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熊有点看不明白,以往的客商实力强大是去购买名贵木料,实力一般的都是珠宝玉石,最不济的就从药材下手。但是乘风商行却首先从粮食入手,这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谢公子,今天请你来,黎某有几个疑问,还望您能解惑。粮食是国之根本,不知道您大量的进口,是为了什么?”
谢少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州牧,本来我对粮食根本就看不上,粗看上去几文钱一斤,用商船运回华夏,就是十倍的利润。但刨去各种费用后,你就知道这是保本的买卖。”
“华夏的土地贫瘠,出产不如安蕉,农人甚至连吃饱都成问题。所以我们家族酿酒的行业,就受到巨大的冲击。而贵方现在和我们关系紧张,要真是撕破脸面,这条商路就算断了,所以我们需要囤积粮食,这样就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黎州牧,粮食利润低,所以我们的给你的供奉的确不多,但是我保证一点,只要我再收购三百万斤粮食,就会转头购买其他的货物。”
黎熊吸了口凉气,再购买三百万斤粮食!这些年安蕉国积累下来的粮食,只怕都要让乘风给吃个干净。不过翻了年又是春天,只要三个月的时间,就会迎来春熟。到时候得把粮食的价格提一提,可不能白白便宜面前的这个纨绔。
“你这样解释我就明白了。”
谢少华点点头就站起来。
“黎州牧,我知道你心里很急,毕竟背后有个庞大的宗族需要负责,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但是有些事必须从长计议,宁可小心谨慎,也不能贪功冒进。
我们这一番运作,恐怕已经惹来了不少眼睛。针对你也好,针对我也罢。无论咱们谁出了纰漏,那就是捅破天的大事。我这人怕麻烦,以后咱们的结算改成五日一次。付款就用黄金,到时候我的心腹手下,会将它们亲自送到您的手上,不知黎州牧以为如何?”
黎熊皱了皱眉头,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少东家果然是算无遗策,十日一结,咱们就用黄金吧!”
安蕉府金贵钱贱,如果华夏人用黄金结算,那自己平白就多出两成的收益来,这何乐而不为。
谢少华没再说话,只是拱拱手,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前段时间黎熊坚持用制钱支付,市面上的制钱几乎都流到了安州府库,这造成了货币紧张。
安蕉钱贵,自己的商品利润就会下跌,达到一定的程度那就会赔进去。只有用黄金支付,才能绕开这个死局。
“少爷,那些农人已经把手里的最后一点米,都卖给我们了,现在正在四处的打猎、寻矿、挖药,因为有谣言说咱们要打仗,他们也是人心惶惶,想在最后关头逃到南边去。”
孟元山一脸笑容。
釜底抽薪的妙计啊!只要让安蕉没有粮食,那还能对华夏进行战争么?
“让滨阳府运奢侈品。钟表、服饰、马车,什么贵运什么来,明白了吗?”
谢少华轻声的说道。
“少爷,运那些……。”
孟元山有些诧异地问道。
“记住了,一个国家的经济不是在小民手里,而是由豪门大族或者西洋的那种大财团掌控,我们要做的是把他们手里攥着的钱,给一个一个的撬出来。安蕉虽然与我们关系恶劣,但是上层却极为喜欢咱们的商品,所以我们要尽快布局。”
上次带来的商品,已经被人统统买走。价格是华夏的十倍以上,而且还供不应求。本着冤大头的钱不赚白不赚的念头,谢少华当然要往安蕉的腹地发展。
可安州旁边的哪个州牧,一副道学先生的模样,并不许华夏人进入他的领地。
“到安蕉边界上搭座市场,记住了一定要搞得有声有色,咱们的商品要高端、大气、上档次,要让那些土……,金主爱不释手,价都不还的就往家里带。”
华夏的经济一直处于衰退状态,而且国内天灾不断,所以帝君下了严格的《节约令》。
虽然效果也就一般,可毕竟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穿得珠光宝气的。所以华夏的奢侈品生产,一直处于低迷,这次能打开安蕉市场,也算是大功一件。
“又干了什么坏事,安蕉就要倒大霉了,你觉得还不够,还要雪上加霜么?”
聪明、善良有时候就不应该凑到一块。因为一个聪明人站起来,就意味着一群蠢蛋倒下去。除非是看到那些尸首时,流几滴眼泪,然后买口棺材把对方埋掉。哪怕这样也是一种算计,因为能博取名声。
玄思卿为安蕉人操心,这让谢少华觉得不可思议,也只有吃饱喝足没事干的闲人才会瞎折腾。
“思卿,我的事情请你不要干涉。安蕉是华夏的肘腋之患,所以我必须对付他们。”
狐仙居是有备而来,不但从华夏带来大量的商品,返回时也会把粮食带到略阳郡,这算是帮谢少华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所以狐家派驻安蕉的玄思卿,就变得举足轻重。
“少华,你应该对付的是安蕉的上层,而不是把矛头指向百姓,你知道这一场灾难会让多少人送命么?”
玄思卿不忍的说道。
“我管他洪水滔天,如果不处理好,死的就是华夏的子民。我不想安蕉人指着你我说,这些就是奴隶的尸体。玄思卿,收起你的圣母情节,如果真有爱心,跑回华夏神国,给西北的贫民做一些好事。
安蕉和我们厮杀呢数百年,早就是不可调和的敌人,你就是救了他们的命又如何,不过是农夫和蛇的故事的翻版。”
谢少华说到这儿,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张纸。
“自己好好的看看,这是熊极国运来的武器清单。玄思卿,你看看上面有什么。都是武器!足够杀死一半华夏人的武器,你要帮助他们也行,明天开始离开这个营地,狐仙居的人也不准再靠近我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