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请问……!”
一名店小二打扮的人,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青年进来后,客栈里发生的变化。因此三步并作两步,跨至方牧近前,低声询问。
“给我开一间安僻一些的住房!”
“好嘞!”
弯下腰身,方牧看向天命:“我不知你选择跟随我是对是错,这几****就先行栖身于这,切记不要随意外出,我在做完那件事后,自会前来寻你,到时候,你可能会踏上随波逐流的日子。”
咬了咬嘴唇,天命一声苦笑:“自今早看见煞霄门如此做事风格,我便对这门派失望之极,不尾随于你,我只有两条路,继续回家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或者进入煞霄门,最后成为一名依仗势力欺负他人的废物。我的目光,不止于这些,这是我的选择,永远不会后悔。”
点了点头,方牧对天命这番话语很是满意,从那眼神中看以看出,这些皆是肺腑之语,不像撒谎,且天命也无撒谎的必要。
房间开好,店小二支支吾吾,看似欲要开口说出房间价格,碍于周围人投在青年身上的恐惧目光,又不敢说出声来。
方牧一顿,自己身上除了一些药材,并无金币钱财,当下脸上罕露尴尬之意。似是知晓方牧尴尬之处,天命摸出布袋,丢进店小二手中,待感觉到那沉甸甸的重量,小二立即眉开眼笑。
若有所感,天命解释道:“出门在外,无财半步难行,这些是父母为送我进煞霄门,而将十亩良田贱卖的钱财!”
话语中,透发着一丝心酸无奈,闻言,方牧有些不自在,良田可是农夫生存之根本,将其贱卖,如断了生存之路。这样的恩,真是让人难以回报!
忽然间,方牧如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顿时冷笑不断,看来煞霄门还是死不了心啊!“天命,你暂且居住在这儿,几日后,我会来接你,夜间不要外出!”话语一落,方牧手掌间光晕流转,几株炼丹剩余的药材,被不留痕迹的塞进前者手中。
安顿好了天命居身之所,方牧转身离去,见状,众人连连让出一条道路,尽管这客栈很是拥挤。
街道上,看似无异样,方牧却是感觉到了此刻不下于四人暗中尾随于自己。看来,煞霄门并未彻底打消那念头,此刻自己父亲毒素爆发,危在旦夕,而方家现任家主方霸天逼得自己父子走投无路,这奇耻之仇,好似大山一直压在其心间。
在此之前,他不会去拜入任何势力,不过,即使日后,他也不会进入任何势力。今早从他口中出来的那不喜规矩束缚的师尊,何尝不是从自己心底反射而出。
前世,方牧身为千万常人中的其中一员,已经被条条框框的约束压得喘不过气,如今第二次重生,他当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
脚步,不禁加快,随着方牧没入窄小街道之后,暗中跟随的人,随之加快步伐,当来到街道拐弯之处,陡然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在举目寻找数分,这些人不由得懊恼摇头,三四人跟踪一人,居然还被人家轻而易举的甩去,这下又要受到惩罚了。
方家,人进人出,其中不乏煞霄门弟子。这些人,在听闻林诗诗拜入煞霄门后,马不停蹄前来拜访恭贺,还未进入山门,先和这位倾城佳人缓和下关系,以后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方牧早已摘掉脸颊上的冰蚕面具,就连衣服早是换掉,在恢复到了原来面目,他的年纪比先前再度小上几分,看样子约在十九左右。
迈步走出,前者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方牧,这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在前几日被尸灵榨干了精阳呢!”
一脸生的方家弟子,看见方牧走来,先是一愣,随后不知什么原因冷嘲热讽道。
不单是这名弟子,就连其余方家子弟也是不知为何,比先前更恨方牧。
终于,在一句话语间,方牧终是寻到他们为何这么恨自己的原因:“哼,堂堂七尺男儿,自己父亲毒素爆发,此刻且处于鬼门关之内,那耗去的药材金币,全都是自己妹妹想尽方法所处,而自己则是不知道跑去哪儿**快活!”
说完,那眼中的不屑之色更浓。
“滚开,不要挡我!”
一名煞霄门弟子,手中提着恭贺礼物,眼见自己前方被方家子弟口中的废物挡住,当下这名煞霄门弟子怒气横生,不容分说,伸手推去。
可惜的是,眼前这人,宛若一颗钉在地面的铁钉,任由自己如何推攮,也是不动丝毫。
方牧的出现,瞬间被一传十,十传百的扩散而开。无数方家弟子蜂拥而出,看着矗立于方家门口外的方牧,指指点点,无一例外,这些人看向方牧的视线中,皆是一副懦夫摸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岩城第一元根?”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将脑袋凑进方家弟子近前,指着方牧询问。
摇了摇头,这些方家弟子讽刺道:“可惜,他六岁之时曾被测出黑岩城第一元根,奈何宴席之后,大病一场。直至半月前,方家所有人才是知道这人装疯卖傻十多年,本来……唉!不说了,他就是个凡事都靠自己妹妹的懦夫。”
顿时间,场面七嘴八舌,不少方家弟子为煞霄门之人解说着方牧的历史。随后,更多的,仅仅是那不屑之色。的确,方家前任家主方昊和其子方牧,两大男儿,这些年竟然靠着一名女子吃饭,一些煞霄门弟子听得牙根痒痒,对于这两人可谓是异常痛恨。
“哥哥!”众人议论间,一道梨花带雨的身影跌跌撞撞跑来,当看到方牧后,雾气打转的美眸,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呜呜,我还以为哥哥在尸潮中……。”
方牧也是心痛不已,面对周围人指指点点,他没有愤怒,更多的是自责,这位弱小的女孩,为自己父子二人付出的太多。这种恩情,怎能相忘?
手掌滑过林诗诗的青丝,方牧鼻尖酸痛,无视他人异样视线,低语道:“妹妹,对不起,你为我们父子二人付出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