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木子等人上了王屋山暂且不提。且说,王玉霜回了珠湖寨整天闷闷不乐,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段木子这么绝情,竟然不顾她的感受上了王屋山,细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希望寨主能像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的,使山上的兄弟也踏实。
现在,每天早上王玉霜都没有以前起得那么早了,每次都要到细妹来叫醒她,今天细妹如平常一样来到王玉霜的房间,轻声道:“寨主,该吃早点了。”
“不想吃,想多睡会。”
“现在都日上三杆了。”
“细妹姐,不想让我睡呀?”
“不是细妹不让寨主睡,而是细妹担心这样下去,寨主的身体会垮的。”
“胡说,本寨主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帮段木子报了仇,心里反倒空空的。”
“是呀!要不说生活像一团麻,没解开的时候想解开,可是,当解开了的时候,却发现失去了很多,以致无所事事。”
“你是在说本寨主?”
“细妹是希望寨主振作一点,才斗胆这么说的,寨主,你不能这么消沉,我们珠湖寨的众多兄弟都是看着你的,寨上的很多事都等着寨主去处理。”
“很多事?能有什么事呢?现在天下太平了,我们珠湖寨也没有内忧外患了。”
“寨主,你这样想就错了,你以为安史之乱平了,天下就太平了吗?寨主你错了,现在的大唐非但没有天下太平,反而,越来越乱。”
“细妹姐,你骗谁呀?安史之乱平了,扎荤雨死了,杨跃死了,现在,还有谁敢作乱?”
“寨主,你想错了。现在,各藩镇都成了土皇帝,他们各自为政。他们互相攻打争斗抢地盘,扩张势力,如果寨主出去走走就知道,中原大地就是一个巨大的战场,闹得民不聊生,我们山寨也来了很多避难的难民。”
“是吗?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这样本寨主还真要注意。”
“是啊!前一段时间细妹见寨主心情一直不好,所以不方便说,但是,段大侠他们已经上了王屋山,寨主再怎么伤心看来也挽不回段大侠的心思,因此,细妹斗胆劝说寨主,希望寨主以珠湖寨的前途为重,还有,那安良和巧玲在我们珠湖寨也这么久了,寨主也很少见他们,这样我们在人情上还是有点过不去的。还有我们珠湖寨的防卫也要加强,否则,哪天有强大攻来我们就措手不及了……”细妹滔滔不绝的对王玉霜道。
“好了,看来本寨主真是太自私了。走,我们吃了早点开始做事。”王玉霜制止细妹的话道然后,王玉霜示意侍女为她穿衣披挂,不多久,王玉霜披挂整齐,再简单的梳妆打扮一下,便英姿飒爽出了卧室,再随便的吃了一点早点,细妹看到现在的寨主依然是那么精神,看来寨主是真正的巾帼英雄,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坎。
这段时间王玉霜浑浑噩噩的,有很久没有走访过山寨的各哨口了,如是王玉霜命令细妹陪她走访各哨口。
安良在巧玲的陪同下,在珠湖寨呆了很久了,据说段叔叔的仇也报了,安史之乱也彻底平了,为什么段叔叔还不来接他和巧玲去呢?他真的觉得在珠湖寨呆不惯,他是北方人习惯大漠孤烟的环境,而对江南水乡一时适应不下来,可以看得出来巧玲也有一些不习惯。
安良和巧玲仍然在原来的房子里住着,只是现在段木子叔叔他们不在,只剩下他们主仆孤孤零零的两人,他们也很久没有见到王玉霜了,安良想,是不是王玉霜有意要冷落他们呢?现在,安良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什么事想不到呢?当他每每和巧玲讲起这些便显得无限失落。巧玲总是安慰安良,因为巧玲知道他们没地方可去,他们知道在珠湖寨还能生存下去,如果出了珠湖寨可能连生活的希望都没有,她一遍遍安慰安良道,王寨主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定是有事,不然,不会把他们凉在这里的,但是,不管巧玲怎么安慰,安良还是不太相信巧玲的话,其实巧玲也在怀疑自己说的话的可信度。
一天晚上,已经很晚了,下人都已去睡了,屋里只剩下巧玲和安良,巧玲伺候安良睡了以后,自己便回房睡了,但是,巧玲一直都睡不着,因为她陪安良一路走来,她真的是身心疲惫,安良是她的主人,她必须照顾好他。虽然安良已是成年人,可是他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受过风霜雪雨,他总认为现在的日子没办法过,可是,再难过还是有珠湖寨接济,总比在外面那些颠沛流离的难民强多了,想到这一路走来的困难,巧玲不竟泪湿满巾。
巧玲也只是在这漆黑的夜晚才敢偷偷的哭泣,因为她不敢在安良面前哭泣,因为她知道安良比她脆弱得多,安良经过了他安氏家族的血的洗礼,而变得很脆弱了,他原来的王者之气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脆弱、胆小甚至自私。
在巧玲刚有睡意的时候,就听安良的房中,传出安良大声惊恐:“血……我怕……血……你们不要杀我……”
巧玲知道安良一定又是做噩梦了,她慌忙披起衣服,摸黑快步来到安良的房间,她隐隐看到安良卷缩在一角,安良听巧玲的声音猛然惊醒,吓得大声道:“谁……救命啊……”
“少爷,不要怕,是巧玲。”
“是巧玲姐姐?”
“姐姐,我怕……”安良说着一把就抱紧了,刚坐到床头的巧玲,巧玲被安良的突然举动羞得不知所措,要知道巧玲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自从进了安府大部分时间是伺候公孙大娘,而现在,主人把幼主交给她,她依然任劳任怨,而此时面对安良的突然之举,巧玲不好挣脱,要是被人看见她可要背幼主的罪名,就算在珠湖寨没人置她的罪,她也永远都无法抬头。不过好在是晚上没人看见,巧玲也就没拒绝,相反,她大胆的抚摸着安良的头发道:“少爷,不要怕,巧玲姐姐在这。”
“姐姐……”安良哭着把巧玲抱得更紧。
巧玲感到了安良男人的力度,她倒在床上鞋也掉在了地上,她也大胆的抱紧了安良,安良感觉到了女人的气息,而巧玲身上披的外衣也掉在地上,她身上只剩单薄的睡衣,他像被电了一般,他仿佛顷刻间感觉到自己是男人了,他刚才的噩梦,刚才的怕,都荡然无存了。巧玲努力的控制自己,她想,她只是来安慰安良少爷的,她不能越出主仆的界限,但是,当他们抱紧后,她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虽然希望安良能停止对她的“侵犯”,但她只能语无伦次的道:“少爷……不能这样……少爷……”
“姐姐……安良喜欢你……有你在安良就什么都不怕了……”
“姐姐在……姐姐在……”
安良知道巧玲不会拒绝他的无礼,所以安良胆子更大了,他的双手开始在巧玲身上游移,把她的心都融化了,她嘴里喃喃的道:“少爷……安良……不能这样……”
“姐姐别怕……安良会对你永远好的……”
这一夜,他们终于纠缠在一起,从此以后,安良和巧玲已超出了主仆关系,从此,他们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偷偷睡在了一起。寂寞和空虚总是令人难熬的,难过的时候总希望有人陪伴,而安良和巧玲一路走来,风雨同舟。
本来在珠湖寨的生活对安良和巧玲来说是枯燥无味的,但是,他们有了爱情的滋润而变得生活丰富多彩了。现在,安良也不比以前,心情好了许多,最重要是安良变得比以前更自信了,而巧玲变得比以前更温柔了,她对安良的照顾由原来的义,变成了爱,虽然巧玲知道他们也许永远都做不成夫妻,但是,她愿意默默的为他付出。只要安良喜欢的就是她喜欢的,只要安良愿意做得事情,她就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
安良最喜欢在珠湖寨的山上或者鄱阳湖边散步,看渔夫打渔,看樵夫砍柴,这都是生活,实实在在的生活,曾经的燕宫对他来说已是一场梦,是不堪回首的梦,只要母亲公孙大娘的关爱才是他抹不去的回忆,多少次他在梦惊醒,梦里仍听见母亲的叮咛,如今他落难在珠湖寨,虽然这是南方,但是他依然要处处小心,他和巧玲只要身份,肯定难逃杀身之祸,人生在世,每个都是为了生计奔波,扬名立万是很多人的梦想,可是,安良现在根本不敢想这些,他只想好好的生活,如果可能,他和巧玲这样在珠湖寨过一辈子,他也心满意足。
巧玲知道安良有很多心事,找不到人诉说,有时候安良面对西沉的落日,便是一阵失落,虽然安良比以前自信,但是,过去的心里阴影是他很难走出去的痛。已经是冬天了,巧玲知道珠湖寨山后有一遍梅花林,如是,她打算带安良到后山的梅花林看看,她和安良一说,安良很高兴的就应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