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涟川随意应了一声,却略带刻意的冰凉,也有一丝微哑。
“我自己来吧。”华长歌一抬手臂,想要接过绕过来的那头布条,然而一动,扯了伤口,她不禁皱了皱眉,动作也僵滞住了。
“马上就好,忍耐一下。”不知是安慰华长歌,还是安慰他自己,楚涟川屏住了呼吸,抽出那只递出布条的手,转而拉住那头布条,小心翼翼地压在她伤口上,接着,又伸进她衣内,再绕一圈。
直到系了一个结,把华长歌的衣服拉回原位……
楚涟川吐出屏住的那口气,可能憋气憋的太久,也可能给别人包扎太累,他的额头上已见湿润。
“谢了。”华长歌整好衣服,故作无事地说道,可她的手却按在了没有受伤的左胸,试图平复着乱跳的心脏。
“别忙谢,给我解毒。”楚涟川晃了晃沾了血迹的手。
“啊?”
楚涟川脚下一软,勉强站住,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同时遮掩眸中的一缕趣味,故意苦笑道:“没想到你的血这么毒,只是皮肤接触,也能红肿刺痛……能不能给我解解毒?”
华长歌看他的手的确有些红肿,搔了下鼻梁,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不用嘴对嘴喂口水也能解毒的方法——
抓起楚涟川的手,擦干净一根手指,蓦地张开双唇,把其含入了口中!
楚涟川诧异地瞪了瞪眼,接着,就感觉到她柔软湿滑的香舌****着自己的手指,继而一股无法抗拒的快感瞬间从手指传入体内,直达小腹!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有时候比任何调情都能令男人亢奋难耐吗?
而华长歌舔了舔他手指,从自己口中慢慢拿出,一使劲,握着他的手,把那根湿漉漉的手指又送到他的嘴巴里!
楚涟川彻底无语。
“嗯,好了。”华长歌笑了笑。
而楚涟川喉结一动,咽下了什么,脚下却再次一软,甚至踉跄了一步,眉心蹙紧,低道:“不好,你的毒血好像渗透了我的皮肤……胸口好闷!喘不上气来!”
真的好像有点窒息,楚涟川俊脸微微发青,呼吸也已不畅。
华长歌一惊,难道解毒不及时?
就听楚涟川痛苦地接道:“快给我……解毒……”
“喔。”这种时候还能多想什么?华长歌不是没跟他嘴对嘴过,所以,也不用太多的思想斗争,手臂一环他脖子,猛地压向了自己,舌尖快速滑过他的牙齿,直接攻城掠地般深入。
这么猛烈?楚涟川纵有心理准备,也是措手不及。
应该够了!华长歌进入的快,退出的也快,一看楚涟川僵在了那里,眸子微微瞪直,不禁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脸。
就在两人分开的这瞬间,“啾——”森林中有锐器射了出来!
楚涟川是后发先至从断崖边上走过来的,而华长歌则是从茂密森林逃到这片稍显空阔的地脚,所以,自森林射出的那根锐器瞄准的是华长歌的后心!
没有时间回味方才猛烈且短暂的一吻,楚涟川拥住华长歌,衣袖在她后背轻轻一拂。
“呲——”他的衣袖破开一条裂缝,而那锐器却是被扫向一旁,钉进了远处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华长歌转头一看,认出来那是百足弩针后,在她尚未思考楚涟川是如何扫飞百足弩针之前,身体立刻做出了反应!
黑月寒弓!瞬间组合!
转身拉弦!三箭连射!
“白旬逸!”
“是我。”
就在华长歌咬牙切齿地吐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黑暗中有人深沉地应了一声,他竟然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站在黑暗中,披着黑色斗篷,宽大衣袖下的手掌轻描淡写地伸出一挡,那无坚不摧的三支金箭就犹如被什么固定在了半空,再也无法前进半分,渐渐化作了空气!
怎么可能!
华长歌中了一根百足弩针时,就怀疑白旬逸的功力似乎凌驾在了她之上,这一回合,坐实了白旬逸疯狂长进的事实,他到底怎么能在短时间内进步如斯呢?
而刚才将物品固定在半空……华长歌只见过鹰有此本事!
意念!精神力量!白旬逸从哪学来的?
“未婚苟合,跑到万毒森林亲热,你们真够情调。”黑色斗篷下,看不清白旬逸的脸庞,他慢慢走出来,嘲讽地说道。
“你……”华长歌正要说话,楚涟川却上前一步,半个身子挡在了她前面。
看着他从呼吸困难眨眼恢复到健康常态,华长歌迷惑地眨了眨眼,来不及问明白,楚涟川开口了,他冰冷到使人不禁打寒噤的声音,把华长歌引向了另一个惊人话题!
“你中了共生妖蛊?”
“哦?不错,是我主动要求的。”白旬逸的口气有点吃惊,好像没料到楚涟川竟能一眼看得出来,不过,他还是微扬起下颌傲气地承认了。
星光落在斗篷下他光洁的下巴上,正中那里,隐隐的有什么暗色印痕……
看的不真切,华长歌眯起眸子细细打量,猛然发现那犹如指甲盖大小的圆形印痕,和柳千影下巴上的那一点,竟是如此诡异的相同!
楚涟川也注意到了那点印痕,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旁边树干上只露出一截尾端的百足弩针,冷然道:“又不像共生妖蛊,你的实力增强太多。”
“哈,不愧是让太子最为忌惮的四王爷,看在你就要丧命于此的份上,可以告诉你,这是共生妖蛊,不过是改良过的,它有一个新名字,叫做集魂共生妖蛊。”白旬逸笑了一声,唰地掀掉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