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梨脸上显出一抹失望,目光落入残玥洺琉璃眸中,叹息一口气,缓缓道:“贤胥,请随同我到屋里,岳母有事同你说。”
水叮兒不知道母亲何以听到她要入宫便神色黯淡,看着她带着残玥洺进入内屋,她心底不由疑思起来:难不成娘亲怕她在宫中被人陷害。
这么想着,水叮兒倒是觉得有点道理。
叶梨带着残玥洺进入内屋,温和一笑道:“贤胥,坐。”
“谢岳母。”坐到椅子上,残玥洺接过叶梨为他倒的一杯水,便见叶梨也坐到他侧边的位置。
“贤胥,岳母知道你已经怀疑到我所绣的针法出自哪出了吧。”
残玥洺点点头,说道“岳母的针法独特,绣出的物品不是绣纺街能出的珍品,贤胥小时候在皇宫见过这种绣品,那时是父王告诉我的,说天下只有一人会这种针法,那便是隐居天山的天羽真人。”
“贤胥说得没错,那时的天羽真人已经很老了,不可能再绣出什么好绣品了。没有人知道他膝下还有一名女儿,女儿绣出的珍品更是出神入化,女儿后来嫁入山下一户姓叶的普通人家,育有一女,名叫叶梨。她把所有的真传都传给了她唯一的女儿叶梨身上。”
“想必岳母就是天羽真人唯一的外孙女叶梨。”
叶梨点点头,“贤胥说得没错,真是我。”
“贤胥不明白,这同叮兒进宫有啥关系?”
“当年先王的先王把一张藏宝图托付给我外公保管,后来我外公仙逝,便由我母亲保管,再后来,母亲便把它传给我。十八岁之时,我与英年才俊的丐帮帮主谷峰结缔,生下了女儿谷宝儿,年少的我不经江湖人事,一时欣起,尽把宝藏图针在女儿的肩臂上,由于我的疏心,宝藏图从那刻起不知所向。有次,丐帮两个兄弟同南王府有冲突,不料我夫君带小女儿面见南王,竟不意给他瞧见,从此若来凶祸。当年南王面见圣上,说先王的老祖宗宝藏图被我们偷走,先王听信谗言,恁下圣旨,让南王全面追杀我们一家。不料我们逃到断掌崖的时候,十二岁的女儿意外跌落山崖,可笑的是,南王十四岁的儿子却对我女儿一见钟情,为救她,他也一起跌落山崖。从此南王把失去儿子的意念全都怪在我们头上,疯狂地追捕着我们。我同相公在山崖下寻找女儿时却不意走散,从此各自隐姓埋名,各自浪尽天涯。”
“那后来是怎么找到女儿的,叮兒的原名叫谷宝儿么?”
叶梨轻笑着摇摇头,“叮兒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残月洺一听,惊讶呼道:“不可能,她肩上不是有刻着宝藏图么!”
“这正是我当初救下她的原因。当初见到她昏迷在城北小树林里,身着奇异服饰,两条藕臂显出,肩上那一片针图,着实令我欢喜,我以为上天垂怜我十年想着女儿的痛,又把她带到我身边,可当我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我就知道叮兒不是宝儿。宝儿胸口有一枚桃形的胎记,叮兒没有。再相处下去的几天,叮兒写出一手好字,唱出美妙的歌,而且山中草药大致都认得,只要下了药的东西,她一闻便知,她有宝儿没有点,她天性纯真,活泼开朗,古灵精怪,宝儿贤淑得礼,哪有她那种好性子。我相信,叮兒确实是老天弥补给我的,不然她肩上也不会刚好出现一样的针图。”
叶梨停下,执起白瓷杯抿了一口水,然后后轻轻放下,又道:“岳母曾暗中观察过你,觉得你是人中之龙,把叮兒托付给你,是最佳选择。虽然岳母不知道你为何也暗中调查南王的事,但岳母相信,这其中有你不为人知的事,也就不好问你。岳母说这些话给你听,是希望你能保护叮兒,当年那场轰动整个武林的追杀事件,必定有些碎片还残留在某些人当中,特别是皇宫里头,藏宝图被刻在一名女孩身上,任谁都知道。十年前,随着宝儿的失踪,武林才平息了这场追杀。”若让人知道藏宝图再次出现,必又欣起一场杀戮。贤胥可明白吗?“
“贤胥知道。”
“这笔宝藏非万不得已是不能够动的,但我既然把此事告与你知,叮兒又入府为妃,那么,这笔宝藏以后就归你保护了。”
“贤胥鼎记岳母之话,必当全力保护好叮兒,保护好先王的宝藏。”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到头来,这宝藏图还是得皇家之人自己守护。”叶梨摇摇头,深感这苍天不是一般的捉弄人呐!走到橱柜前,打开橱柜,拿出一套牡丹绣袍,对着残玥洺说道:“贤胥,这套绣袍拿去送那美姬娘娘吧!就当是叮兒的一点心意。”
“这不好吧。”残玥洺推脱道,叶梨蹙眉,“怎么,嫌它绣得不好。”
残玥洺温温一笑道:“岳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绣袍是你绣的,若是拿到皇宫里头,难免被人识破,倒是反而为叮兒招来麻烦。”
叶梨一听,欣然一笑,道:“贤胥多虑了,既然我敢拿出来,就有想到这一层底意,这是宁香绣的,说是为叮兒而绣的,我看她针法也不错,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也就把它收起来。现在她正在学我的针法,想创造另一种针法,我想过了,等他日她把自己的针法和我的针法融入一行,再让她为叮兒独裁量身,绣一套世上独一无二的袍子。”
“那贤胥就替叮兒多谢岳母了。”
“不用如此生外,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岳母帮助的,尽管说,岳母力当全力帮忙。”
“贤胥谢岳母。”
“好了,客套话咱不用说,看时候也不早了,别让叮兒等急了。”
说话间,叶梨示意残玥洺走出内屋,并吩咐他一却不可为叮兒所知,以她那性子,难保不会自己挖宝藏去也。
叶梨,残玥洺两人出到了大厅,水叮兒正同宁香学着刺绣,不料她不是刺绣的料子,那对纤手连连被扎了好十几个洞。
“哎呦,又被扎到了!”水叮兒放下手中的针,甩了甩手,“好痛!”
“蠢的人再怎么学都不会的,就不要枉费心机了。”残玥洺站在门口,看着水叮兒笨手笨脚的,不由揶揄着她。
“你很厉害就过来试试啊!”叮兒你不悦地瞪视他一眼。
“本王学的话绝对比你好。”
“比我好就来比赛看看。
“不用比都知道我赢你。”
“赢我就赢吧!”看残玥洺踏出门榄,水叮兒语气又转,问道:“娘亲同你说什么啊?”
“天机不可泄漏!”
“啥!神神秘秘的。”嘴上虽那样说,心底却还是想探知。
残玥洺见她撇着小嘴,不由又道:“岳母在训话本王,所以才不给你们知道。”
“真的?”水叮兒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看残玥洺猛力点点头,也就不得不信。娘亲除了训话,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