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门铃声响起,于清浅一个不小心,笔上的墨滴在了宣纸上,自己的“杰作”上有了个污渍。叹了口气,心里不禁升起一阵厌烦,谁这么讨厌,不会是冷川痕出门没带钥匙吧。一边走出书房,一边想。不对呀,刚才吃过饭他就上楼去了二楼的工作室了。那是谁啊,以前也没人来家里作客的呀?
“浅浅,我来了!”一开门,任竹枫挤了进来,他瞬间放大的脸还有那灿烂的笑容把于清浅吓了一跳,在这间屋子里,她还真没习惯有个男人笑得这般阳光。连忙后退几步,却不小心碰到了玄关处的一大盆富贵竹,一个趔趄,人毫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倾斜。
“啊!”声音还没完全释放,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这么不小心!”任竹枫故意装出嗔怪的样子。
于清浅随即反应过来,忙从他的怀里挣脱,不好意思的望了他一眼,“谢谢。”然后转身走向客厅,“先坐一下吧,冷川痕在楼上,我去喊他。”脸上却荡漾起一圈不自然的红晕,怎么又被男子抱了,真是羞人。几乎是逃开般。
“我不是来找冷……”任竹枫跟着她走进屋,刚想说不是来找冷川痕的,就看见冷川痕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和于清浅,眼里露出深不可测的目光,表情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
于清浅也看到了,脸上的红晕顿时撤回,她早就已经习惯他这副样子了,但此刻不知为什么还是被他威慑到了,向后指了指任竹枫,“他……他来找你!”低着头想躲进书房。
“去沏壶茶吧!”冷川痕倒是若无其事地下着命令,从楼梯上不紧不慢的跨步下来。“你这小子怎么来了,可是从不驾临寒舍的啊?”眼神里满是探究的意味,刚才什么都看到了,于清浅在他的怀里,他们什么时候发展得这么快了?拉了一下身上天蓝色的线衣,两手插进里白色的休闲裤里,一步步向沙发走去,这样的装束一改办公室的严肃,就像从天而降的王子,只是总是那么的冷淡。
任竹枫从来不怀疑他的帅气,但没想到他还可以如此装嫩,完全不像已经在职场拼搏了这么多年的总裁,而像个受万人追逐崇拜的大学校园里的校草。
“所以更好奇想要来看看啊!”任竹枫很随意的往沙发上坐出了一个好看的造型,头不安分的转动着,打量着这房子。
冷川痕在他侧面的沙发上坐下,“怎么样,还能入你的法眼吧!”右腿放在左腿上,右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斜靠着,把玩着十指上的一枚戒指。
“嗯,不错。哟,这是什么茶啊,浅浅,真香!”任竹枫看着于清浅端上来的冒着热气的茶,做陶醉状。
“不还意思,知道你习惯喝咖啡。不过于清浅只在家里准备了茶,你小子就将就一下吧。”冷川痕端起一杯品了一口说道。
任竹枫也尝了一口,香却是香,但自己还是更习惯咖啡的味道。“没事。还是冷酷男你有福气啊,能喝到这么清香的花茶。”但还是笑着,仿佛他就爱笑,与冷川痕形成鲜明的对比。
“于清浅,你去我家干吧,我出你现在3倍的薪水。”任竹枫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拉着于清浅坐在了他身旁,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于清浅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了。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仿佛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他,于清浅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紊乱。想要站起来退回书房里,身子却被他按住了不能动弹。
于清浅将求救的目光投递给冷川痕,而他却假装没看到,耸了一下肩,“我OK啊,只要于清浅say yes!”但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担心,她不会真的答应吧,是为了他的钱,还是为了他的人。
任竹枫像得到特赦令一般,欣喜地望着她,“你看,连冷酷男都答应了!怎么样,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于清浅的心一沉,原来他还是希望我走呢,他是不是一直在找机会赶我走。趁任竹枫不注意,挣脱了他的束缚,逃进了书房,狠狠的把门甩上,把那“唯小人难养也”撕成粉碎。
任竹枫看着他,呵呵的笑了,“冷酷男,你这小丫头脾气还挺大的嘛!不过,我喜欢。”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还是没咖啡好喝,不过似乎能接受这种味道了。
冷川痕只是嘴角扯了扯,“看来,挖墙脚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你,继续努力。”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不由自主地斜眼瞥了一下书房,这笨女人生什么气啊?
“本来还准备蹭一顿晚饭再走的呢!现在,看来有点困难!这小丫头还挺难对付呢!”任竹枫自顾自的说着,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川痕,我还是去找美女约会好了。”
冷川痕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看着书房,摇了摇头,上了楼……
于清浅趴在书房的桌上,又兴奋又紧张又害怕,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刚才接到洪老的电话,说要明天送她去学校报名,问她是想要住宿还是回家住。她也难以抉择,不知道住学校和很多21世纪的女生住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受。
“于清浅,东西准备好了吗?”冷川痕特地提前下班回来,因为洪老叮嘱他要把于清浅上学报道的东西准备好。
于清浅迅速抬起了头,“哦,差不多了。”
“那,你是想住宿还是回来住?”这是洪老要他问清楚的,其实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当时他还真希望于清浅住宿,这样自己的耳根子就能清净,也不会产生视觉疲劳了。可是现在好像没这么强烈的感觉了。冷川痕说话很少盯着人家的眼睛,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但此刻他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却直直地定格在于清浅的脸上,等待着她的回答。是期待吗?还是担惊?或是什么,他自己还未花时间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