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身前有结界阻挡,那东西根本就进不来,但饶是如此,季单煌仍是被吓得“嗷”的一声大叫,一P股就跌坐在了地上。在看那结界外,之前突然出现的鬼脸,已然消失无踪。
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想起方才那张花花绿绿的鬼脸,季单煌心中的惊惧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
因为就在那一照面的工夫里,他已然认出,那张花花绿绿的鬼脸,究竟是什么东西。
魔焰鬼魈!
季单煌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喀喀作响。他不会忘记,就是这鬼东西,将他的姐姐害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任碧空见状,轻叹了口气:“傻徒弟,这东西记仇,他们闻到了你身上残留的同伴鲜血的味道,就围过来复仇来了。”
季单煌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一些。原来,这群鬼东西是追着他的味道来的。
哼,找他报仇?他还想灭了这魔焰鬼魈一族给自己的姐姐季单清报仇呢!来得正好,一个也别想走了!
季单煌冷哼一声,摸出双剑正要杀出去,却听尉迟宪章提醒道:“魔焰鬼魈能够分泌出一种奇异的味道,是绝佳的迷情药,想要抵御可并不容易,你要杀出去的话,最好先做好准备。”
嗯……迷情药……
季单煌想了想,随即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伸手在乾坤袋中一阵猛掏。没多久,他便掏出了一样东西,扣在了脸上。
却是一个防毒面具。
平日里,他常常会带着组员一起做道具。他们这些非正常人类自然是不怕喷漆的毒性的,可普通人的组员却受不了,时间长了很有可能会致癌。于是,季单煌便特意准备了一大批防毒面具,让大家在做道具的时候戴在脸上,当作是防护。
而现在,这防毒面具正好派上用场,用来抵御魔焰鬼魈**气味的迷惑。
季单煌一声冷哼。这回有了防毒面具,看你们还能奈我何!
南宫均三人显然都没料到季单煌竟然会掏出防毒面具来,不由得哑然失笑。说起来,防毒面具这东西,对季单煌来说,还真是件既方便又合适的法宝啊!
虽说这东西会妨碍到视线,可对于季单煌来说,对付这群杂种,视线什么的,并没有那么重要。
双剑一震,季单煌大喝一声,冲出结界。灵识四散,立刻便捕捉到了许许多多的诡异气息,正蛰伏于他的身旁。
季单煌粗略一算,此时包围在此的魔焰鬼魈,似乎足有三位数之多。
一百多只魔焰鬼魈吗?嘁!老子能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一次,便能再将你们砍成肉泥!
见季单煌出得结界,蛰伏着的魔焰鬼魈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离得远一些的也纷纷靠近围拢。季单煌一动不动,静静感受周围的动静,一缕森寒的杀意透体而出,化为无形的武器,向四方席卷而去。
“好强的杀气。”
结界之中,本已休息了的几个人,顿时被惊醒。走出帐篷一看,正见季单煌手持双剑立于结界外的黑暗之中。而在他的身边,有百余道诡异气息在腾挪跳跃,时刻准备着向季单煌发动攻击。
姬鸿光微微挑眉:“魔焰鬼魈?这么多。呵呵,看来它们是倾巢而动了。之前就感觉到季兄的身体上,似乎烙有魔焰鬼魈的血腥愤怒,想来早在人间之时,季兄便已与这魔焰鬼魈发生过冲突。”
任碧空点点头:“嗯,这孩子的姐姐,被魔焰鬼魈残害,他愤恨之下曾出手击杀过几只魔焰鬼魈。现如今,他的姐姐虽然早已魂归地府,却是因ci激过大,丧失了全部意识,痴痴傻傻的,跟人间的植物人一样,也没法投胎。”
之前季单煌击杀魔焰鬼魈的事情,任碧空和尉迟宪章都未和姬鸿光提起过。因此,直到现在,姬鸿光才知道,原来季单煌和魔焰鬼魈,还有这么一段恩怨。
“巨卜木曹!”陈黄鹰忍不住骂了一声,“这小子的姐姐还被这玩意儿残害过?那***还真不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难怪这小子杀气这么重,看来他今天是想给魔焰鬼魈来个团灭啊!”
这种臭名昭著的魔兽,他们早有耳闻,也曾见过照片,但却是第一次看见活的。只见那黑暗隐匿之中,一团团黑色的影子纵横来去,围着季单煌直打转,却始终未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
一边,是背着深仇大恨的季单煌。另一边,是循着烙印来为同类报仇的魔焰鬼魈。他们彼此之间,都有着血海深仇,这要是打起来那定然是不死不休啊!
南宫俊一声不吭,左手中却已握住了他那奇异的巨弓,准备随时应援。而龙进掌心之中,亦是托着一团金灿灿的光芒,准备着为季单煌挡下魔焰鬼魈的致命攻击。
龙慕妍厌恶地瞥了一眼结界外的黑暗,转身回到了帐篷之中。魔焰鬼魈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她真是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姜毓裳站在姬鸿光的身后,脸色很是难看。魔焰鬼魈这种东西,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却没想到现如今竟会遇上,实在让她反感到了极点。
尉迟宪章摇头道:“这傻孩子,这回可是被ci激到了。”不由得想到,之前季单煌莫名的惊醒,以及他表现出来的惴惴不安。
现如今,季单煌的神经,已经敏感到了一个高度,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也能预感到危险的降临。虽然,他自己尚未能意识到,这种预感对他来说,是一个怎样的进步。
能够预知危险,便能提早做好战斗的准备,不至于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哪怕只提前一秒预感到了危险的降临,亦是能够让人大大提高生还的几率。
这种预感,原本是每一个修炼之人,都多多少少会具有的,预感魔兽的威胁那更是最基本的预知。只可惜,季单煌似乎天生少根筋,直到修到筑魂期真人,在魔界中历练了这么久,他缺少的某根神经,才慢慢地生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