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010年,奥特·卡明斯开始看见了反恐战斗中的转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两点:其一,与巴基斯坦人和其他人的合作有所增长;其二,“捕食者号”无人驾驶飞机能够执行越来越多的任务。
卡明斯将这种改变追溯到2006年8月,英国当局瓦解了一次基地组织的阴谋—他们企图炸毁从伦敦飞出的9架美国大型客机。卡明斯时任联邦调查局副助理局长,统管反恐部门。他发布命令,针对在美国的恐怖主义分子实施窃听,并进行物理监控。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这些恐怖主义分子嫌疑人对于英国发生的逮捕事件如何反应。
在这起恐怖阴谋公诸于众之后,布什政府就开始不断向巴基斯坦当局施压,要求他们予以配合。同时,布什政府对无人驾驶飞机的订单增长了三倍。但是由于制造这些无人驾驶飞机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直到2010年,“捕食者号”无人驾驶飞机才能经常直捣基地组织的巢穴。
在压力骤然增大之前,卡明斯的墙上挂了一张图,追踪许多令人提心吊胆的阴谋。
“每个人都会说,‘天啊,’”卡明斯说道,“全世界居然有这么多正在进行的阴谋,而且所有这些阴谋都是来自于基地组织位于联邦直辖部落区或是巴基斯坦其他地方的大本营。2006年巴基斯坦人意识到如果他们不做些什么的话,我们就会更加主动出击,因为恐怖组织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坏事。”
现在,卡明斯说道:“他们自己也正在清理门户。我认为,如果没有‘捕食者号’项目,我们可能得在巴基斯坦进行地面作战。这个国家不会容忍基地组织的阴谋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得逞。我们当时非常沮丧,基地组织正在不停地培训‘战士’,而且这些‘战士’似乎看起来都是那些不像会干坏事的人。”
联邦调查局和美国政府改变策略的同时,基地组织也改变了策略。
“沙特阿拉伯半岛的基地组织将他们的重心从也门和沙特阿拉伯转移到了沙特阿拉伯半岛和美国。”卡明斯说道。
2009年圣诞节和2010年10月,从也门飞往美国的航班上运载了两箱炸药—恐怖分子企图引爆航班,但是最终阴谋流产。位于沙特阿拉伯半岛的基地组织就是这两起事件的幕后操控者。沙特阿拉伯情报人员精确地查明了炸弹在飞机上的具体位置,但是,搜弹犬却没能侦测到炸弹的存在。基地组织在沙特阿拉伯半岛的领袖,激进传教士安沃·奥拉基曾鼓励过美军上校尼达尔·马利克·哈桑—在胡德堡市的枪杀案中,哈桑开枪射死了13名受害人。
在这些反恐活动中,基地组织也伤亡惨重。然而,在招募新军上面,他们正在变得越来越成熟和高效,他们甚至于利用Facebook和YouTube来征募新的恐怖主义分子。
“他们的媒体工具真的非常高效,”卡明斯说道,“因此,他们找到了来自于世界各地的自愿者。一定是什么东西在起着作用。他们的沟通战略很有效,他们跟那些误入歧途的年轻男子和一些年轻女子说话的时候铿锵有力,而且富有成效。”
除了散布他们的思想,笼络更多人士之外,基地组织也喜欢针对美国使用生物、化学或是核武器。但是,说到核武器,“尽管他们非常渴望能够使用核武器,但是碍于有限的资源、有限的能力,再加上终日躲藏没有固定居所。他们要把钱送往何处才能得到这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卡明斯说道,“他们花钱也许能买到5000磅的硝酸铵,但绝不是一颗核弹头。”
尽管有人说要得到核武器并非如想象中那么困难,但是不仅要先获得,还要会保存,而获得和保存这两个步骤本就是“高风险,低成功率”的事情。
根据联邦调查局负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指挥部的助理局长瓦希德·马吉德的说法,一名下决心要引爆核武器的恐怖主义分子必须要能成功完成很多步骤的事情。恐怖主义分子需要找到一名拥有正确知识的专家;他还必须找到正确的原材料;这名恐怖主义分子还必须把设备带到美国来;他还必须能够逃过安检项目的侦测。
“尽管完成这些所有步骤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是一个十千吨当量的设备也是一个巨大的成就,”马吉德说道,“所以,即使可能性是如此地低,我们仍然必须找到一个有效的并且综合的办法去应对这样的可能性。”
除了调查的方法和情报的路径,我们还能使用一些法律许可的手段,包括侦测器和其他高科技的使用,马吉德说道:“你必须得把三种方法综合起来一起使用,在给定的时间内每种方法都能给你一定的信息。”
在类似《反恐24小时》的电视剧里刻画了手提箱核武器装备,几乎每集都没落下的马吉德说,那不过只是一种想象。
“我们兵工厂里有的一种最小的武器,叫做原子爆破弹药,这种武器大概有150磅重,能够摧毁一整座桥梁。”马吉德说道,“这个武器的重量就相当于17加仑的牛奶。这是我们目前具备的符合要求的最小的武器。”
从一个国家偷盗一件核武器无疑是要比自己制造一件更为容易些。就拿伊朗来说,就好像“一条疯狗,完全不可预知,”卡明斯说道,“你真的没法揣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现在他们又有了哪些能力。”
目前,马吉德的工作主要是研究那种可以被用作生物袭击的新生物体的发展情况。当然,很明显,在这种新型生物武器还没有被释放之前,是没有办法监测或是研发解药的。
“我们不会袖手旁观地等着,然后通过昨天发生的事情再去预测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马吉德说道。比如说,“你可以设计一种新的物种,而这种物种是之前从没出现过的。尽管并没有出现明确的威胁,但是,我们认为这种新设计出来的物种会是一种极有可能被误用的技术或是科学,无论是意外地还是有意地。”
联邦调查局也正在与合成生物学社区一起进行研发工作,希望能够通过集中注意力找到一些线索—是否有人正在研发类似的新兴物种。
“我们并不是要去阻碍科学的发展,而是要将我们的活动整合到他们的组合中,那样,一旦威胁出现或是可能出现的时候,我们就能够走在他们前面,”马吉德解释道。
另外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按照卡明斯的说法—就是敌方爆炸一枚核武器时会释放一股强大的电磁脉冲(简称EMP)。爆炸冲击波产生的电磁脉冲会让北美地区的所有电子设备陷入瘫痪。因为所有的东西都依赖微型芯片—电脑、金融记录、焚化炉、电冰箱、警察调度员、医院、电话、汽车、火车以及飞机—这样的冲击波可以把美国送回14世纪。
无论是恐怖主义分子还是一个外国政权,只要发起这样的电磁脉冲袭击,电脑系统一旦失灵,整个美国电网都会被摧毁。对于电网至关重要的变压器可能需要数年的时间才能恢复使用。建造变压器需要超过一年的时间,目前,也仅有一些国家建了这样的设施。
根据美国国会电磁脉冲威胁委员会主席威廉·格林汉姆博士的说法,绝大部分美国人将会死于饥饿、疾病或是寒冷。格林汉姆还说,尽管美国军方已经做了大量的防护措施防御电磁脉冲的袭击,但是美国政府在老百姓层面上,至今仍然没有任何作为预防类似袭击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