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华长歌等人赶往京都内的红袍教秘密分坛时,皇城天牢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惨!
惨不忍睹!
刑架上绑着谢世平和谢澜,他们的脚下已是污浊的一滩血水,而沾着盐水抽过去钢鞭仍在不断带起一串串血珠,两人已经昏迷,体无完肤。
施刑的也是一身大汗,气喘吁吁,挥舞的钢鞭的力道已经是一下不如一下,但是,他不能停,也不敢停。
这边血珠乱飞,那边的一隅,两人静默,一人独坐。
坐着的人,眉清目朗,相貌堂堂,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上位者的尊贵,他只是很平常地微靠椅背坐在那里,却如天神居于云端般神圣,他的一只手搭在膝头,食指轻轻扣着没有节律的拍子,这样的动作,便从他手腕上传递出了一种美妙悦耳的银铃声。
“好了,再换两个人,本宫要所有人在明日问斩之时连开口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声音轻若鸿羽,听来也是非常悦耳,只是这话语的内容却残忍的令人不由得汗毛倒竖。
“把这两个拖下去,再换两人过来。”站在他旁边的一个怪人呼喝着狱卒做事。
这个怪人,他的脸部轮廓还算精致白净,怪就怪在,他没有一只左眼,这只眼的眼眶内还装了一个像一面水银镜似的金属物件,把他的整个左眼填的满满当当。
而他的耳朵,也是与人不同,尖尖细细的,宛若狐狸耳朵,还有他的嘴巴,轻轻合起不做动作的时候,看着非常漂亮,一旦开口说话,便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他一口黑牙。
这一美一丑两人,不是太子楚星远和如今做了国师的净水是谁?
而太子身后还站着另一人,此人冷冽如冰,眸光漠然无波,外貌比之太子,竟是还要俊美一筹,他身躯颀长,倒负双手,虽是站着,外露的高贵气质却一点也不比太子逊色。
尤其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明显的另类气势,那不是人类高阶武境的力量,也不是高级妖兽的特殊能力,而他,毫不掩饰这种另类气势,似乎时刻在彰显着“生人勿近,后果自负”的距离感。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位,竟是四王爷楚涟川!
那个看起来温润如玉、完美笑容如和煦春风的楚涟川怎么变成了这样?
此刻,他的神态和表情,不是他以前刻意隐藏在内心的吗?为什么打破面具,在太子跟前露出了本性?
而他,眼看太子和净水命人把谢家的老老少少上上下下全部鞭抽的真的连开口说半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他居然无动于衷,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
“四弟,明天你跟国师去法场吧,说不定有好玩的呢。”太子楚星远一挑眉峰,看了一眼楚涟川,这般说道。
“是。”楚涟川竟对太子的话言听计从!
这时,净水一转眼珠,欠着身子笑道:“太子殿下,以防万一,你是不是把摄魂铃让本天师借来一用?”
他在说到摄魂铃时,带了几分小心谨慎,而称呼太子时,说的是“太子殿下”,这是楚星远特别要求的,其实,楚星远如今已算名符其实的大翼国掌权者,为何还勒令部署党羽以“太子殿下”称呼他,谁也不知是什么理由。
“呵,国师客气了,说什么借?这本是你当年拿来和本宫示好的礼物啊,你要用就还给你好了。”太子也是奇怪,一撩衣袖,真的把手腕上的精致银弩连带上面拴着的两颗银铃解了下来,递给净水。
双手捧过,净水难掩喜色,不过,他还算没笨到姥姥家,立刻肃容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就算当年没有这摄魂铃表示投诚之心,本天师也会辅助太子殿下一统浩苍大陆。”
“这就对了,不枉本宫重用你。”太子眸光微闪,却是顺着净水的话接了下去,至于净水的话有多真,他的心里可是明镜一般。
这个多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已经被太子从平等合作到互相利用,再到逼得他失去万毒山,像狗一样不得不伏在太子脚下,其实,在华长歌的讽刺下,他也隐约摸到了太子对他的算计,落得如此境地,他又怎能甘心?
只不过,他对华长歌和华家的仇恨高于一切,为了报仇,他可以暂时忍耐,而得回摄魂铃压制华长歌的魔指神功,就显得格外重要了,此时,摄魂铃就在他手上,他那难掩的喜色,可算全部落在了太子眼里了。
太子敢把摄魂铃还给他,就说明太子有牵制他的其他办法,个人能力再高,也不能呼风唤雨,净水最终还是得借靠太子的势力,而太子,却要考校一下那摄魂铃到底能不能一鸣惊人,去执行这个目的的除了净水还有更好的人选吗?还给他又有何妨呢?
华家华长歌,也算太子的手中玩物啊,魔指神功,不知是否真如传说般神奇,她不来则罢,来了,就让净水先和她玩一玩吧。
算算华长歌去万毒森林的日子,纵使她游遍整个森林,也应该快回来了,太子明日午时才问斩谢家人,不无在刻意等候华长歌到来的心思。
两人居心叵测,楚涟川将他们视若无物,却在瞬间,他似乎往后瞟了一眼,那里,站着太子的贴身侍卫——万仞。
红袍教设在京都的秘密分坛。
华长歌带着衍波和欧裕,在黄旗的带路下,终与紫气、东来和紫盖三人碰面,至此,楚涟川的四个得力干将齐聚一堂,向华长歌传达了楚涟川之前的计划。
一听楚涟川在到达临战城时,就让斯文的紫盖去把华家消失人前,华长歌总算明白楚涟川的用意了,尽管以前华长歌始终相信楚涟川不会伤害华家,但这件事还是搁在了华长歌心里,偶尔也会对那夜没能追上紫盖问个明白稍觉遗憾,到了今时今日,华长歌对楚涟川的高瞻远瞩简直佩服的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