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林昊天二人终是被一位小道童带入了主峰道观之中。此道观,乃是方寸山最为宏伟所在,它不仅高大巍峨,整片建筑都镀了一层金漆,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此道观乃是长老们日常讲道之所,而后山灵气充裕,才是他们修炼之地。
只见大殿上方,几位身穿道袍、鹤骨仙风的老人盘坐道台蒲团之上。有的头发鹤白,甚至眉毛都是白的,额间不知掩藏着多少岁月。有的相对年轻,头发灰白,但是视其容颜,也足有百岁。他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点,都自然而然,散发出神圣祥和的光辉,怪不得世人总喜欢称呼他们为仙。
林昊天二人迈步大殿之中,见到这诸般强大老修士,不免心跳加速。
“晚辈林昊天、唐玄奘见过各位老神仙!”林昊天三藏皆躬身而道,以示礼貌。
众老修士见到他们的出现,皆露惊异之色,他们每一人都眼光独到,一眼便看出二人体质不错,筋骨奇佳,适合修炼。许久之后,只听那为首的老道士,慈眉善目,缓缓而道:
“恩,此二子果然身具慧根!可是这位……他身体好像有所异常,各位师弟说说看,这应该是何体质?”
此道士是方寸山的掌门人,人称菩善真人,掌管这方寸山的一切大小事务。他容颜虽老,却骨里透露出不凡,气质如仙,话语威严。老道士将目光锁定在林昊天身上,目露疑惑之色。不仅是他,就连其他老道亦是如此。他们皆摇摇头,又继续观察,却仍然看不出所以然来。
“菩提师弟,这人与你似乎有因果之缘,你可知道他的体质?”
菩善真人又问道,之所以他会称有缘,那是因为林昊天二人的穿着打扮,像是个和尚。而观之这位菩提道人,虽然身穿道袍,但是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并且他也没有头发,白须飘飘,和那些寺庙高僧相像。菩提师弟,该不会此人就是传说中的菩提老祖?林昊天看在眼中,内心思索,而后一阵兴奋,原来真正的菩提老祖乃这般模样。
“掌门师兄,师弟也看出端倪!”
“既然这样,贫道问他三个问题,若是他的回答的能让我们满意,那么就让他留在这吧。”
菩善真人说道,修道不仅仅天赋要好,当然更重要的是其有一颗善者之心。若是心地不好,那以后从方寸山走出了一个危害世间的败类,岂不让天下人所嘲笑。
菩善真人见众人并无意义,便开始问道:
“本尊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老神仙,请问?”林昊天故作平静而道。
“老神仙?呵呵,好好,那本尊就问你第一个问题,何为神仙?”菩善真人摸着胡须,笑看着林昊天,似乎对他即将回答的东西很感兴趣。
“在凡人眼里,神仙可以飞天遁地,可逆转乾坤,跌倒阴阳,能长生不老,可以说无所不能。这是他们心中的神仙,是他们心灵的向往。然而晚辈却认为,世上并没有神仙,只有人。就算有,仙也是人,人同样是仙。人岁月有限,仙也不可能永生。称呼您为老神仙,是出自于晚辈对您的尊敬。”
周围那群老修士都很奇怪地看着林昊天,既没有称赞,也未有反驳之音。
菩善真人很惊讶,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来自山外的凡人能说出这等话来,笑道:
“每一个人心中对神仙都有一定的理解,各有不同。神仙很虚幻,很飘渺,没有人见过他们,存不存在,也没有人能准确地回答,然而你给我的答案却很肯定。好,本尊再问下一个问题,你为何选择我方寸山?”
未等林昊天回答,一旁的三藏竟然抢先而道:
“没法啊,是苏仙子叫我二人前来,而我们对修士也十分感兴趣,所以就来了……”
三藏说完之后,那日带二人入山的那位老修士,不知在菩善真人耳边说了何事,只见后者眼神一亮,看向三藏的目光都有所不同。
“先天灵根,怪不得本尊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灵力波动,原来如此。现在的你们根本不了解何为修道,所以并不知道修道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有一天,你会回答我,修道就是求得真我,去伪存真。以后的路途,还需要你自己去琢磨。”
林昊天认真思索着,“求得真我,去伪存真”是何含义?他却怎么也弄不明白。
“林小施主,贫道对你的回答还算满意。既然是苏仙子介绍而来,并且天赋极佳,就让你暂时归于菩提师弟门下,如何?”菩善真人看着下方的林昊天,笑而问道。
林昊天立即点头,入谁门下,他当然不会在意。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这孙猴子的师父,怎么成了自己的老师?话说孙猴子会大闹天宫,乃是五百年之后的事,貌似时间不对。不过林昊天可不会刻意去想这些问题,一切顺其自然。
“多谢师兄,谨遵掌门之令!”菩提道人淡然一笑,看着这和尚打扮的林昊天,又挠了挠自己的脑勺,似乎在说,我俩还真是有缘。
菩善真人见此,眼里笑意更甚,说道:
“这一年来,菩提师弟为本门贡献不少,功不可没,这样吧,以后那灵药山便交予你掌管。但是,其他师弟若是需要什么药材,你要尽可能去帮他们。还有,不能私自动用那些灵药,否则为兄立即将之收回。”
菩提道人一听,心里暗喜。周围也投来了几道羡慕嫉妒的目光。灵药山,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福地,其上灵药就有数株,虽然不能动它,但是其他药材可以随意摘采。而那稀世之药更是数不甚数,用来炼制丹药,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好材料。他们几个师兄弟早已对此山觑视了很久,都想将之收为囊中。现在可好,被菩提道人得去了。而菩提又是出了名的炼丹狂,所缺的,就是药材。
“另一位弟子唐玄奘,就拜入古贤师弟门下,各位意下如何?”菩善真人话里一转,又将目光投向了菩提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