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门子拜托人?有他这样的吗?百里步摇了摇头,目光回望身后的一个颗大桃树,淡然说道:“可以出来了。”
秋Y忽从树身后跳出来,指着姚逸宸远去的背影气呼呼说道:“他怎么可以不告诉小姐一声就自己跑了呢!”
百里步见秋Y如此气愤,不觉露出一抹轻笑,把秋Y的手拉下,轻道一声:“帝王心,谁能猜得清!”
秋Y并没去注意他话中的含义,随即烙下一句话,“我得******去,回来再找你算账。”她的杏眸一瞪,脚一跺,哼然转身,跑进桃花林中。
日上三竿,阳光斜照在水叮兒一张白皙的小脸上,灼热的温度像火一样烤着她的小脸,水叮兒艰难地张着水眸,阳光刺进她的眸里,令她眼睛有些酸涩。
“小姐,小姐,你怎么可以睡在这里呢!”秋Y惊讶而尖锐的声音窜进她的耳里,带着几分急躁。
水叮兒双掌摊开,挡住射下来的炙热光线,水眸微张,沿着声响,见秋Y急冲冲向她跑来。
她撑做起身子,揉着朦胧的双眼,问道:“秋Y,这么急,有什么事么?”
秋Y呼呼地喘着气,“小姐,姚公子走了!”
“呃?呃?什么!”水叮兒愣了一下,随即跳起来,水眸里显出了难于置信的光芒,“他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刚刚走的。”
“我去追他!”水叮兒二话不说就跑起来,秋Y看着她的背影,很想告诉她姚公子已走远,怕是追不上了,可为了不抹煞小姐的那份心情,她还是紧闭嘴巴。
水叮兒跑了一半,忽又停下来,他选择了不告诉她,她追上去又有何意义?难怪他会要她陪他一晚,原来是如此,他本就做好了决定,只是不愿告诉她罢了,也不对,是他话中有话,她傻蛋,没注意到。
她唇瓣一弯,微翘起一侧弧度,觉得有些事到头来很可笑。
一张书信呈在她的眼前,“他留给你的信。”
水叮兒看向百里步,水眸些许温怒,“都走了还留什么信,浪费感情!”可是,她纤手还是伸向百里步。
百里步把信放到水叮兒手里,展出笑颜道:“他留给你,你就看看吧,又没什么损失。”
水叮兒把信揉成一团,握在手里,冲着百里步发怒气,“看什么看,本小姐不稀罕看。”
死姚逸宸当她是什么,可以慰藉他心灵创伤的药么,连句朋友该说的话都不舍的给,就这样把她丢在花洞谷,拍拍屁股走人!水叮兒忽觉得心情不爽,越想越气,也不搭理百里步,便尽自走了。
秋Y从后头跟了上来,见水叮兒垂头丧气,不由怒目橫向百里步,两眼露出凶光,恶狠狠地瞪了百里步一下,“你这死人!你到底同小姐说了什么,看小姐心情都糟透了。”
百里步委屈一皱脸,“我哪敢说什么啊,不说都被你凶成这样,若是说了什么的话,不就得一脚被你踩进棺材。”
“百里步!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秋Y今日我不修理你,以后就不叫尹秋!”秋Y作势抡起了拳头,双袖口往上撩起,便往百里步身上下拳头。
“今日的帐和昨晚的帐一起算!敢唬弄我,找死!”
百里步眼见秋Y的拳头就要落下他身,他欣才跑起来,但是跑得很慢,秋Y却追得很急,远远看去,他们就像在打情骂俏的一对情侣,乐在其中。
水叮兒回首一望,甜甜一笑,这两人倒有点像冤家了。
手中紧握的信,她看了看,终究摊开来看:小姐,恕逸宸的不告而别,此去满月国,有诸多不便告知之事,逸宸不是不想让小姐得知,而是怕自己看到小姐心底难免有万分不舍。小姐,逸宸既然选择了离去,便要不带一丝遗憾走开,今日一别,一月后方能再见。小姐,没有逸宸在身边,可得照顾好自己,不要一直做你的研究做到饭都不吃,偷偷告诉你好了,白老头当你是他的得意门生,所以才吵着你要帮他烤肉,其实他是想让吃吃饭,把瘦瘦的身子养起来哦!小姐太瘦了,要吃肥点才行,逸宸希望再见之日,能够风韵迷人,届时,咱们比一比娇蛮腰好了!哈哈…逸宸再踏足残月国,至时,便是以姚梓艳身份出现,咱们那时可聊闺中事了,哈哈…小姐保重!
臭混蛋!变态!想同我水叮兒比,哼!可以,到时先把你那身份揭开,看你还比不比,下三烂的男人!
水叮兒在心底痛骂他一番,目光又移下:对了,小姐,逸宸希望小姐能再花洞谷多呆一个月,等身体健朗了,再出去也不迟,如若小姐硬要出谷,逸宸也无法阻拦,但是小姐身上的伤若是再咧开的话,神仙也难医好小姐了,请小姐务必三思而行,逸宸惟恐担心,小姐切记切记!笔搁至此,小姐多多保重!
看完信,水叮兒不由发叹着,姚逸宸还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他说的话是对的,她是必须再修养多一个月,届时才无须顾虑身上之伤。
一个月对于他们来说,长也不长,短也不算短,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水叮兒除了吃饭,便是研究防身药,催化剂是她必备之物,只要相克的食物吃在一起,再加点化学药物催化它们的化学反应,造成中毒迹象,她就不信自己不能保护自己。
秋Y每日总在百里步的纠缠下渡过,然后便会怀着一腔怒气跑到她的屋里来,偶尔见她独自窃笑。
水叮兒总是欣然一笑摇着头,然后继续着她的试验。
岁月如梭,春去秋来,眨眼间,又是一个月飘然而过。
水叮兒同秋Y拜别了白老头,一同出谷。
残月国子和五年灾难临至王城都内,尽是一股冷清!即便闻名国内外的天下第一花街,也变得如寒窑一般,冰冷透切。
偶有行人走过,那步伐也是急剧匆匆,不会朝里头望一眼。
街上堆积着一滩糜烂的蔬菜水果,不时发着腐臭的味道,水叮兒同秋Y再次踏上这一片昔日繁华之地,心中尽感一片荒凉,究竟王城出了何事?尽是这般凄凉!
水叮兒同秋Y走至渔湘楼,站在门口,目光探视着里头,尽是一片寂静,这是他与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是他名下的一家饭馆,今日已不见往日的喧闹,一股冷清地气息由里头袭来。
一名小二哈腰地朝她们走来,脸上是惊喜一番,热情如火地请她们进去,“客倌,里面坐,里面坐。”
水叮兒朝着秋Y点了点头,两人便走了进去,小二把她们领到一侧靠窗的位置,肩上的白布扫了扫桌椅,笑笑道:“客倌,请坐。”待水叮兒同秋Y坐下,小二又道:“客倌,要点什么菜?”
见小二热情万分,水叮兒微露一笑,“小儿,就上这里的招牌菜,上个几样够我们吃就可以,还有给我们来两碗白饭。”
“好的,这就来。”小儿高兴地旋身走进了厨房,不用多久,饭菜便热腾腾为他们呈上。
这菜,入口的味道已没有了昔日那般鲜甜,鱼带着一股浓腥的味道,水叮兒犹感胃被人生生折腾一般,一股酸臭的味道涌上喉间,见小儿满脸欢笑地看着她,她忙扒了一口饭,把秽物吞回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