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风揭开棉被,看着床上的尸体,拿着纱幔擦拭着双手,叹息,“我也不想这样,为什么你们都要帮着萧临楚?”
萧临楚来到骆驼山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对易寒多了些佩服,这个女人,确实有战略眼光,她所选的山寨,以及设的岗哨都占尽了天时地利,要是不知道她来自另外一个时空,很难相信一个女人具有如此独到的战略眼光。
他微眯凤眸,看着昔日出生入死的弟兄,全部穿着形形色色的衣着,一副土匪打扮,心里来气,冷然的看着身边的易寒,“他们的军装呢?”
“你当现在还是朝廷发粮饷吗?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军装?”易寒冷哼,捂住腹部的伤口,气的伤口痛。
“那么,你们平时靠什么自给?”萧临楚背负双手,扫视了眼下方的军队,这还叫军队吗?一个个全部沾上了土匪的痞气,连站姿都跟在边疆的时候大为不同。
“平常都是自己种点粮草,有时候去打下劫,再有的时候,捣鼓点买卖。”易寒不以为然,手中拿着马鞭,骄傲的站在上方。
“呵,果真是土匪!”萧临楚讥讽。
易寒咬牙,“这是你的兵,以后就交给你了,他们没有兵器,没有粮食,没有军饷,王爷你来解决!”
“众将听令!”萧临楚厉然,威严之气尽显。
“诺!”下方几个将士单膝跪地。
“明日起,加强练兵,所有时间和强度和以前一样,不得有任何松懈!”萧临楚激昂的声音在简陋的校场回荡,犀利冷冽的眼神,让所有人又看见了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楚王。
易寒冷哼,他要是能解决钱粮的问题,那才算真正的有本事,现在逞威风,有个屁用。
旁边周勇鬼鬼祟祟的上来,在易寒耳边说了句什么,易寒大惊失色,看了萧临楚一眼。
周勇曾经是萧临楚最衷心的一个下属,现在却成了易寒的心腹。
萧临楚眯眼看着周勇,又看了眼神色怪异的易寒,冷笑,“不错,现在所有人都视你为老大了!”
易寒垂首,一时无语,太后死了,她该怎么开口告诉他?有可能这是萧临风的一个诡计。
周勇呐呐的走近萧临楚,躬身行了一礼,“王爷一路辛苦!”
“说,到底什么事?”萧临楚厉然,凤眸更是覆上了一层薄霜。
“这,这……”周勇看了眼身边的易寒,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太后,病逝了,举国哀悼七日,七日以后发葬。”易寒缓缓说出,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萧临楚的脸色。
萧临楚果然楞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舒展的双手缓慢的紧握成拳,因为用力,指节微微发白。
“楚,可能,这是一个圈套……”易寒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他,给予他安慰,却发现他退后一步,疏离的看着他。
“我知道,没事,这件事,不要让菲儿和师公知道。”萧临楚转身就欲离开,僵直的背影,在萧索的秋日下有些寂寥。
“萧临楚——”易寒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大步上前,跨过他的身边,拦住她。
“做什么?”萧临楚冷然的看着她,眸光如一道匕刃,直插/进她的心里。
“我不要,你去送死!”易寒展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
萧临楚抿唇,冷瞥了她一眼,背负着双手,“我为什么要去送死?”
易寒顿时哑口无言,心里却一阵酸涩,萧临楚,已经彻底的把他排挤在心房以外了。
夜晚,秋风带着落叶,发出飕飕的声响,清冷的圆月高悬天空,无边的苍穹光华如水银。
骆驼山下山的小道上,一匹马四蹄腾空,扬起片片尘埃,马上一黑色锦衣男子,俊美的如天神下凡,浑身冷冽的气质,却又让人敬畏了几分,他扬鞭打马,如一道利箭破风而行。
萧临楚归心似箭,京城,阔别了一年的京城,太后一个人孤冷的躺在那里,她老人家一生无儿无女,拿他当做亲儿子一般看待,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屡次的背弃了她,现在连病甍都没有守在她身边,他不孝!
马鞭打的凛冽作响,他脸上冷寒一片,萧临风,最好不是他为难了太后,他本无意跟他抢这片江山,可是他却屡次的把他逼往死路。
即使是这次回到骆驼山,他也只是想安置好那群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江山与他何意?他冷笑,萧临风,你千算万算,就算一统了这片江山,除了独孤,你又得到了什么?
夜风吹的锦袍猎猎作响,狠狠的甩了战马一鞭,他磁性的嗓音大喝,“驾!”
倏然,前方一个纤瘦的男子骑在马上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不由得勒紧麻绳看着马上的女扮男装的女子。
“萧临楚……”易寒骑着马,已经在道上等候多时了。
“你想怎样?”萧临楚极度不耐烦的看着她,凤眸微眯。
“我要陪着你一起上京,龙潭虎穴,我们一起闯!”易寒说的气势滂沱,清澈的眸光,坦然无比。
“不劳大驾,况且,我们不同路,你不要跟着我!”萧临楚再次打马,人已经随着马飞奔出去。
“萧临楚,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京城,太后,也是我的母后!”易寒策马奔腾,紧紧的追赶萧临楚。
萧临楚似乎是想摆脱她般,再次狠狠的甩了几个马鞭,飞快的往京城赶去。
易寒的伤口没有愈合,马一颠簸,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