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你即使没有了一魂一魄,你依旧有着清醒的神智。如今,你去了蛮荒界,楚寒为你寻回了一魂一魄,并将它们放回了你的体内,你才拥有了这般神奇的力量。”见她没了玩笑之意,他才缓缓说来。
“是这样啊……”曼珠突然记起那时自己醒来后,似乎感觉到不一样了,只觉得浑身都有力气,而身上的伤痕也很快地愈合,当时她没在意,直到后来沙华提醒自己伤口的时候,她才有些感到奇怪,那时他还以为是楚寒用了和他同样的方法,贴身地为自己疗伤,他为此还吃了一肚子的酸醋。
“可是我为什么没很特别的感觉!”
“那是因为魂魄虽然归位,但神识未清醒,你依旧只有身为人的意识。”
“你刚才说我是什么,什么远古的神祗,那我究竟叫什么?”
长老院沙华玉身长立,一脸凛然地望向四周正襟危坐的众位长老。
“孤说过,那份亲子鉴定有问题,让孤见孩子们,孤会给出更有力的证明!”他坚定不移。只要让他见上孩子一面,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王,之前可是你在众位长老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做份亲子鉴定便可以证明他们是否是你的亲子,如今王怎么又反悔了,若是之后的鉴定再出了同样的结果,王你是不是又要以同样的借口搪塞过去,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等同视若无睹长老院的权威,王今后要如何服众!”寒雪峰凛了眸,冷笑道。
沙华死死地盯着站在他们身旁的伯仲,深吸了下,“好吧,既然如此,那孤倒想听听各位长老是何意思!”
普龙一淡淡地看了看手中的权杖,并未开口,却闻得身边的冥长老开口道。
“王,我们也只是按照法典据典行事,只要王兑现之前的承诺娶族内的女子为妻,并延下子嗣,那么我们自然不会发难,但若是王一意孤行,那长老院也只能据以力争,至于会争到何种程度,老夫就不敢保证了!”
沙华眯起眼,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到一丝的玄机,眼底金光一闪。
普龙一却微微皱起眉头,斜睨了一眼正一脸得意的冥长老。
“既然冥长老说起了法典,那孤也记起,似乎在法典里有这么一条,若是孤肯接受天罚,挨过七日,一切就可以由孤说了算,不知各位长老可还记得!”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几道目光便朝冥长老投来。
“咳咳!”冥长老尴尬地咳嗽了几下,他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王,你也别忘了,历代从未有哪位能经得起那七日的天罚。”
因为根本没有人敢尝试那般残酷的刑罚。
“呵呵,那么孤就做那个第一人!”沙华看到几位在座的长老在听闻他的话后,那瞬间变色的脸,看来他的赌注是押对了,虽然是铤而走险,但他愿意一试,只为了能和她在一起。
“哥!”
散会后,伯仲拉住了他。
“哥,你疯了吗!”他神色严肃,“那七日会要了你的命!”
“怎么如今才关心我的生死了!”沙华拉下他的手,冷冷地说,“在你背叛我之前,你可曾如此为我想过,是你逼我走到这一步的!”
“哥,我没想逼你,你娶了邵月,不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伯仲,我再说一次,我此生只会娶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曼珠,不会是其他的女人,你死了这份心!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会一直走下去,你放心我不会死的,为了她,我死也要撑过去!”沙华转身想走,却迎面遇到冥邵月。
“邵月!”伯仲扶住脸色惨白的她,“你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冥邵月推开他,径直走到沙华的面前,眼含泪花,“你就真的这么绝情?”
沙华对她始终是有愧意,他沉了口气,“对不起,邵月,你的病我已经找到方法医治,我不会让你死的,但是,我也不能娶你!”
“够了,沙华,我恨你!”冥邵月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转身哭着跑开。
“邵月!”伯仲连忙去追她。
沙华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一地的落叶。
曼珠坐在窗前,单手枕着下颚,看向窗下。
听完尔东的话,她更加的感觉到云里雾里,什么叫做,她的名字不是旁人可以轻易唤的,说什么等时机成熟了她自然就会知道一切。
什么叫时机成熟了,难不成要她到了阴曹地府去问阎王才能知道。
纯粹耍着她玩呢!
正想时,一抹熟悉的身形出现在路口。
曼珠惊喜,以为是沙华回来了,但待她看清了来人后,却是惊讶万分。
“冥邵月!”
冥邵月一身素衣,未施粉黛,一双明亮的眼里竟是泪光闪烁,整个人瘦了一圈。
看着眼前一脸憔悴,红肿眼睛的女人,曼珠惊道,“你来干什么!”
沙华和自己都说了,要不是伯仲为了这个女人,偷换了亲子鉴定的报告,他们也不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地步。
“你来干什么!”她对这个女人没好感。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也讨厌你,可是我还是来见你,因为我不想看着沙华死!”冥邵月同样也不喜欢曼珠,之前并没有与她有多少交集,但从沙华的口中,自己总能听到她的名字。
这个名字让她每个夜晚都陷入无限的煎熬中。
“你说什么,他怎么会死?”曼珠惊愕。
曼珠瞒着尔东他们,跟着冥邵月来到了长老院的戒律殿。
戒律殿如同一座拱形的倒扣的古钟,象牙白的石壁上雕刻了满满的远古的密咒,如同盘蛇将整个戒律殿围绕起来,似乎要困住什么般,紧紧咂咂,密不透风。
曼珠只感觉一阵的压抑袭来,似乎有人用手紧紧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连呼吸都显得困难,她抬手覆上那些有些眼熟的雕纹,当她的手触碰到那些雕纹时,一阵惊悚的颤栗从指尖颤抖着传递过来。
她慌忙后退了好几步,似乎那里有着什么恐怖是怪兽正张大了血盆大口要将她整个吞噬下去。
冥邵月从怀里拿出一块石玉,按在石壁上的一个凹洞里,原本密不透风的拱形古钟状的戒律殿居然在正前方打开了一个拱形门。
“他就在这里,你进去看看吧!”
“他……”曼珠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什么,“他怎么了!”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冥邵月侧过脸,似乎不忍看里面般。
曼珠的心一揪,她觉得每走一步都仿佛是在火上煎熬,一步一颤,每走一步都仿佛要抽掉她全部的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的心痛,为什么她会如此的煎熬,明明想飞奔到他的身边,可是脚却总是那般的沉重。
戒律殿是三门三进式,中间的门被人用石蜡封死,唯独剩下旁边的两扇门,一扇门半掩着,另一扇却紧闭着。
曼珠用力推开那扇半掩的门,却看到一条长长的通道,一边是通透的玻璃,可以看到大殿内的一切,另一边则是冰冷的石壁,她沿着通道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终于看清了大殿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