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脱臼的痛,云端能忍到现在,他心底除了震惊,就是心疼!
这个臭丫头,她的心,究竟多深啊!
终是,他一咬牙,知道拖得越久遭罪的还是云端。他手腕用力,只听到咯嘣一声,云端胳膊被他快速接上。
这期间,云端吭都没吭一声,只是后背迅速汗湿,整个人也无力的靠在容亭怀中。
容亭看到云端胳膊能正常动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站起来,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如玉的面容也隐着层叠的悲戚和失望。
继而,他起身收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碎片,还将衣橱内云端的衣服全都找了出去扔在院子里。
还有鞋子袜子,总之,除了云端身上的肚兜还有亵裤,这这屋里一样能穿在身上的布料都没有。
连窗幔都被容亭扯下来顺着窗户扔到了院子里。
“从今天开始,你若不在我的身边,我不会给你一件衣服穿!我看,这院子里的侍卫也可以撤了!你就穿着这个安静的呆在这里。如果你不怕被人看了,你就这么光着出去!我不会再给你机会逃跑!你若要跑,除非我死!”
容亭冷哼一声,手中涅槃索抖得哗啦作响。
他对她真的是太仁慈了!让她以为他就没有点非常手段对付她了!
“你!容亭!你该死!”云端气的从床上坐起来,这个容亭怎么能这样对她?
竟然不给她衣服穿?可恶!
容亭看着云端一阵白一阵红的小脸,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他多想冲到床边捧着她的脸,让她的眼睛能够看到他的心底!
早知,她会是他的劫难,当初,他就不该站在山顶看她无所畏惧的对付鲜于淳!
更不该自负的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驾驭她,利用她。
若是云端对他一直都没有爱意,他该怎么办?他只会越陷越深,舍不得打她骂她,明明恨她入骨,可是看到她受伤还会因为紧张而发抖!
这究竟是****还是折磨?
为何别的男男女女,都是春风满面两两相望,到了他这里,一直以来,都只是他在动。
心底,莫名染了萧索悲凉。
容亭转过身去,快速离开房间。那背影透着萧冷寒冽。
云端身心恍惚,反复咀嚼容亭那句话,你若要跑,除非我死,那么,他死不了,她死,可以吗?
次日清晨,一大早的容亭就来到云端窗前,昨夜又给她这里点了熏香,他见不得她睡得不安稳,第二天无精打采的样子。
云端还在睡着,容亭只留给她一床褥子,还有一张棉被,被面也被他拿走了,就是怕云端裹着被面跑出去。
他坐在床边,有些微凉的指尖轻轻触摸面颊。看着她蜷缩在被子里的模样,心底,有疼惜,还有失落。
目光落在她绝美的五官上,只觉得呼吸一窒,忍不住就想吻上去。
睡梦中的云端蓦然觉得有染了微凉的面颊靠近,她忍不住低声咕哝了一句,“明宣,别闹。”
倏忽,近在咫尺的如玉面容瞬间僵住。
容亭身子往后退了退,一抹自嘲在眼底流淌。她,还是忘不了他。
容亭并不知道,云端只是下意识的喊出明宣的名字,已然,与****无关。
云端醒来的时候,容亭已经背对着她了,他的脊背挺直,周身裹着冰冷的气息。
“穿上衣服,一会带你进宫。”他冷淡的说完,从面前桌子上拿起那件紫色的长裙,犹豫了一下,继而没好气的扔到了院子里。本来是想跟云端穿一个颜色的衣服的,却在刚才听到她喊明宣的名字。
容亭无法忍受。
“来人!给世妃重新拿一套衣服。”容亭说完抬脚就走。暗紫色袍角划出丝丝怒气一般。
云端刚醒来,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他了,莫不是昨天的事情,他还在生气?
不一会,丫鬟送来一件新衣服,是一件翠绿色百褶兰花长裙,素雅的颜色,高洁的图案,云端很少穿这种颜色和图案的衣裳,穿上之后,竟是将翠色和兰花带出了灵动俏丽的感觉。
一旁侍奉的丫鬟连连称赞,云端却是听的麻木。
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只飞不出这方牢笼的小鸟。
出了庭院,容亭已经早早的上了马车。
云端还以为,他在气头上,不会让自己进宫了。
马车内,容亭冷着一张脸,目光看向外面,在云端看不到的侧面,有淡淡的忧愁。
“今天是你回三日的日子。一会进宫之后,不准你离开我三步的距离。否则,你知道后果!”
容亭说着,回身想要将云端抱在怀中,蓦然想到她今早的那声明宣,心下,堵得厉害。他真的担心,自己若是抱着云端,他的怀抱吗,是不是也会被云端误会是明宣的!
第一次,生生的压下想要抱她的冲动。
云端看着容亭不说话,自然知道他所谓的后果是什么,就是扒掉她的衣服!一想到昨晚那番搏斗,不知为何,面颊会觉得火烧一般的滚烫。
容亭扭头看到云端垂下眸子,小脸粉嫩,不觉深呼吸一口。暗骂自己没出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蠢样子了?
而云端这时候低头不语,面颊如绯,清眸灏明的模样看在他的眼中,无疑是一种诱惑。
终是,他恶狠狠地将云端拥在自己怀中,盯着她的眼睛,狠狠地问着,“我是谁?”他说这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云端一愣,抬头看他。
四目交织,她的如水纯粹,他的情深深藏。
云端看着他,低声道,“容亭。”
“嗯。”容亭似乎很满意,他要的不过是云端一个清醒的答案,知道此刻抱着她的是谁。
嗯?云端不觉诧异,那么严肃的瞪着她,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就是为了问一句他是谁?
不过容亭的思维,向来没人能跟上。
马车从南门进入皇宫,今日是她回三日的日子,她倒是忘了。不过,于她而言,宫中也没什么亲人,脑海中再次响起耿夫人的话,她说她是自己前身母亲的妹妹,那个带着面纱的神秘女人,究竟为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