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蕊一时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接回卫氏,索性也不想了,终归卫氏也是朱志青的正室夫人,顶多搓磨她几下,也不会真出什么事的。
而且屋里留了那么多人,卫氏只要略强硬一点,也不会让朱志青带走,这次就算她把卫氏接出来了,以后也一样会遇上这样的事,所以朱欣蕊也就不想这些事了,自顾自的并了雪弦去挑买些婢子,好让雪弦开始培养。
好在庄园很大,索性划了一个小院子给这些新买的婢子与雪弦一起住下,倒也不费什么事。
过了这么多天,朱欣蕊又好吃好睡的,药和营养都调养的好,脚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没有婢子扶着,也能在屋里好好走动,只是不耐久站,走的久了,还是会有些累的。
左右如此又过了十来天,便近了官员考核的时间,朱欣蕊还没有上去寻卫氏,朱志青在屋里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天天在家里与王莹绮一起搓磨卫氏,卫氏被他们逼的几想拿个绳子吊死完事。
当然这些朱欣蕊都不知道,不过,她为了防止朱志青来闹事,已经把所有的契书都锁在一个大盒子里然后送到了钱庄买了个保险柜锁上,并定好了暗号与印鉴,这才放心。
朱欣蕊一直不来,朱志青可是坐不住了,他这天一大早就跑到庄园去寻朱欣蕊,结果却听说她去了永丰当铺。
朱志青本来想着要进去喝着茶,骂着婢子们,等着朱欣蕊回来,再好好修理她,结果朱欣蕊早就吩咐过那些护院不要让他进去。
这些护院都是朱欣蕊重金礼聘的,按月与镖局结算,可不认得朱志青是谁,谁给他们月薪,谁就是他们的主人,所以理都没理朱志青“啪”的一声就把他锁在了庄园外面。
朱志青虽然不爽,但也只能摸摸自己有些发痒的鼻子,然后一转身又奔向永丰当铺了。
走到那里,老远就支了已经好了的老权开始猛拍起永丰当铺的后门,那声音之大,响彻左右,就听他一个老仆在那骂道:“大姑娘,你快开门让老爷进去吧,老爷来看你了,大姑娘,你不能这样呀,老爷终归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这样闭门不见呢……夫人想你了,你快开开门吧……”
左一句,右一句,声音又大,左右其他的铺子里,也都支了小门开始往外偷看了。
这是京都最繁华的街面,能在这里做起营生的,都不会是平俗之辈,看来老权对毁了朱欣蕊的名声,当真是下死力了。
只是他这般,连还没下车的朱志青也觉得有些厌恶,不由皱眉说道:“叫嚷的这么大声干嘛,没得别人还说本官不会管教下人。”
听了朱志青的话,老权心里虽然有些愤愤的想着:你别说管教下人了,你连下人的工钱都快发不出来了,还在那得瑟什么。
但是终归朱志青还是朝中有数的大员,他还是不敢顶嘴的,只是诺诺的应就了,然后开始又“嘣嘣嘣”对着后门又踢又敲的,声音一点不见小。
朱志青虽然心里不喜,但是看着老权这么敲弄了半天,也不见朱欣蕊出来,心下更是不喜,所以也就不管束老权的行为了,想着朱欣蕊居然敢这么摆谱不给他这个做父亲的面子,他也要好好教训她一下才是。
几人又敲了一会子,却听巷子口有行巡捕装束的人从那一边走过来,一边叫嚷道:“什么人在这里燥个不停,惊扰了人家做生意。”
老权一看那几个大汉虎虎生风的走过来,他惊的脚下一软,居然就不敢做声了,那几个巡捕却像是看准了他一般,几步走过去,一把拧了他的手腕,喝骂道:“那来的泼皮,居然敢在老子的地头上闹事,来人呀,送去府衙交给大人发落。”
“哎哟喂,救命呀,老爷,救命呀。”老权冷不丁的挨了这么一下,可是他对巡捕之类的人还是有天生的畏惧,那里敢还手,只能不停的呼救。
朱志青本来正在车厢里喝茶,幻想着呆会朱欣蕊要应了门,他不但要朱欣蕊出来接他,还要她跪下认错才肯下车,要不就这样狠狠的丢丢朱欣蕊的脸面好了,看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要不要做人。
结果没等来朱欣蕊,却等来了巡捕,他一口气没顺过来,就直接把茶呛在了鼻子里了,正在那里咳个不停,那里顾的了老权。
老权看着朱志青半晌不说话,这是要不管他的节奏呀,吓的赶紧大叫出来说道:“我不是闹事,我家老爷是……”
这样的无赖,巡捕实在是见多了,看见老权还不老实,他立时发怒的走过去,对着老权“啪啪”就是两耳光,然后喝骂道:“你个泼皮,还想要假谁的虎威来老子这里扯起大旗了,告诉你,老子天天在这京都里走着,见过的官比走过的桥还多,个个都是老爷的亲戚,老子也就不用当差了,走,带回去。”
一侧有个年青些的小巡捕上前挤了挤说道:“头,这人看起来穿戴还不错,可能真是个有来头的。”
“屁,顶多是个贱商户家的下人,当老子没见视面嘛,我见过有点来头大官户家的,便是下人也都是知书识礼的,谁会用这么没点成算的泼皮,没得给自己丢脸。”
“头儿高明。”
“小子,学着点吧,头儿的眼光多毒呀。”
后面跟着的几个巡捕七嘴八舌的就开始捧起了领头的这个巡捕,这几句话把朱志青正准备出口的话也堵住了,要是让人知道他纵着自己家仆在女儿店面的外面闹事,这传出去,他真的不要出门了。
光是有个做商户的女儿,朱志青已经觉得抬不起头来了,现在要让人知道他连仆人也管不好,那真……朱志青自己都想不下去别人会怎么说他,所以他想了又想,居然没敢出声,就由着那几个巡捕押了老权走了。
他坐在车厢里,那几个巡捕以为是别人的车停在那里,也没多管闲事,就押着老权,潇洒的走了,路上老权还要叫嚷着什么,又被那巡捕两个耳光扇了回去。
当坐在当铺里的朱欣蕊听到去探风的人回的话,十分满意的又拿出了十两碎银子,让人拿去请那几个巡捕喝茶,必竟这事着实办的漂亮。
朱志青自然不知道这是朱欣蕊支使的,还以为是自己点背,只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