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遭受巨大的冲击,骨骼经脉俱断,季单煌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天劫之力,仍旧在他的身体之中肆虐着,丹田虚空之中的两个元婴也瞬间进入到危机状态,濒临崩溃。
遭受了巨大的创伤,季单煌早已没了知觉,意识变得有些模糊起来,神魂已然不稳。魂魄,在他的身体里面颤抖着,慢慢地飘了起来,而身体之中的天劫之力丝毫不肯放过这一片魂魄,不甘地追了上来。
朦胧之间,季单煌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慢慢地剥离身体,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影像在脑海之中闪现。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自己并不是季单煌,而是另外的一个人。
可是,他一时之间,却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谁。
花香清冷,震人心神。季单煌正自飘得舒爽,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前车之力从自己的身体之中传来,一下子就把他给扯回到了身体里。
季单煌身体猛地一阵抽搐,骨骼经脉被撕裂的剧痛清晰无比地反映到了大脑之中,顿时痛得他直想死。疼痛使得他的思维变得清晰了不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刚刚差一点儿就死了。
要不是那股奇异的花香,这会儿他肯定是已经死了的。唉,回想死亡的过程,其实还挺美妙的,至少不像现在这般痛苦。
他现在这么苟延残喘,完全就是活受罪啊!与其这样痛苦着,他倒是宁愿先死了算了,反正过后自家师父还会想办法将他复活,也不过就是损失些修为罢了。
修为损失了,重新修炼不就得了。这样活受罪,简直难熬!
季单煌“嗬嗬”地费力喘着气,连一丝痛苦的shen吟都发不出来,身体就像是一滩烂泥一般,以一种奇怪的形状瘫在水晶莲花台上。残存在水晶莲花台上的一些“玫瑰酿”,此时倒是起到了一些止痛的作用,至少沾染到“玫瑰酿”的地方,疼痛感能够稍稍弱上一些。
天劫之力,仍在肆虐着,季单煌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丹田虚空之中,两个元婴也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这会儿为了能够多坚持一刻半刻,两个平时总是作对的元婴,已然选择了联手,一同抵御天劫。
他们,本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在这危急时刻,自然是联手起来,更有胜算。
而那一股转而攻击季单煌的天劫之力,此时在清冷的花香之中,已经逐渐安定了下来,并不再去追击季单煌的魂魄,而是在残破了的水晶莲台之中来回地兜着圈子,仿佛已经迷失了方向。
另一边,任碧空和尉迟宪章已然布好了阵,强行将那些碧玫瑰之王的花苞一朵一朵地催开。清冷的玫瑰花香四散开来,总算是在危急关头,护住了季单煌的魂魄。
就差一点儿……如果他们再慢上那么一秒钟的话,季单煌这魂魄就要遭到重创了。
闪身回到水晶莲花台的两侧,任碧空想了想,还是掏出了他那雕满了蒲牢图腾的铜钟。手指在小小的铜钟之上轻轻一弹,悠长的钟鸣扩散开来,将那已然有些失控了的天劫之力缓缓凝住。霎时间,那一股股四处乱窜的电流,就像被凝固在了果冻之中一样,虽能够微微颤动,却已经不具什么威胁了。
“唉,这傻孩子。”尉迟宪章皱眉叹道,“他最后还是没保持淡定。”说着,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方才在季单煌被天劫击伤的时候,他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要是伤了魂魄,那可真就完蛋了。还好还好,在最后关头碧玫瑰之王的花苞被阵法力量催开,保住季单煌的魂魄没有受到伤害。
任碧空道:“老八,你看看他的伤势如何。”说着,手指在铜钟之上又是一弹,维持住水晶莲台的状态。
尉迟宪章点点头,神识探出,在季单煌的身体里面游走了一圈:“骨骼经脉全都碎了,两个元婴也足够狼狈,都快被劈成焦炭了,倒是还存有一些活力。有碧玫瑰之王的花香,想必过个半个多小时他们就能继续抵抗天劫了。倒是这傻孩子,基本上已经不能动了。”
任碧空道:“看来,这水晶莲台还是得靠你我来运转了。”想了一想,又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换个东西吧。等两个元婴恢复一些以后,我把他收到铜钟里面,一点点帮他分解天劫之力吧。”
尉迟宪章道:“现在好像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原本,他们是想让季单煌凭借自己的力量分解天劫之力,扛过这次的天劫顺利晋级为仙人,这样一来对他以后的修炼有好处,让他能够更好地炼出仙气。只不过计划终归是没有变化快,谁都没有料到两个天劫竟会同时到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等他们将那在背后****招的魂淡抓出来,务必要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撕碎灵魂!
心里暗骂着,任碧空和尉迟宪章去丝毫不敢怠慢,一个小心地维持着水晶莲台上的状况,另一个则全力催动阵法,引导碧玫瑰之王的花香去治疗季单煌丹田虚空之中的两个元婴。这样大概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季单煌丹田虚空之中两个元婴,总算是稍微恢复过来一些。
任碧空和尉迟宪章分散出一小部分神识,进入到季单煌的丹田虚空之中,查看里面两个元婴的状况。只见那两个元婴,浑身焦黑如炭,被劈出来的伤口基本都已愈合,这会儿正精神恹恹地打着坐,连动一下嘴皮子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睛有气无力地睁开一条缝,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尉迟宪章道:“你们不用动,我俩就是进来看看情况,你们继续调养。”
两个元婴没有答话,缓缓将微张的眼睛闭合,表示已经听到了尉迟宪章的话。
任碧空和尉迟宪章无奈地摇了摇头。照这两个元婴的状况来看,短时间内怕是抵抗不了这天劫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