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胜仗,陈嘉桦在谈判桌上也有底气,吉利吉沙的态度也有了不小的松动。陈嘉桦和吉利吉沙达成了初步的秘密协议:
第一,柔佛向兰芳秘密开放边境;
第二,兰芳在古晋设立一家转运物资的公司,可以在柔佛进行各种物资交易,只要不涉及柔佛国家安全,柔佛方面不加干涉;
第三,柔佛承诺不对兰芳境内的柔佛人施加影响,兰芳也承诺不对柔佛境内的华人施加影响;
第四,兰芳禁止柔佛红党游击队进入兰芳控制区域。柔佛承诺不跨境追击。如果要进入兰芳控制的区域,需要实现照会兰芳共和国外交部;
第五,兰芳和柔佛在古晋和坤甸互设一个联络处。但是,吉利吉沙强调这不代表柔佛承认了兰芳共和国政权。
条件尽管不怎么样,可不管怎么说,这个密约为兰芳争取到了一个和外面世界接触的窗口,也为兰芳拉到了第一个外交伙伴。
谈判结束之后,吉利吉沙从位于市中心的兰芳外交部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满者伯夷俘虏被绳子穿成一串游街示众的场面。2000多名满者伯夷政府军士兵被拔掉衣服,**着上身在坤甸大街上缓缓走过。街道两面,一脸高兴的是华人,幸灾乐祸的是柔佛人,神情尴尬的是满者伯夷人和马都拉人。
瓦伊勒也笑呵呵地站在一边看着满者伯夷俘虏低着头拖着步子默默地从面前走过。“看来这支军队有两把刷子哦。”
吉利吉沙笑笑,说道:“这些满者伯夷佬,就应该有人收拾他们一下。”
这时候,街道上的大喇叭又响起来了,“兰芳国的国民们,就在刚才,我们英勇的人民空军击落了9架敌军的飞机。其中1架是运输机,飞机上的敌人还没有机会下地就被击毙了,欢呼吧。兰芳国万岁~人民空军万岁!”
吉利吉沙一脸的意外,“他们还有空军?”
瓦伊勒耸了耸肩,“我们没有收到此类情报啊!我们只知道他们有十几辆战车和2辆重型坦克。”
“太不可思议了。”吉利吉沙说:“看来,我们还需要对这个政权有更深入的了解。”
瓦伊勒也表示同意,“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向上面汇报的。”
在主控室里,周文正在听巴隆山之战的汇报。巴隆山之战,人民军出动兵力超过13000人,其中绝大部分是克隆人组成的人民军。由普通人组成的国民警卫队主要任务是在人民军出击之后,在后方负责抓俘虏和整理缴获。巴隆山之战,满者伯夷政府军中加里曼丹步兵师被打残。人民军此战伤亡超过500人,国民警卫队0伤亡。俘虏满者伯夷士兵2400余人,步枪、手枪、机枪等各类枪支4000多支,子弹无数;迫击炮、野战炮、榴弹炮等各种口径火炮8门,炮弹若干;各类军车35辆;美制M41型坦克2辆。
情报官达夏·费多洛维齐说:“根据目前的卫星图来看,从东加里曼丹来的满者伯夷军已经停止了前进,而南加里曼丹步兵师停留在西加里曼丹省的吉打邦地区。”吉打邦是满者伯夷西加里曼丹省的港口。位于坤甸东南,临卡里马塔海峡。人口不到1万。橡胶、藤条的集散地。同时吉打邦也是满者伯夷一个罗马天主教教区,位于西加里曼丹省西南部,属坤甸总教区。新元54年6月14日自坤甸代牧区建立监牧区。新元61年1月13日升为教区。
周文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在坤江(卡普阿斯河)南岸的巴隆山站稳了脚跟,是不是需要继续向南发起进攻?”
情报官达夏·费多洛维齐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的巨型乌贼数量还不够,尚不足以完全切断满者伯夷政府军从满者伯夷岛或者其他岛屿向加里曼丹岛运兵的海上运输。我们的战斗机数量也不够,同样尚不足完全控制加里曼丹岛以及附近海面的制空权。另外,在加里曼丹岛上的满者伯夷陆军还有2个师,丛林里的大雅人对我们也不是完全的信任。”
“说到大雅人,你到提醒我了。”周文说:“我一直在想,那个苏比内的克隆人怎么利用。”
情报官达夏·费多洛维齐说道:“有鉴于加里曼丹岛已经进入雨季,满者伯夷政府军的警惕性会放松,我觉得我们可以乘机多发动几次偷袭。”
“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了。”周文说,随后又掉头望向富山衫,“公审大会的事情怎么样了?”
富山衫说:“公审大会安排在市政府门口的广场上。”
到了中午,市政府门口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2000多名满者伯夷军俘虏不可能都押到这里来的,被五花大绑押到这里接受公审的都是一些军官和宋嘉诚斗地主时逮捕的满者伯夷人和马都拉人。
这个公审大会由宋嘉诚主持,他首先列举了这些满者伯夷人、马都拉人和满者伯夷军官们的罪行,然后对在场的人大声喊道:“他们作恶多端,还有多少罪行是大家不知道的?我宣布,只要是受过他们迫害的人,不管是华人、柔佛人还是大雅人,都可以上台来揭发。”
这帮满者伯夷人、马都拉人和满者伯夷军官听不懂中文,也不知道这帮人到底要怎么对付自己,虽然心里头还有着幻想,认为这些人只是要把自己示众而已。但是看到人山人海的场面,还有群众里头的情绪,这帮人就直觉的知道大事不妙了。
这个时候,一个满者伯夷军官大声呼喊起来,“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说。”
宋嘉诚指了指那个满者伯夷军官,两个国民警卫队的队员立刻上去,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你要说什么?”宋嘉诚问
那人答道:“我叫苏比内,是坤甸步兵团中尉,我要说的是1个月前杀死大雅人长老们的真凶。如果说出来,能不能不要杀我?”
宋嘉诚大吃一惊,对着电喇叭大叫:“你说什么?你知道杀死大雅人长老的真凶是谁?”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顿时一阵骚动,尤其是人群中的大雅人,一个个都激动起来。
“这么说长老们不是华人杀的?”
“我就说有古怪,华人和我们相处几百年了,和我们一样很友好~”
“你们别吵,听听他说什么。”
宋嘉诚让苏比内站到电喇叭前,又朝着台下喊道:“那你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苏比内就把素可多如何害怕华人和大雅人联合,如何暗中派军队杀死大雅人长老,又如何嫁祸给华人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尤其是杀害大雅人长老的细节,尤其说的生动,气得在场的大雅人拔出刀来就要砍那些满者伯夷人,就连一直抱着看热闹心态的柔佛人也是义愤填膺。
苏比内说完,宋嘉诚却没有放过他,有继续追问:“你肯定还有别的罪行没有交代,就算不是你自己做的,也是你参与过的,或者你知道别人做了但是故意替他隐瞒的。你要是不说出来,就是包庇,还是不能免死。”
这话很是诛心,有些时候,人怕认错;有些时候,不怕认错,或者不得不认错。可是,无论什么时候,人都会怕在认错之后被“诛心”。“诛心”的本意,就是要揭穿你的**动机。你做错某件事,也许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仍要追问你这么做究竟出于什么动机?甚至于直接质问你这么做“居心何在”?
这个太厉害了。人说下棋一招看三步,如果认错算是第一步,那第二步和第三步便可以想见是不断地逼问动机,不断地剥开你的伪装,不断地逼近你的动机。如果你对此有所认知,认错之前,免不了会思忖再三。当然,即便你不认错,也丝毫不影响上述进程,只是你配合地回答了第一问题,实难再箝口如铁,一再回答下去,恐必汗流浃背,最后免不了要精神崩溃。
于是,苏比内开始倒豆子一般开始“坦白”,渐渐地把矛头指向了面前这些受审的满者伯夷人、马都拉人和满者伯夷军官。在苏比内又检举揭发了十多个受审者罪行之后,宋嘉诚宣布,苏比内坦白从宽,免于死刑,改判劳动改造10年。
苏比内感激涕零,表示接受公正的审判结果,一定要好好改造。有了这个先例,其他受审的人也开始互相揭发。但是他们的运气就不如苏比内中尉了,就在他们互相揭发完了之后,宋嘉诚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次既然是公审大会,怎么审判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应该是公众说了算的。”
宋嘉诚顿了顿,对着广场上的人群说道:“国民们,你们都听到了,这些人罪大恶极。如果你们赦免他们,就上前来,解开他们的绳子。如果你们判处他们死刑,也上前来,看下他们的脑袋。”
人群沉默了几秒钟,随后大雅人首先爆发,冲上来举起手里的砍刀就开始劈瓜切菜似得砍向那些满者伯夷人。随后,其他华人和柔佛人也回过神来,加入了大雅人的行列。
宋嘉诚还在用大喇叭高喊:“人民是公正的,审判是公正的,这些罪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陆元和张全、李明也在一边看了这场公审大会,陆元笑道:“这个宋嘉诚真是发动群众的好手啊。”
张全却不以为然,他说道:“当年我们土改斗地主,不也这么来的,不过是邯郸学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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