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从古樾的账户清单中,穆涵洋却未看出任何异常。
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关于古樾,他总有些举棋不定。
一方面,他清楚地知道,古樾的账户虽然没有异常,但是,他必是通过颜颖间接受贿。如果想要查他,轻而易举。
另一方面,古樾又是涵樾的合伙人,他的好朋友。于情,他不忍查办他。
但是,以他的性格,这一把火,他定要烧得透彻。
他沉吟了一会儿,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把所有的资料都送到警局去,另外,让古总来医院一趟。”
——
颜宁睡了约莫一个钟头,才悠悠醒转过来。
之前被小鬼支配的时候,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现在稍稍动一下,就疼得倒吸凉气。
她微微转头,看到穆涵洋的背影,长长的医院走廊里,一个人,负手而立。
颜宁记得,他的手臂被她划伤了,不知道伤口有多深呢!
刚想要开口叫他进来,忽然,三四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就挺着笔直的腰,从走廊一端走近了穆涵洋。
颜宁一眼就看出来,走在中间的那个人,是古樾。
这种负心凉薄的男人,颜宁尤为不耻,不想看到他,索性闭了眼睛装睡觉。
古樾的脸色有些苍白,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白汗珠,穆涵洋找他,不用猜,也知道是东窗事发了。
“穆总,古总来了。”保镖恭敬汇报。
穆涵洋却不转头看古樾,只是微微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
“这……”保镖的脸色有些为难。
“这是命令!”古樾的声音淡淡的,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人不敢违抗。
他仍旧保持看天的姿势,保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保镖忽然伸出手,在古樾身上,从上到下搜了一遍。
着一搜,就从古樾的裤腰里,搜出了一把无比锋利的瑞士军刀来。
保镖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挡中间,把古樾和穆涵洋隔开:“穆总,他带刀来的。”
古樾脸色大变,一张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过于激动,使得他嘴唇微微颤抖,额角的冷汗如雨般泼落。
穆涵洋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语气仍旧很平静:“你们再多待一秒,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保镖们再也不敢迟疑,赶忙退下,空荡荡的走廊里,只留下穆涵洋和古樾二人。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古樾站在穆涵洋背后,胆战心惊地等了好一会儿,穆涵洋都没有动一下身子,仍旧负手看天。
古樾终于绷不住了,大声喊道:“既然你都已经查到我犯罪的证据了,还叫我来,是想羞辱我吗?我是带刀来的,穆涵洋,我想杀死你!你恨我吗?哈哈哈,穆涵洋,你总是高高在上,我不服,我不服!”
古樾笑得丧心病狂:“穆涵洋,你装什么深沉?说话呀!难道你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他在病房外大吼大叫,穆涵洋猛然转身,一记直拳,硬生生打在他的左脸上:“废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