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倾书道:“对,你想得没错,茅山内院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覆灭过一次了。不过因为有玉虚子在,帮着收了吴翼这么个徒弟,好歹也强撑了几年。而现在,他也是撑不下去了。”
现如今,各大门派众星陨落,正是急需要挽救的时候。玉虚子作为鬼谷门正统传人,必定是要以本门派为主。至于茅山内院,想来是气数已尽,再难兴起了。
季单煌不由得一阵唏嘘,心里总觉得有些难过,为那曾经兴盛一时,现如今却已彻底没落荒凉的修法大派感到悲伤。
想了想,季单煌问道:“九师叔,你那么厉害,没有推算过茅山内院的气运吗?茅山内院……就这么彻底没了吗?”
想到这样的一个门派,就将这样变成一段被记载在书册之中的文字,季单煌便觉得十分的可惜,也十分的难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十分的希望,茅山内院能够重新振作起来,恢复往日荣光。
杨倾书摇摇头:“茅山内院的气运,我并没有掐算过。”
“呃……”
季单煌搔了搔后脑勺,随即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卜算气运的法门,可是却又觉得茅山后院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一个门派,凭自己的能力或许根本就卜算不出它的气运来。犹豫了片刻,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季单煌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杨倾书忍不住笑了:“傻师侄,看你的样子,似乎非常在乎茅山内院的气运。你……对茅山很有感情吗?”
“感情?”季单煌一愣,“好像……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听说茅山后院可能就这样完蛋了,心里特别的难受。我……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挺奇怪的吧。没准我上辈子是从茅山后院里出来的,所以才会这样吧。”
人生在世,很多时候便会对一些莫名奇妙的事物产生莫名其妙的感觉,或者觉得似曾相似,觉得他对自己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这种感觉的奇异程度,倒和一见钟情很是类似。
而现在,季单煌对于茅山内院,就有着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似乎和那茅山道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般。但实际上,若不是今天九师叔杨倾书说起茅山还分成外院、中院、内院三个部分,他还以为茅山就只是一处普通的修法场所呢,哪里想到只有内院才被正式列入到了修法大门派之中。
而在此之前,对于那名满天下的茅山派,季单煌不管是从旅游丛书中,还是从各类小说当中,也都有过耳闻,但却从来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唯有今日提到那茅山内院时,季单煌方才觉得一阵阵的心酸,很是不好过。
也正是因为心中这莫名奇妙的难过,让季单煌忍不住去关心茅山后院的气运,想要知道茅山后院是否还有重振起来的可能。只可惜,他得到的答案,却让他有些失望。
见季单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杨倾书将冰棒的最后一小截嚼碎咽下,这才缓缓道:“我虽然没有掐算过茅山后院的气运,但是却有人掐算过,因此我也知道茅山后院的气运如何。”
“啊?”季单煌闻言,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九师叔,你知道?”
杨倾书笑了:“自然知道。傻师侄,你有点儿太心急了,都不等我把话说完,自己就先郁闷起来。”
季单煌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的确,是他太心急了。
“那……”季单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方才慢慢开了口,“那茅山后院的气运……究竟如何?”
杨倾书道:“物极必反。”
“物极必反?”季单煌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物极必反,一般的解释是指事物发展到极端,会向相反方向转化。他想要知道的,是茅山后院的气运,可是这一句“物极必反”,又是怎么回事?
杨倾书道:“当时测算的,是茅山后院的整个气运,而测算的时候,茅山后院还正是鼎盛时期,测出‘物极必反’这个结果,倒正是应验了茅山后院发展到极致之时,一夜之间覆灭的结果。当时,除了我们之外,谁也没有预料到,茅山后院会呼啦啦地一下子便被灭掉了,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已经彻底成了一块空山。”
的确,鼎盛时期的茅山后院,谁能够想到会一夜之间就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呢?或许当时也曾有人推算过茅山后院的气运,但他们怕是没有半神级别的实力,即便是推算,也没个结果吧。
季单煌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起来。他紧紧抿了抿嘴唇,随即问道:“九师叔,那然后呢?茅山后院,就这样……就这样完了?”
物极必反,茅山后院在最鼎盛的时候,轰然垮落,正是福到极致反为祸啊!
杨倾书笑着摇了摇头:“傻师侄,我都已经说了,这‘物极必反’说的是茅山后院整个的命运走向。你可以理解成,在茅山后院发展到巅峰状态的时候忽然垮落,但也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理解。物极必反,未必就是从好的往坏的转变,也有可能是否极泰来、柳暗花明、绝处逢生、苦尽甘来的意思,你说呢?”
季单煌顿时默然。的确,物极必反只是说明事物发展到极端,会向相反方向转化而已,并没有说是从好到坏,还是从坏到好。既然茅山后院已经从极好转向极坏,那么接下来,是否又要从极坏向着极好转换?
九师叔杨倾书也说了,物极必反是茅山后院整体的气运,说不定就要经常经历这种转变,就像一种轮回一样。说不定,茅山后院现如今如此荒芜,过不了几年,又会重新辉煌起来。
这么想着,季单煌的心情霎时间便好了许多,忍不住咧嘴直乐。只要知道茅山后院还有崛起的希望,他的心也就不再那么难受那么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