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阿扎兰便寻了一条白色的纱过来,说是纱,其实都块像块儿布了,很厚!当然,比布薄那么一点!
风凌儿一脸黑线的接过来在脸上比划了一下,还好,能看到路!虽然模糊了一点,总比不能出去要强的多了!
于是随便的在头上这么一盖,人家是盖红盖头,她是盖白的。
也不管这形象有多么不伦不类,就这样兴冲冲的走到营帐门口道,“阿扎兰,我们出去看看!”
“哟,要看看什么呢?”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正好和挑开帘子的风凌儿打了个照面。
迎面是个不认识的女人,身旁还有个侍女模样的人,她正在犹疑间,就见阿扎兰已经躬身行礼道,“见过王妃!”
“恩!”伊琳轻哼了一声,斜了一眼头上盖着白纱的风凌儿,然后缓步走到营帐内,在卧榻上坐了下来。
这女人好生傲慢!风凌儿这样想着,就没兴趣跟她打交道,掀开帐帘便要自顾的走出去。
伊琳没想到这个丫头会这样的不把她放在眼里,没跪地行礼也就算了,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这样从她的面前离开。
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沉下脸道,“站住!”
风凌儿才不甩她,大步就往前走去。
阿扎兰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这个王妃的喜怒无常,自己是知道的,姑娘这样做,恐怕……
“王妃让你站住,没听到啊!”身旁的那个侍女是跟伊琳一起从大秦陪嫁过来的,很有些狗仗人势的味道。
见伊琳的脸色不对,立刻三两步跑上前,挡在了风凌儿的面前,扬起下巴,气势凌人的说道。
这下挡住了风凌儿的路,她就不能不停下脚步,却也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对着面前的侍女道,“让开!”
那婢女愣了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脸上一片涨红,气冲冲的说道,“你算哪棵葱哪棵蒜,敢在王妃的面前撒野!王妃让你站住,没听到吗?”
“王妃?”她挑眉,淡淡的问道,看到那婢女得意的脸色以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不认识!让我站住?有谁喊我的名字了吗?又凭什么要我站住?”
她的话别说让那婢女脸色变了,伊琳的怒火也被挑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阿扎兰连忙上前一步,轻扯了扯风凌儿的衣袖,软声道,“姑娘!”
然后又转头对伊琳道,“王妃,姑娘不是我们西陲人士,所以不太懂西陲的规矩,还请您见谅!”
“这里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份了!”打不到正主儿,只好先拿下人撒气,“才几天不见啊,换了主子,连分寸都不晓得了?还真是见风使舵的狗!”
她话说的难听,阿扎兰心里一阵委屈,却又不便开口反驳,只得咬了咬唇,却说不出话来。
“见风使舵的狗倒没见到,乱叫乱咬人的狗倒是有一条!”风凌儿闲闲的说道,头都懒得回过去看她一眼。
方才只稍稍打了一个照面,那个王妃长得还算不错,典型的清秀小女子,只是这脾气,却是坏的厉害啊!
啧啧,真不知道那个大胡子看上她什么。
“你说什么?”伊琳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一般尖叫起来,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这样对她指桑骂槐,就是伊然她也不敢。
“说什么听什么,没听见拉倒!”她继续说着,很是不屑的样子。
“放肆!”伊琳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张脸气得煞白煞白的,“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谁知是不是那边派来的刺客,还当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居然敢在这里撒泼!如果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当真不知这里是谁的地盘,是谁说了算了!”
她怒气冲冲,可有人心神定定。
风凌儿撇了撇嘴,这才转过身,透着厚厚的白纱看着她,恩,有点厚……看不太清,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
“这里是谁的地盘?这不是沙漠吗?难不成是你家开的,守在这里专门给迷路的人卖水喝的?还是这里的林子都是你家砍光的,来这儿开垦荒地给老祖宗赔罪来了?至于谁说了算,好像是个什么王子吧?还是什么王爷?就是没听说过,乱叫的狗也能当主子的?”她的嘴巴毒的很,以前就是公认的毒舌,现在更是不饶人。
她的信条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非整死人!
伊琳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难缠的主,即便面上不和,也是脸上三分带笑,嘴里七分饶人的,即便夹枪带棒,也都是话中带话,阴损着来的。就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这样说话夹枪带棒,一个字都不饶人的。
现在,伊琳脸上的颜色简直是变幻莫定,那叫一个精彩。
阿扎兰有点想笑,却又不好笑出来,只能拼命低头忍着,心里也隐隐为风凌儿有些担心。
毕竟,王妃的脾气可不好对付啊!
现在王子和王爷都没有回来,如果发生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左儿,给我掌嘴!”她一手直指向风凌儿,纤细的指尖都在发抖,眼圈都有些红了,“今儿就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长长记性!”
“是,王妃!”唤作左儿的婢女点头,一把扯过风凌儿,高高的扬起了手掌。
风凌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他们打到,不耐烦的一挥手,却没有挣脱过那个体格稍嫌健壮的婢女,倒是有些扯痛了肩上的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
“啪!”在她为伤口一闪神的那么个功夫,一巴掌就挥到了她的脸上。
愣了一下,她毫不犹豫的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出去,竟也把那个婢女给打愣住了。
“好啊!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来人!”她尖叫着,一声令下,外面守卫的人立刻冲进来几个,“把这个女人给我拉住了,本王妃要亲自教训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