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单煌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稍微恢复些意识之后,耳边就是巴拉巴拉的说话声。
“五哥,这孩子没事吧,怎么这么久都不醒?他……不会有癫痫病吧!刚才抽得那么厉害,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这我还真就不知道会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什么损伤,之前给他检查过身体,没发现他有癫痫病史。我也在奇怪,他怎么突然就抽了呢?”
“五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跟大哥说一下这个情况?”
“这个不用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哥那边那么忙,还是别打扰他了。”
“这不好吧。大哥之前说过,跟着孩子有关的事情,全都是大事。我觉得,不管严不严重,都应该和大哥说一下。”
“嗯,那好吧。这个时间大哥应该在处理事务,等会儿我就把这事儿告诉大哥。八弟,你说我今天应该教他些什么比较好?他现在内功有了一定根基,剑法我打算就先教他三清剑法了。至于内功……”
“内功的话我觉得还是谷衣心法比较好,可以继续净化他体内的污浊,而且这孩子对谷衣心法应该还比较熟。五哥,等会儿他醒了以后咱们就开始教吧。”
“嗯,好。咱俩一个教理论一个教实践,再好不过了。还有啊,咱们还得……”
“够了!”季单煌终于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大吼一声打断了任碧空的话,“师父!八师叔!让我耳根子清净一会儿好不好!”一面说着话,一面用被子将头捂得严严实实。
为什么!为什么自家师父和八师叔都是话痨!他不是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热闹,但是也不要热闹得太过火啊!不要一秒不停地说说说啊!
他还不想神经衰弱啊!
季单煌这么一喊,显然是将任碧空和尉迟宪章给吓了一大跳,两人一下子就闭了嘴,瞪着眼睛互相看着。只不过,他们嘴上不说话了,却通过读心术继续说着话。
尉迟宪章:“五哥,咱们是不是太吵了?”
任碧空:“貌似是的。唉,之前就跟大哥说过,咱俩凑到一起容易耽误事,可是大哥却觉得热闹一下挺好。八弟,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点儿太热闹了?这孩子好像有点儿受不了。”
尉迟宪章:“我也觉得咱俩有点儿过火了。在岛上的时候,咱俩一开口周围就没人了,也就大哥能受得了。这孩子的忍耐力,怎么看也不像能比得上大哥的样吧。”
任碧空:“那以后咱俩说话别让这孩子听到,免得他烦,也免得咱俩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
尉迟宪章:“嗯,这样好。要实在不行,我还是给自己下咒吧,在日本那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
任碧空:“别别别!还指望你帮我教这孩子修炼呢!你要是不说话了,我不就要累死了。这孩子啊,挺让人闹心的。对了,他今天的药还没吃呢,我去给他拿药。”
季单煌听身边忽然安静了,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忽然就聋了,片刻之后听到有人离开的脚步声,这才好奇地探出头想看看是谁出去了。
见屋里只剩下尉迟宪章一个人,季单煌开口问道:“八师叔,我师父呢?”
刚才自己没大没小的那一声吼,不会是把自家师父惹生气了吧!
尉迟宪章笑了笑:“你今天还没喝仙露,他去给你拿了。师侄,是不是我俩说话太吵了,让你不高兴了?”
季单煌没想到尉迟宪章会这么问他,急忙摆手道:“没,没有不高兴,不过……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嘿嘿……”
说起来,季单煌对任碧空和尉迟宪章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任碧空是自家师父,对他如何自不必说,而尉迟宪章只要看一眼就会对他产生一种公正无私的感觉。至于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季单煌也不清楚,不过从尉迟宪章后来的言谈之中,越来越能感觉到他的正直。
与任碧空说话搞笑嗓门大的特性不同,尉迟宪章说话时语气温和,每一句话说出来都特别的严谨,不会让人从中挑出一丝一毫的毛病,在聊天时也会不自觉地分析着事情的对与错。季单煌不知道尉迟宪章说话时的这种特性是不是和他律师的工作有关,不过能将话说得如此滴水不漏,将许多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想必这人的思维也是相当缜密精细的。
想到尉迟宪章的工作是律师,季单煌不禁又有些好奇起来:“八师叔,你做律师做了多久了?”
尉迟宪章哈哈一笑:“这可有段历史了!别看我现在的外貌似乎只有二十出头,但实际上我都不知道活了几千年了。在很久以前啊,人们去告状都是要写状子请状师的,而我以前就是状师,专门替人打官司。后来有段时间去了日本,又偷偷做了一段时间的侦探,帮人破案过过瘾。等回国之后,我就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专门做律师了。”
“哎哎?侦探?像《名侦探柯南》那样的?”季单煌顿时来了兴致,“那你都破过什么样的案子?”
尉迟宪章道:“那可多了!不过我那时候比较忙,偶尔接个案子也都是非常棘手的大案,他们实在解不开谜团了就回来找我帮忙。”
季单煌道:“那你一去就全都解决了?”
尉迟宪章自豪地笑着点头:“那是!这世上,没有我断不了的案,也没有我打不赢的官司。不过有一点,我只帮对的那一方打官司,错的我可不帮。”
季单煌奇道:“那你每次都能判断出谁对谁错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尉迟宪章笑着点点头:“只要是对的那一方,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至于怎么做到的……这算是一种天性吧。”
“天性……”季单煌低声重复了一遍,却有些不太相信。也许,尉迟宪章是凭借着他高超的读心术来判断出谁对谁错的吧。
看到季单煌心中所想,尉迟宪章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天性这东西,该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