从悲伤中缓了过来,把自己擦洗干净正准备从桶里出来,却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于是又忙缩回去。
“果然是你!”子岳关上了门,探头一看便立即惊叫起来,“你怎么了?怎么哭的那么伤心?”“你现在外面坐着,我马上就出来了,一会儿再跟你说。”慧梁藏在桶里说。
见子岳尴尬的出了内间,坐在床上,慧梁这才急忙穿了衣服走出来。
“你怎么了?蘑菇又被谁给惹了?”子岳笑嘻嘻的半靠在床上问。
慧梁淡淡一笑,自讽道:“是我自己犯贱,也怨不得别人。”听见慧梁如此冰冷的声音,子岳不觉心生寒意,强弩着笑着,继续问。
“是不是又有哪个疯子乱说话了?你每次都是这样,不要那么在意别人说的话,自己活自己的干他们什么事。”子岳劝解道,“这些疯子也是,你也没做错什么事啊。我们并不属于这个国家,而你又差点为了这个国家献身,他们到底有什么不满啊?”
慧梁被她如此一番话出动了心里的那根脆弱的弦,泪水又充满眼眶。强忍着泪,慧梁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子岳。
“神经病!纯粹是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我们光明正大的得到了皇帝的赏赐,又没有抢。我们不理他。如果这里有神经病院的话,我们就把他抓起来关进去!”子岳听完慧梁的话,感觉怒火在心中燃烧,遂如此说道。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慧梁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笑着坐到子岳身边,“恬静给你的图纸呢?他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恩。”子岳从怀里掏出了恬静写的信递给慧梁,“她说不让我看。还说希望我们和她一起表演所以要设计三套表演服,也就是三套旗袍。过两天,咱们派人给她送套丫鬟服去,她要出宫来咱们这里玩。”
慧梁坐下仔细的阅读着那封信,良久,慧梁抬起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子岳,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我脸上开花了吗?”子岳被看毛了,不安的摸着脸,诧异的问。
慧梁放下手中的信,静静地望着子岳,笑:“你开花了呀!”“什么花?我怎么摸不到?”子岳越来越奇怪。
慧梁一把抓住子岳还在乱摸的手,坏笑道:“你开的是——情花!”
子岳一听,急忙红着脸否认:“哪有,你别闹了。”心里暗想:这丫头就爱把我们往人家身边推,若是让她知道,我哪还有好日子过啊?
慧梁嘴一撇,闷闷的说:“切,不说算了。你都告诉镜子了,都不跟我说!”说罢,将手中的信封在子岳面前摇了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塞进怀里坏笑。
“她全都写在上面了?”子岳忙伸手去抓,只可惜没有抓到,“好了嘛,我承认就是了。但你可不许往外说,也不许管我们的事哦。”
慧梁别有深意的笑着点点头。子岳见她同意了,便将嘴附在慧梁耳边,轻轻说出一个名字,却惊得慧梁大叫:“什么?唔。”话刚说出口,子岳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你不是说了不说出去的吗?”
慧梁乖巧的点点头,拿下了子岳的手,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南宫丰痕的?”“就是他答应救你时候。”子岳飞红了脸颊。
慧梁坏笑着不断地逗着正害羞着的子岳,笑声不断从她们房里传出,弄得在门口守着的小筑和花弄影好奇心不断涌出。忽然,小筑离开了岗位,去厨房里拿了一碟点心和一壶茶回来。在进门的前一刻,小筑向花弄影做了一个‘看我的’的眼神,惹得花弄影一阵轻笑。
“少爷们,小筑送来了二位最喜欢的点心和茶,请问要用吗?”小猪轻轻地敲着门问。不一会儿,门内传来含笑的声音:“进来吧!”小筑听到了,立刻推开门进去。
小筑低着头将东西放在桌上,而后好奇的立在一旁向正在床上打闹的二人看去。小筑惊讶的张开了嘴,似乎看到了什么不敢看的东西,手里捏着的托盘也因手部的颤抖而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慧梁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副打扮有什么奇怪,但在小筑看来却诡异至极。她披散着头发,及腰的长发微微卷曲着,水珠顺着发丝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白色内袍上。皮肤也由以前的古铜色变成了现在的嫩白,如此看来,竟像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