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来一只烧鸭！”
“欸，这就来。”
杨教练今天已经吃了不少，量都比平时多了一倍多，罗海琼怕他吃不下省的浪费粮食，连忙劝止，“我说教练，别点了，再吃就肚子出事了。”
“没事，都这时候了，那还顾得了这么多。”
见杨教练说的有理，罗海琼也就不阻拦，让老板加点菜，自己也吃起来。
“还是以前的好，以前都能喝到酒，再来点下酒菜，小日子过得也滋润。现在的烧鸭还行，肉比以前有嚼劲多了，就是酱料不够好，以前那个香。”杨教练已经开始回忆起久远的过去。
因为大片土地被妖魔占领，人类没有足够的土地种植更多的食物，香料自然也成了稀有物品，酒就不用想了，浪费粮食。不过军人可以获得酒，只要到了据点外，就可以找到人类落下的酒，甚至可以得到野生的香料。据点里的肉也不是自己养的，真的没法养，谁敢养妖魔？如今都是军队和自由猎魔者在据点外杀了妖魔拉回来的，和原来的鸭肉差不多，但还是有差别的，妖魔的肉更有嚼劲，大概是修炼的结果，脂肪都少了不少，
“以前我妈做的酱鸭最好吃了。每逢佳节，我妈都会去市场买一只处理好的鸭子，洗干净后放入锅中，加上家乡特制的酱油和黄酒，再加点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还有我妈祖传的秘制香料，煮沸之后加上白酒，熬上半个钟，香喷喷的酱鸭就可以出炉了。我总是趁我妈不注意就偷偷地吃上一块最有肉的，那味道我现在都没忘。最后一次吃到酱鸭子已经有好些年，那一年之后，我再也没有吃到我妈妈的酱鸭子了。”杨教练神色里充满了回忆，充满了美好与悲伤。
“难道..”罗海琼没敢再说下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姥姥死了，教我妈妈做酱鸭子的正是我姥姥。姥姥死了之后，我妈就再也没有做酱鸭子了。后来我爸染上重病也走了，没几年我妈也随我爸去了。”说到这里，杨教练再也忍不住了，捂住嘴暗自流泪。
罗海琼第一次听到杨教练说起自己的过去，也不知道这些事，听完之后又想起自己的事，内心悲伤不已，对妖魔的仇恨更深一分。
..
两人已经吃的差不多，准确的说教练已经吃不下了，肚子已经撑得圆圆的。
“海琼啊，我还是有点小聪明的，现在吃了烤鸭，口水鸡，烧鹅，腊肉..唯一遗憾的就是好久没有吃到水里的美食，不知道还有多久，还要多久，人类才能进入水里战斗，只要进入水里就能抓到鱼妖，妖魔化的鱼一定很好吃。”
“是啊，一定很好吃。”罗海琼舔了舔嘴唇，话语中蕴含了对妖魔的仇恨，“只要我能进入水里，我一定帮你抓一条鱼给你。”
“你啊。还是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进入水里。”杨教练并非看不起罗海琼，而是他至今都没有听说过在神界毁灭之后还有人进入过水里。水里的世界远比地面的要凶险的多，人类在水里无法爆发出原本的实力，而鱼妖在水里的速度堪称无敌，往往一次攻击就让人类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在水里，人类就是任鱼宰割的食物。
“就算成了，我怕我是活不到那一天了。”杨教练已经不大看好人类的未来了。
“怎么会？哪有人像你这样诅咒自己的？”
“你应该很清楚，外面大量的妖魔就等着狩猎，一个个就是杀人的恶魔，死在他们的爪里的已经数不胜数，一但被盯上，就只有被塞牙缝的命。”
“我知道，那一年我死里逃生，我自然清楚。但是，刚刚我们吃的不正是妖魔么。”
“不一样的，军队出去都会避开一些真正有杀伤力的妖魔。我们吃的这些鸡鸭其实只是最弱的妖魔，这些妖魔化并不严重，还没有真正的变化，当真正引起变化，妖魔的样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战斗力也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了，第一次变化叫做初度变态，拥有筑基的实力，那时就需要几个筑基才能杀了它，那可是几个连的实力啊。”
“初度变态？”
“我说过了，咱们的食物是被剥削能量后的样子，而把它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叫变态，变态之后，妖魔渐渐获得它原来的样子，妖魔恢复原来的样子之后，实力猛增。现在最多次数变态的，应该有三四次了，实力接近结丹期，可不是要凑人数就能把它消灭的。”
“难怪我曾经看到了一只类似魔猿的妖魔和狼群在一起屠杀人类，那就是经历了初次变态的狼，居然能够站立，而且爪子也长长了不少。”
“越是刚出生不久的妖魔越容易变态，妖魔的繁殖又不比人类慢多少，经历过变态后的妖魔就越来越多。人类的生存也越来越难，可以说，我看不到未来了，这一次，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也没有未来可言。”
罗海琼沉默了。越是了解妖魔就越害怕妖魔，以前的自己大概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这样，难道我们就只能束手就擒？不！我决不放弃，我还活着，我还有手还有脚，我的筑基四转可比任何人强上许多，连我都放弃的话，人类还有多少人能站出来战斗？
“我相信，一定还有未来！”
这句话随着刚吹起的狂风飞远，像蒲公英的种子一般随风飘走，带着人类的希望。
“033据点很少有这么大的风吧。”杨教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嗯。大概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吧。”罗海琼看向阴沉沉的天空。
“是啊，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杨教练话里有话。
“嗯。是该做好准备抵挡暴风雨的侵袭。”罗海琼话语里满含了斗志，即使命运再坎坷，他也绝不低头。
“这天真的要变了！”杨教练一直看着越发阴沉的天空，“让人透不过气来。”
“是要变了。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战胜它。即使风再大雨再大，只要不放弃，就能挺过去，那时一定会有彩虹。”
杨教练看向罗海琼，罗海琼也看了看他，两人都笑了。
“轰！！！”
整个033据点的人们都听到了这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仿佛天要塌下来了。
“轰！！！”
这一次声音更大，整个据点都摇晃了起来，地面都裂开了，裂痕四处散开，像是地震一般。
“轰！！！”
这一次更加厉害，地面上的人和车都震翻了，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了。
“教练！怎么会这样？”罗海琼连忙看向杨教练，杨教练没有回答，他眼睛看向了远方，罗海琼循着他的目光远望。
“轰！！！”
这一次声音差点震破了耳膜。罗海琼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远方的天空像玻璃一样碎了！
“教练！难道..”
“轰！！！”
还没等杨教练回答，轰鸣声再次响起。
“来了！它来了！”
“教练，这不可能！033据点和096距离有几百万公里呢。”
“我不知道！难道你要我说这是另外一只吗？”
“不！怎么这么快！”
天空中有一块黑色的巨石宛如流星一般飞速地掉下来，速度超过了音速，朝罗海琼这里飞来。
“海琼！快跑！”杨教练发现了巨石，眼看着就要被砸到了，立即用力推开了罗海琼。罗海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杨教练推开，巨石在他面前砸了下去，气浪又把他推得更远。
“不！”罗海琼意识到事实，撕心裂肺喊出来。
罗海琼用尽了所有力气跑过去，看到杨教练昏迷在巨石边，他的下半身已经被巨石压没了。
罗海琼把杨教练抱起来，眼泪不停地往外流。
“教练！教练..”罗海琼不停地叫唤。
杨教练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已经感觉不到下半身了，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了。
看到杨教练睁开眼睛，罗海琼马上说：“教练，你要挺住！一定能活下来的。”
“海琼，别哭了。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自己清楚我现在怎么样，你骗不了我的。”
“不，你一定能活下来的。”
“海琼！”杨教练用尽力气喊道，“让我最后把话说完，好么？”
罗海琼悲伤的捂住嘴巴，缓缓点了点头。
“海琼，我本来就是会死的，早死晚死也是死，今日死了却能救到你的命，值得了。”
杨教练咳嗽了两声咳出不少血。
“教练！”
“没事！我希望你能珍惜好自己，你要记..住，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还有我的份..咳咳咳，我的公寓里的衣柜有..一套装备和急救箱，咳咳咳..你要好好利用。还有，冰箱里头有压缩饼干..咳咳咳..”杨教练不停地咳嗽，罗海琼立即轻拍他的后背，可是不见得一点好转，咳了好几声后，杨教练就撒手了。
“教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