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巴吉亚抗辩道:“再有几个小时就要天黑了,我们在夜间通过红西河河谷是很危险的。万一叛军在那里设伏~”
哈米德*加西亚打断了苏巴吉亚的话,“那是一条只有当地人和极少数在那里打过游击战的人才知道的捷径。支那人怎么会知道?”
苏巴吉亚气得笑了,他说道:“营长,你难道忘了当年满者伯夷红党游击队里,就是以华人居多吗?”
哈米德*加西亚依旧抱着侥幸心理,“不可能,支那人游击队早被解散了。新当那里的驻军一上午求救七次,你们赶紧给我上。”
“那好吧。我请求让B连尽快跟进。万一~~”苏巴吉亚说道:“万一真的有万一,我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我知道了,我同意你的请求。”哈米德*加西亚挂断了对讲机
苏巴吉亚无奈地下令C连士兵立刻取消休整,马上开拔。士兵们不情愿地背起装备,再次出发,朝红西河河谷进发。
天刚刚开始擦黑的时候,C连士兵们来到了红西河河谷,这条河谷不算很深,但是地形险要,两面是数目茂密的丘陵,河谷中间还有条小溪,小溪里满是鹅卵石,鹅卵石又滑又硬,走路很硌脚。在距离河谷入口200米左右的地方还有个拐弯,拐弯处有一个150米左右的高地,如果在那里布置一挺机枪,那叫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真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啊。”苏巴吉亚手下的1班长感慨道
“你觉得前方有伏兵?”苏巴吉亚面前的是一片标准的热带丛林和河谷地形,两侧多树中间一片半人多高的茅草。那是一个天然的伏击场地,灌木和曼巴草里可以藏人,人躲在里头或是装上些地雷什么的谁也发现不了。树林就是退路,一旦形势不对把部队往林子里撤退就是了,任谁也追不上。
“我不确定!”1班长照实回答,“但是我总觉得心里发慌,感觉要出事。要不我们绕道走?”
其实在战场上应该要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即使仅仅是怀疑也要当作有来检验和准备。这跟法律是刚好想反的,法律那一套是疑罪从无,打仗就要疑罪从有。
苏巴吉亚何尝不知道,但是有营长的命令压着呢,“如果绕道,最少要多花2个小时,我们可没有这么多时间。”
“要不我们火力侦察一下?”1班长说:“反正用不了多长时间。”
“好吧。”苏巴吉亚点了点头
于是,满者伯夷兵们开始向两侧的灌木和从里开枪射击,尤其对着河谷拐弯处,还发射了一枚火箭弹。火箭弹轰塌了那处高地的一角,大块大块的泥土和碎石从上面滚落下来。一番火力侦察之后,满者伯夷士兵们发现河谷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伏兵。
苏巴吉亚也心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华人都生活在滨海地区,少数人也只是在丛林边缘经营橡胶园,只有大雅人才住在深山里。
苏巴吉亚看了看手表,按照自己的要求,再过1个半小时,B连就应该跟上来了。到了那时候,就算河谷里真的有埋伏,只要有B连接应,C连也能抽身出来。可问题是,如果让B连那帮家伙知道自己是因为担心遇到埋伏才等他们到了再通过河谷,那会被B连那帮家伙们嘲笑一辈子。
苏巴吉亚挥了挥手,说道:“进入河谷,以最快的速度通过。”
“不等B连了吗。”1班长问
“不等了。”苏巴吉亚把手里的枪背到肩膀上,第一个走进了红西河河谷。
苏巴吉亚走到距离河谷拐弯处的高地还有50米左右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高地,那里被火箭弹轰击过的泥土还在微微冒烟。苏巴吉亚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全连都已经进入河谷了。
“快点~快点~!”苏巴吉亚朝走的慢的机枪手挥手
噗
就听一声西瓜碎了似得的声响,苏巴吉亚的脑袋顿时也想西瓜一样粉碎
呯
两秒钟之后一身枪响在河谷里回荡
“有埋伏!”1班长大叫,他端起枪四处瞄准,因为河谷里有回音,他无法判断对方的狙击手埋伏在哪儿。不过,1班长立刻就发现自己不需要那么做了,因为河谷两边枪声大作,无数子弹从左右两翼射来。同时,就在火箭弹刚刚轰击过的那处高地上,一挺M60通用机枪也开始吼叫起来。
深处河谷中间的C连士兵们避无可避,只能一面徒劳地做着还击,一面被同时从三个方向射来的子弹打得稀巴烂,血水把河谷里的小溪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红溪。这场伏击持续了不到30分钟,兰芳人民军的士兵们纷纷从两侧的丛林里走了出来,他们先是把还没死透的满者伯夷兵补刀,然后再把绝大部分尸体拖进丛林里,只留下四五具尸体,并在尸体边做了诡雷。
1小时之后,赶来增援C连的B连进入河谷之后发现了C连士兵的几具尸体,结果触动了诡雷。诡雷的爆炸象是信号弹一样,埋伏的河谷里的人民军再次使用了重叠埋伏的战术,在红西河河谷以同样的办法消灭了B连。
等又1个小时之后,哈米德*加西亚带着A连赶到河谷入口时,只见到遍地的尸体和红色溪水在潺潺流淌。
“该死的!”哈米德*加西亚双全紧握,指甲把手掌都抠破了,“绕道,我们绕道。”
副官提醒哈米德*加西亚,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是需要立刻向团部报告的。
“报告个屁。难道向团部报告,我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已经损失了两个精锐连?”哈米德*加西亚抬手就给了副官一个耳光。
挨了打的副官一脸委屈,他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从这里去新当的路上有好几个支那人的村子,不如我们去砍些支那人的脑袋来,相信也能将功补过。”
“嗯,也只能这样了。”哈米德*加西亚双手叉腰,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
A连改变了行军路线,从红西河河谷上游的公路前进,潜伏在丛林里的人民军狙击手默默的望着渐渐远去的满者伯夷军。
人民军的狙击手是2人一组,一人射击,一人负责观察兼带通讯。“报告,敌军改变了行军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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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万律渡头港,一队队手拿AK47的人民军士兵荷枪实弹在街边站岗,而手拿缴获的M16的国民警卫队队员则不断地把簇拥在街边的围观百姓推挤到远处。
中午时分,几辆卡车首先开进了渡头港主街,随后是几辆吉普车,围观的群众尤其是华人开始激动兴奋起来。据说今天来的是兰芳共和国总统周文,他来到东万律的目的是为了祭祀第一任兰芳大统制罗芳柏。墓地离东万律镇还有一段距离,因道路窄小,怕大车进去后不能掉头,只得停车于公路旁。周文带着随从30余人下车,随当地向导朝目的地鱼贯而行,由于人多,一路难免引起两旁居民伫足观望。后来居民听说周文是去祭祀罗芳柏,于是不断有沿途的华人居民加入,队伍越来越大。
终于,周文一行人来到了罗芳柏的目前。墓碑是一块长条型方碑,上面镌刻着罗公芳柏之墓。周文身穿军装,向罗芳柏的墓恭恭敬敬地上香行礼,然后下跪扣头。并献上了一副诗词:地辟罗江百里长,公司昔日立兰芳;廿年客宅人争敬,碑记今犹竖道旁。
礼毕之后,周文面对一起跟来祭祀罗芳柏的华人们说道,“罗公是南洋华人建国运动之先驱,精神上跻昊天,自然世世得馨香之报。华人同胞们,几百年来我们华人在婆罗洲披荆斩棘,流血流汗。但是,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们华人一向息事宁人,委曲求全,可还是难逃苛责。现在,我们不再忍耐了,我们要拿起武器,反抗****和压迫。”
说来也巧,这是一个背着电台的通讯兵跑来报告,说道:“报告总统,我军在红西河河谷歼灭了意图来犯的满者伯夷政府军两个精锐连。”
“兰芳万岁~人民军万岁~华人万岁。”周文振臂高呼
“兰芳万岁~人民军万岁~华人万岁。”墓前的华人们也大声呼喊起来