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就想要远离,只需要平平淡淡无波无澜地度过一生,不想再冒险去尝试争取美好。毕竟人生不是言情小说,不可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爱情的追逐上。人生也不可能是童话故事,王子与公主的结局永远是在婚礼上,而婚后的一切不快,则被人故意遗忘到角落里。
陈黄鹰道:“既然知道能找到更好的,那你还难受什么啊!不说别人,就说你家那小狐媚子,虽然是个妖,但对你却是一心一意的,你可以考虑考虑她啊!”
提到苏梓璇,季单煌的心里当真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混杂在一起乱七八糟。他对苏梓璇,的确有不一样的感觉,或者说他确确实实很喜欢她。但是,有唐雨竹,他就不会想把那份喜欢变成是爱。
呵呵,他就是这么别扭。
“苏梓璇……”
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季单煌神色复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真的是要忘了唐雨竹吗?可是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啊!她就那么走了,一声不吭的,他该怎么忘记她!
“不行!我做不到!”
季单煌抓狂地揪着头发,瞥眼看到桌子上的酒,一把抓过来就往嘴里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落,就像火烧一般,点燃了他的五脏六腑,燃烧着他的灵魂。
看到季单煌如此疯狂地往嘴里灌酒,“御灵堂”三人不由得吓了一跳,却也没敢多管。眼看着季单煌将瓶子里剩下的白酒喝了个干净,伸手示意还要,不由得互相对望一眼。
陈黄鹰道:“臣卜木曹,你这***是想干什么?”
季单煌道:“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试试,究竟要喝到什么程度,才会大半夜的胡思乱想胡乱说话。”
也许,酒后说的话,才会是一个人心底真正的想法。若是有人喝了酒,胡思乱想,说出类似“分手能找到更好的人”这样的话,恐怕就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了。或许许多人会觉得,因酒后的话分手是很糟心的事儿,因为喝多了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得出来。却没有人想过,喝多了说出的话,究竟是一时郁闷的醉话,还是长久以来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季单煌想靠着这酒,让自己胡思乱想一下,最好喝到脑子不清不楚,这样更容易知道自己最在乎的究竟是谁。很多时候,自认为不在乎的事儿,其实是最在乎的,而自认为最在乎的事儿,也有可能根本就不那么重要。
龙进叹了口气,拿了一瓶五十三度的茅台递给季单煌。季单煌伸手接过来,张嘴就灌,一瓶下去之后却只觉得心中越发难受起来,胃里火辣辣的,头开始发晕,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什么混乱。
季单煌伸手,示意龙进再来一瓶,却被拒绝了。龙进道:“你想接着喝可以,但是先吃肉,吃完了再喝。你放心,本少爷的酒多得是,管够,今天本少爷就豪爽一把,让你喝到再也喝不进去。”
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胃,季单煌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先吃点儿肉,要不等会儿还不等他喝得怎么样呢,胃就先受不了了。
各种肉、蔬菜、菌类、粉类、面类,不断往锅里倒去,又不断地被夹到碗里送进嘴里落尽肚子里。季单煌被辣得浑身直冒汗,在感觉胃里没那么难受之后,便再次开始往肚子灌酒。
又是两瓶进肚,季单煌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沉,可是思维却愈发地清醒了,周围发生了些什么事他全都一清二楚,根本没有别人所说的和断片儿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这样,他又该怎么得到自己心中的答案!
抬头看了看陈黄鹰,季单煌不由得泪流满面:“老鹰,其实我很羡慕你,羡慕你喝点儿就断片儿。我现在,想把自己喝糊涂了,可是脑袋却越来越清楚。”
“臣卜木曹!你确定?”陈黄鹰凑近看了看季单煌,“你都喝得满脸通红了,坐着都直打晃,意识还清晰?你这应该是喝醉了才对吧。”
季单煌想摇头,却想到自己的脑袋还晕着,不敢乱动,只得长叹一声:“我的意识确实还清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就继续喝。”龙进又开了一瓶酒塞进季单煌的手里,“老鹰,你那儿是不是应该有保护胃的药啊?有的话给他喂两粒,可别让他喝伤了胃。”
陈黄鹰道:“那玩意儿大哥确实还有点儿。”说着,伸手在乾坤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两粒药丸塞进季单煌的嘴里。
有这两粒药丸护着,季单煌的胃应该没有问题。
季单煌只求喝醉,白酒一瓶瓶地往嘴里倒,却悲哀地发现他的意识并没有半点儿的模糊。他的大脑仍旧是那么清醒,心里也越来越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他总是无法把自己和断片儿了?
季单煌不由得有些恼怒,有种想掀桌子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毕竟这里是龙进的家,他可不能随便乱来。
也不知道究竟是喝了多少,季单煌实在喝不下去了,这才作罢。脑袋晕晕地坐在椅子上,季单煌叹了一声,道:“爱情,真***扯淡!这一次真是受够了,真的真的是受够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连个交代都没有就走了,这算是什么啊!”
她真的,有把他放在心上过吗?若是有,为什么就不肯考虑一下他的感受?而只让他去考虑她的感受?即便她说的话,再让他感到难受,他为什么也都要忍着?
他可以为她忍耐一下,但若总是如此,他又哪里承受得住?他修仙,他可以淡定,但也并不是什么事情他都能淡定得了的啊!
不淡定的时候,都劝他淡定。等淡定了,却又说他没有感情。既然他做什么都不对,再怎么都留不住她,那还不如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不要她这层枷锁!
此时的季单煌,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思维,已经开始模糊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