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浑身血污,满是伤痕,爬得很是费力,却挣扎着不放弃。季单煌看着她那双充满怨恨的恶毒双眼,心中大骇,直以为自己见到了恶鬼。
在一开始动手之时,小姑娘的眼神也是如此的凌厉狠辣,但因那时她并未受伤,身上干干净净,长得又清秀可人,使得她那怨毒之中,又带了一分娇嗔之色。
可现如今,这小姑娘满身血污,头发散乱,怨毒地瞪着季单煌向他爬来,简直和恐怖片中的贞子、伽椰子没什么两样。季单煌见了不由得头皮发麻,浑身直发冷。
果然,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啊!漂亮女孩子神色狠辣一些,会让人有种撒娇的感觉,但是脏兮兮的丑丫头露出这么个神色,那真是女鬼降临了。
“该死的外来人!”小姑娘咬牙切齿道,“老娘今天栽在你手里,生死难测,你也别想好到哪里去!在老娘咽气之前,必先拉着你给我当陪葬!”
不知是不是久战脱力的缘故,此时小姑娘的声音再没了之前那种清亮,而是如砂纸打磨般嘶哑难听,像个濒死的恶毒老巫婆。一瞬间,季单煌对她的所有好感都没有了,只剩下深深地厌恶与憎恨。
自己好好的逃命,不慎闯入这村子,又没做什么,结果这小姑娘就喊打喊杀的,简直不可理喻!现如今搞成这副模样,也是自作自受。
那小姑娘或许也是气急,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如同老巫婆的诅咒。季单煌见她始终坚持不懈地向自己爬来,知道她是不将自己弄死决不罢休,不由得也紧张起来,拖着重伤的身子,往旁边翻滚而去。
他还不想死呢!
两人都是重伤,大战之后浑身无力,在这泥坑血污之中摸爬滚打,一个追一个逃。季单煌因修仙脱尘的缘故,身上虽被水打得湿透,却并无污泥沾身,就像是落入清水中洗了个澡一般。而那小姑娘修为虽高,却不知修的是什么,并没有不沾污垢的效果,不多时便滚成了一个泥人儿脏兮兮的比乞丐还要狼狈。
两者相比较之下,倒是小姑娘受的伤更重一些,而她的意志力却也比季单煌要强上太多。别看她伤得更重,下起手来却也更狠,季单煌双臂疼得抬都抬不起来,而她却还能提着石刀,举手劈砍。虽然没什么力道,却也要比季单煌好得多。
小姑娘追了半天,始终砍不到季单煌,不由得大怒:“魂淡!你给我站住!”
季单煌也不答话,只管向前翻滚,离得小姑娘越远越好。这种生死关头,白chi才会那么听话站住呢!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不是傻,喊出这么句废话有个毛用,就好像季单煌听了真的能乖乖站住让她砍似的。
或者,她喊上这么一句,只是为了发泄一下?
季单煌咬牙前逃,猛然间心弦一颤,匆匆将头低下。只听“呼”的一声响,一件硬物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背上,顿时一口鲜血喷出,五脏六腑被震得更加疼痛了几分,伏在地上连大口喘气都不敢,只能咬牙硬扛着这一阵疼痛。
重物滑落在地,季单煌偏头一看,正是小姑娘使用的那把石刀。想来,小姑娘久追不上,情急之下便将这石刀当成暗器甩了过来。虽然勉强击中,却因上面实在没什么力道,并不能一招毙命。
但就是这么一砸,也是将重伤的季单煌给砸掉了半条命去,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见季单煌倒地不起,小姑娘登时大喜,只觉得身体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流,僵硬的手脚都有了力量,急急忙忙爬过来,往季单煌的身上扑去。
季单煌自然有所感觉,虽然胸腔背部疼得不行,也仍是勉力翻了下身,想要避开去,却觉腹部猛地一痛,又是一口老血喷出,却是那小姑娘已经砸在了他的身上。
终于将季单煌给抓住,小姑娘顿时发出一声狰狞的狂笑:“哈哈哈哈!你个二傻子,你倒是接着跑啊!跑啊!哼!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上。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一双拳头,劈头盖脸地向着季单煌砸了下来。
季单煌浑身疼痛,似遭受了千刀万剐一般的难受,又被小姑娘这么一压,差一点儿没背过气去。随即,便觉拳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虽然那力道不至于将他打得脑浆迸裂骨头塌陷,却也是疼得很。
早已累得不行的季单煌,本想着打到这两败俱伤的形势,彼此可以就此罢手,却没想到这小姑娘如此横蛮,非要拼出个生死不可,定要赶尽杀绝,不由得十分气恼。
怒气蓬勃而发,季单煌目眦欲裂,一双眼睛血一般的红,恶声喝骂道:“小疯子,给我滚开!”提起膝盖,便向小姑娘的后背撞去。
那小姑娘骑在季单煌的身上一顿乱拳打下,倒也没忘了防备季单煌的反击,感觉到身后有异动,忙将身子伏下来,趴在季单煌的身上。这一来,季单煌膝盖的撞击算是落了空,但见小姑娘满是污渍的脑袋就在颈边,猛一低头,张开嘴来,狠狠咬住了小姑娘的耳朵。
骤然被咬,小姑娘忍不住一声凄厉的惨叫,伸手便向季单煌的脸上抓来。季单煌一狠心,死命一咬,口中一股腥咸氤氲开来,已然将那小姑娘的耳朵给咬了下来。
鲜血迸射,小姑娘捂着脸侧的伤口,凄厉地哀嚎着,一双眼睛犹如恶兽,阴鸷地盯着季单煌,染满鲜血的双手死命向季单煌的脸上抓来。
季单煌一口吐掉嘴里的耳朵,只觉一阵恶心,又见小姑娘锋利的指甲抓向自己,急忙偏头躲避,将那勉强还能动的右手举起,挡住小姑娘的疯狂攻势。而那小姑娘见季单煌举手来挡,毫不客气地抓住季单煌的胳膊,张嘴咬了下去,狠命撕下了一块血肉来。
哼,这小姑娘虽然厉害,但逼急了也如凡人女子打架一般,上手又抓又挠,还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